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聆韵失声道:“什么?”
叶准板着脸道:“我的意思不够明确?说粗鲁点,我要你陪我睡觉。你江大医生的第一夜,我叶某人收下了!”
江聆韵瞬间整张脸蛋红了个透,窘道:“不行!我不答应!”
叶准反手指着花园另一端:“刚才你当着那么多人下的承诺,忘了?”
江聆韵娇躯一震,语无伦次地道:“但是……你这……我不是……不行的……”
叶准缓缓贴近她,俯下头端视她的眼睛。
江聆韵不敢和他对视,垂下了眼眸,连呼吸都屏止了。
天啊!
这家伙要真的坚持这条件,那我该怎么办?
反悔?可是自己确实答应了他的。
答应?但是……但是自己的第一夜,竟然是这样被人“夺走”,想想都觉得不甘啊!
但另一方面,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了起来。
这家伙自进医院以来,一直把自己当路人甲乙丙丁似的,无视自己的美丽,现在他会提这“要求”,是否说明在他心里,其实是觉得自己漂亮的?
就在这时,叶准忽然严肃面容一变,露齿灿烂一笑:“你这个反应就对了,放心吧,我对你没半点兴趣,脱光了也休想我多看你一眼。那条件我会保留着,将来有用到的一天,嘿嘿!行了,我有事要走,帮我跟刘影他们说一声。”
说完,叶准竟然就那么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江聆韵错愕不已,看着他背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绕过门诊楼后,叶准才摸出新买的手机,按下了商笃的号码。
这号码是之前他记下的,原本他想着在医院治疗商笃的朋友,但没想到出了刚才这重病少女的岔子,为了救她,他的元气消耗非常大,加上元门受损,元气恢复非常缓慢,今天要治疗商笃那该同样是重病的朋友,恐怕力有不逮,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他们还没来,通知他们换个时间,等自己先恢复一点再说。
尤其是他还要保留点元气,一会儿去见江聆韵她爸时还有用处,更是不能耗光。
片刻后,电话接通,他开门见山地道:“喂?老商吗?我是叶准。”
那头传来商笃惊喜的声音:“这么巧我正想联络你!你现在在哪?我朋友不行了!”
叶准微微一怔,皱眉道:“怎么个‘不行’?”
商笃焦急地道:“今天早上,他呼吸又停了!”
叶准愕然道:“又?”
商笃苦笑道:“他这病很奇怪,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但每次顶多停个几分钟,今天原本以为跟以前一样,但现在都半个小时了,还没恢复过来……”
叶准见过病例无数,也不禁奇道:“还没死?”
商笃叹道:“心跳还在,可是却越来越弱。叶神医,求你赶紧过来看看,他不能死啊!”
叶准心里暗叹,道:“好吧,你们现在在哪?”毕竟人命关天,自己又答应过商笃,不去是不行了。
商笃大喜道:“为了去医院方便,我们昨天到了医院外的协运酒店,就在医院大门往左走不到一百米就是。我们在酒店的4014号房。”
叶准立刻道:“我马上过去。”挂断了电话,大步往医院外走去。
到底是什么病,能让人呼吸停止半个小时还活着?
但另一方面,要省力来中午用的计划恐怕是泡汤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只好到时见机行事。
……
协运酒店是家快捷酒店,叶准到了酒店,循着楼梯上了楼,找着4014号房,按下门铃。
几乎门铃刚响,房门就被“呼”地一下拉开,露出一脸沉重的商笃。
叶准疑惑道:“你这张扑克脸怎么回事?”
商笃颓然道:“刚给你打完电话,我老友就……就停止了心跳……他死了……”
叶准来这花了不到两分钟,断然道:“心跳停了不等于已经死掉,他在哪?”
商笃眼中浮起一缕希望,立刻带他入内。
这是个套间,穿过小巧的客厅,进入后面的卧室,只见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男子。
不过此时他闭目不动,连呼吸都没有,生机全无。
叶准大步走过去,灵识迅速察觉对方元气仍在完好状态,立时探手按上其胸口。
果然,心跳已经停止。
危急时刻,叶准无暇多考虑,立时元气吐出,进入对方体胸腔。
商笃跟了过来,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救吗?”
叶准淡淡地道:“遇上我,就算死了也要把他拉回来,更何况他仍不算死,只是假死而已。”
商笃愕然道:“假死?”
