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办公室。
易然托着下巴，守在电脑屏幕前，时不时自言自语。
“怎么还没动静呢，该不会没上钩吧。”
“阿心，你确定会是今晚吗？”
“周道，你跟潘明发协商，他会不会反悔又拆了啊...”
“莫深，你那监控设备不会出故障了吧...”
“悠悠，噢不对，悠悠今天又加班，缺席...”
“啊啊啊……”易然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望向被点到名的三个人，他们正气定神闲地坐到沙发上。
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她才不是太监...
“我说你们！”易然走到沙发旁。
“耐心，等。”莫深递过一杯奶茶，拉着易然坐到身旁。
“阿心...”易然又把焦灼的目光投递给了顾心，间谍潜伏得这么深，要是这次没成功，下次再想还顾心清白，就更难了。
“今天工作时，叶诗遥的状态浮躁，明显有些坐立不安。”顾心回道。
“好啦，为了缓解焦虑，我们打个赌好了。”周道刚提议完，就率先开口，“我赌五毛钱，是于元勋！”
顾心白了周道一眼，和易然异口同声：“叶诗遥。”
他们三人把目光齐刷刷望向了莫深。
“都有可能。”莫深的眉头紧蹙，心里有一种猜测，隐隐欲出。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难不成还双间谍？”易然吐槽了一句，笑声还没止住，就见莫深一把握紧了她的手臂。
“你刚说什么？”莫深眼前一亮。
易然被这莫名其妙的追问听得一愣，犹疑地开口：“废话？”
“不是，下一句。”
“下一句...”易然刚才也是脱口而出，细细回忆，“好像...是...双间谍？”
“对！”莫深的声线难得有了波动，“是双间谍。”
其余三人一头雾水，向莫深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只是猜测。如果监控里出现的是于元勋，那大概率是一明一暗的双间谍。”莫深沉吟开口。
“不是吧...这么刺激！”易然感叹了一句，迫不及待地跑回电脑旁，继续蹲守，刚坐下不久，就看到屏幕里出现人影了！
“次...奥！来了来了！居然是他！”易然发出惊叹声，引来了其他三人来围观。
黑漆漆的屏幕里，于元勋打着手机上的电筒，熟练地从潘明发的办公桌里找出了钥匙，打开了抽屉，到处翻找着他们口中所说的新增关键需求的审批文件。
翻来找去，从抽屉最底部，找出了藏得隐秘的一个牛皮文件袋，上面直白地写着机密文件四个大字。
打开一看，竟是空白的！
于元勋把文件放回原位，快速锁好抽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
……
于元勋急迫地联系了上头，告知这是个局。
刚报送完消息，他就接到了顾心的电话，约他吃夜宵。
于元勋有些迟疑，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应下了，他赶到指定地点时，顾心已经坐着等候了。
“元勋，这里。”顾心朝于元勋招手，不复往常的清冷。
于元勋小跑着奔向顾心，坐在对面位置上时，望着顾心的笑容，满心欢喜。
“你不是不吃夜宵吗？怎么这么晚了突然约我吃夜宵。”
顾心的手一顿，放了一串烧烤到于元勋面前的盘子里。
于元勋有些受宠若惊，兴奋地拿过，小口小口吃着。
顾心静静地观察着，是莫深叫她来这一趟的，为了验证双间谍的猜测。
如果他们拿着那段视频，向华光直接举报了于元勋是间谍，那假设真有第二个间谍，就再难抓到证据了。
只有于元勋，是突破口。
于元勋察觉到顾心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眼神有些闪躲，假借递烧烤，转移注意力。
“你也吃...”
“谢谢。”顾心礼貌接过，放在了一旁。
于元勋缩回的手一顿，他了解过顾心的习惯，是不吃夜宵的，今天为什么突然单独约他吃夜宵，还是在他翻过潘明发的资料之后...
于元勋猛然抬头，惊愕地望向顾心。
“嗯。”顾心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于元勋的疑惑。
“你，为什么这么做？”顾心缓缓开口。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于元勋放下了手中的烧烤，双手摩搓着膝盖。
“机密文件。”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重重地砸进了于元勋的耳朵里。
“你，知道了？”于元勋震惊地望着顾心，他恍然大悟，“那晚你们说的关键需求，是故意提的？”
顾心笑而不语。
“所以，这不是真的？”于元勋难以置信地确认道，嘴里喃喃自语道：“所以...这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顾心察觉到，于元勋的错愕有些反常，既然是做局，自然是假文件，也当然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为什么于元勋看起来深陷疑惑？
顾心正疑惑着，听到蓝牙耳机里传来了莫深的声音：“顾心，明确告诉他，那晚说的关键需求机密，只有在场的人知道，没有外传出去过。”
顾心把话一转述，于元勋的脸色变得更加诡异了，惊疑中带着诧异。
“怎么会...怎么会...”于元勋低声自疑，他是直接收到上头指派的任务，让他今晚去潘明发办公室找那份机密文件。
可问题是，原先，他以为这机密文件真的存在，所以上头通过什么渠道获取了这个情报。可现在，他并没有把华光集团要新增关键需求的消息传递出去，上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在那晚的其他人当中，还有一个间谍！
于元勋心慌意乱，也被蒙在一片迷雾中。
顾心轻咳了一声，耳机里立刻传来的莫深的声音：“稳住他情绪，用受害者的身份，打感情牌。”
“元勋，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嫁祸给我？”顾心神色黯然，声音低落，喃喃自语着。
“原来，在我被停职调查的那天，你匆匆跑来找我道歉...是为这个...”
“可是，为什么？是我哪里阻碍到了谁。是谁...这么想要把我除掉？”
顾心的声色凄婉，道尽了一个被冤枉者的委屈，一点点触动于元勋的愧疚。
“不是的，我...”于元勋情急之下，握住了顾心的手。
“不是的！不是我...”
“不，也是我...”于元勋发现一时解释不清，情急之下，握住了顾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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