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熊,它应该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随着话音落下,那块布也差不多缝好了,挂在没有墙的那一面,上方用几块砖压住,也就差不多了。
再把门口的柴抽走,只留一点小火苗散发热量维持温度。
黎若忽然扑到了他怀里,他僵在原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来之前我考虑过住宿环境的问题,所以还背了折叠帐篷。”戚莫把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蹲下身去拆帐篷。
虽然没有野营经验,但好在学习能力强,搭起来也难度不大。
“饿了吗?背包里有吃的。”即使半蹲着在忙活搭帐篷的事情,他也没有忘记站在旁边的黎若。
包里除了压缩饼干,还有面包火腿饮用水等等,至于为什么形容词是盒呢?因为怕面包压瘪,就用盒子包装。
黎若坐在旁边斯斯文文地吃,时不时还给戚莫喂一口。
戚莫搭完后从包里拿了一块压缩饼干,啃完后灌了口饮用水,算是果腹。
两个人一起坐进了帐篷里,黎若透过塑料薄膜可以看见那个缝制出来的布,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布料混杂在一起。
“戚莫,你知道吗,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黎若靠着他的肩。
戚莫没有说话。
“小时候家里很穷,住着破旧的老屋,经常漏雨,那时候讨厌下大雨,因为雨太大了,水就会漏到床上,没办法睡觉。墙没钱粉刷,就弄了个床单挂着,但是床单也破啊,有好多好多补丁,就像那张布一样,多到都看不清楚原来的图案了。也像我的家一样,补丁太多,看不见最开始的样子了。”
“旁边很大一片都拆迁了,有时候走在家附近,就是一片废墟。”黎若眼睛亮晶晶的,“我就像是在废墟里头长大的一样。”
“后来我被妈妈带走了,她虽然没什么文凭,但是长得很漂亮,和爸爸离婚后,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我一直都知道那个男人,也陪我妈做过人流,所以一直到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出生,我都知情。”
她用以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阐述着真实发生过的过去,仿佛一切痛苦都和她不相干。
“其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吧,我妈曾经是那样真诚地爱过我爸,也温柔地爱着我,她只是不得不像现实低头,没办法带着孩子过这种穷日子。而她在新的家庭,也同样要背负着很多重担,我理解她。”
“只是,我找不到我自己的家了。”
在父母离婚后,孩子跟着谁都不叫家了,更别提父母组建新的家庭。
戚莫不知道怎么做才消除痛苦,他只能把黎若抱在怀里,低声安慰她。
“你已经找到了。”他擦掉她眼角的泪,“只要我在,我就会给你一个家。”
戚莫高中时也这样说过。
那个时候的承诺带着少年的稚气,而现在褪去青涩,留下的是坚定成熟的,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字句。
黎若其实恐婚,害怕自己做不了合格的妻子,做不了称职的母亲,甚至连自己都做不好。
可是他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告诉她,做不好就做不好吧,只需要做她乐意做的,被他爱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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