叶准随口解释道:“就是身体因为某种缘故暂时性失去机能,这种情况非常普遍,不过一般人身上暂时失去机能的多是外在部位,比如手指、胳膊、嘴等地方,生病的十个人里能找出至少两个属于这种情况的病人症。你朋友有点特殊,暂时失去机能的是心脏,只要做个心脏‘按摩’,就能恢复……行了!”手一松,躺着的那人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气声,虽然没有睁眼,但呼吸却在抽气后恢复过来,绵长而缓慢。
商笃大喜扑近:“老董!”
叶准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身体仍有点虚弱,需要休息,暂时还没醒。”
商笃听了一下床上病人的心跳,这才松了口气,转身露出心服口服的神色:“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神奇的医生,你是怎么替他按摩心脏的?刚才我似乎没看到你有按压他胸腔的动作。”
叶准不动声色地道:“你只需要管是不是医好,怎么医是我自己的事。”
商笃论年纪做叶准爸都有余,岂会看不出他不想在这问题上多说?立时转移了话题:“他得的这到底是什么病?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呃,心脏暂时失去机能的现象,以前的医院也没有给过类似的诊断或者提醒。”
叶准错愕道:“这真是第一次?”
商笃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我对他的了解可能比他自己更深,连他第一次发病都是在我面前,我亲自照顾的。后来每一次发病,就算我不在身边,也会找他问清所有情况。”
叶准皱眉道:“这就有点奇怪了,原本我已经有了点想法,但你这么一说,立时推翻了我的推测。”同样的例子他没有遇过,但类似的例子却遇过不少,可是假如商笃这说法是真,那就是从未有过类似的例子了。
商笃顿时担心起来:“是不是很麻烦?”
叶准不答反问:“他找过很多医院?”
商笃再次点头:“确切点说,是我带他去过很多医院。我这个老友性格非常豁达,一直认为生死有命,用不着去医院,每次都是拗不过我被我拖去的。”
叶准一时沉吟起来。
医院有医院的好处,就是只要病人肯花钱,他们就会对病人进行全面而细致的检查,虽然很多检查内容在叶准看来完全是多余而无用的做法,但这么做确实也有正面作用,就是能最大限度地查出病人可能患病的各种原因。
但这样也没能找出这老者的病因,可见他的病有多罕见。
想到这里,他忽然问道:“他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情况?”
商笃一边说着“等等”,一边转身走到床头,从一个男式挎包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册子,回到了叶准面前:“这是他所有病发情况的记录,全是我亲手写的,你可以参考一下。”
叶准接了过去,讶道:“你亲手记的?他家人呢?”一般情况下,这种事该是家人来办才对吧。
商笃叹道:“他孤家寡人,哪有家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照顾他,唉,这家伙拖累我一生,现在还要继续拖累下去。”
叶准对两人关系大感好奇,追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商笃有点尴尬地道:“不瞒你说,我和他认识三十年,因为他,我连婚都没结,简直成了他的全职保姆。当然,是有人身自由的那种。”
叶准完全听傻了,脱口道:“难道你们是,嘿,那种关系?”这个时代,什么事都不奇怪,难道这俩是那种男男关系?
商笃显然正确理解了他的意思,失声道:“怎么可能!我和他亲若兄弟,叶神医你不可误会。我照顾他,只是因为三十年前他救我一命,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救命之恩,当然以命相报,才会照顾他到现在。唉,不过也正因为要照顾他,我几次婚姻都毁了,这么多年来,竟没一个人理解我的做法,真是人心不古!”
看着他叹惜的表情,叶准轻咳两声,道:“说真的,我倒是觉得不是没人理解,而是你这做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一大男人,又不是没手没脚,照顾自己很难?你非插这一手,换我也得误会你们之间的关系。”
商笃又叹了口气,道:“我曾认真思考这问题,考虑了各种原因,到底为什么外人难以理解我的做法。最好只能归结到一个原因上,那就是观念的差异性。在我心里,其实也只是‘恩重于情’四个字而已,但在普遍自私的社会群体中,这必然会成为排斥的对象。”
叶准一愕,露出思索之色,点头道:“你说得有相当道理,但可惜现实残酷。算了,我来只是治病,你们这些事也不想多过问,等我看完这些记录再说吧。”
商笃也知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闭上了嘴。
叶准拿着册子一一翻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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