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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十年前的相片了,就算过了胶,戚春兰亦很好的保养着,可老相片已经发黄发旧了。
那时候,夫妻俩还没有发现怀了二胎,因着去了某军区任务,正好文艺团随行,夫妻少有的同行,在当时的军区拍下来留恋的。
当时的妻子,还是好妻子好妈妈的。可是,在发现怀上二胎后,妻子的情绪起伏很大,要不是他和老爷子表现出极大的惊喜,他觉得当初妻子可能会直接说不要了。
有时晚上回来晚了,他总是能在妻子的眼角上,发现哭过的痕迹。
再加上她的孕相不好,他是一直有跟她的妇产科主诊医生有联络的。
回想旧时光阴,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
外面的世界,果真晃花了妻子的眼,让她失去了本心。忘了,当好一个妻子的义务,当好一个母亲的本职。
真的是他做错了,这一切,都是他漠视、他惯的!
“你怨我!你怪我!”戚春兰看到严冬生眼中的失望,再也控制不住心头埋压.在心底的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在你家过得有多苦?你爹看不起我,要不是当年我爷救了你,你根本不会娶我!我一个人呆在你家里,没有人理解我,都说我是麻雀变凤凰——”
戚春兰握住拳头,瞪着丈夫:“我有什么配不上你的?论出身,你家是老革命,难道我家就不是吗?对,你家是有钱,是我戚春兰高攀了!可是我戚家也没少帮你们,当年严家被批,我戚家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严冬生沉默地将视线睇向她,看到她吼着吼着眼泪翻飞地继续悲呜:
“你在部队里出任务,有时一个月都不能见你三次,我在家寂寞呀!难得老爷子愿意让我出去工作了,虽然在部队里,可好歹我不再是个吃闲饭的!还能每天做着我最喜欢的事情,我上心了,我就上心了怎么着?”
看到丈夫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戚春兰气得更狠地嘶吼:
“你在部队出任务,就是事业、就是为国争光!而我在部队里歌唱,难道就不是我的事业吗?
我也不知道我会再度怀孕,那时,团里要重选主唱,明明我是有最大的机会当主唱的,都因为意外怀孕了,让我失之交臂,我心里当时有多怨,你知道吗?!”
戚春兰哭得不能自己。
当年她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丈夫经常不在身边,好不容易有了工作,还是她最喜欢的唱歌,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可工作才一年多,居然意外又怀孕了!
要不是被老爷子和丈夫知道了,说不定当时,她就会偷偷地打掉孩子!
后来的事,完全都是意外,她没想到后果,是如此地让人绝望!
“春兰,如果当年你愿意开诚公布,我们夫妻,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静静听完妻子失态的怨言,严冬生的表情,就差一点龟裂了。
不过是个文艺团主唱,戚春兰只要有能力,对于严家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都怨我、都怨我……”戚春兰反身扑到床上,一边哭,一边无力地捶打着被褥,直哭了十分钟,丈夫都没有哄她一句,她气得转过头来狠绝地骂道:
“我告诉你老严,你要敢接她回来,有她就没我!”
“你、不可理喻!”严冬生闻言,气得要瞪眼吹胡子——问题是,他没有胡子。
而且,在发生了戚春兰这一事上,他们还能奢望,章善妮愿意认祖归宗?
“呵呵,我就是不可理喻,谁让她抢了我昰昰的营养?”
“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这么偏心到没边儿了!”
“放屁!她想要跟我昰昰比?她不过是个农妇养大的村姑子,哪里能跟我昰昰比?要是没有她,昰昰哪会自小生病!”
反正,一个在身边养了近二十年的偏心眼儿子,一个是一天都没养过的小村姑,谁亲谁疏,根本就不用多废话。
严冬生心里晒笑,他确实说了废话。
戚春兰眼神阴飕飕地望着严冬生,破罐子摔破的说道:“你少在我脸面维护她!我们昰昰会受这么多年地病苦,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这是钻牛角尖,不能消停了吗?
严冬生最终失望地望了一眼伏在床上哭得伤心不已的妻子,心力交瘁地说了句“随你便”,就失落地退出了卧室。
戚春兰怔了下,错愕地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以及紧闭着的房门,尖叫着吼道:“严冬生!你给我回来!”
站在门后的严冬生,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心里却是自责不已。
不管怎么说,他身为男人,身为丈夫,身为爸爸,没有处理好家务事,就是他做的不到位。
他以为平时多让她一些,她迟早就会发现,家庭的重心应该在哪里。
三年前知道她退休,他心里当时是真的好高兴。可事实上,事后知道的结果,又让他很失落。
但是针对家庭安定来说,妻子愿意退下来,到底是好事,他也就不想再追究是什么原因了。
“你们都说是我的错,怪我没有当好妈妈,那你呢,严冬生,你就当好了丈夫,当好了爸爸了吗?”
“你一生气就只会冷落我,根本就不搭理我的心情,我一个人又要看你老爹的脸色,又要看你的脸色,还要照顾孩子,你哪里理过我是什么感受了吗?”
“别人丈夫时不时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妻子,陪家人走走,这么多年以来,你有为我停留过吗?我除了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亲外,还是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
“这么多年,不要说普通节日了,结婚记念日.你都从来没有记过,我的生日,孩子的生辰,哪个是你记住了的?”
“严冬生,你回来,你回来说清楚,不要总是拿着钝刀来凌迟我!我是个女人,需要男人的维护和宠爱!”
戚春兰越哭越伤心,因为没有了严冬生在,她骂得很随心,甚至将积压.在心里十多年都不敢说的话,都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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