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时珺身上。
就连时柳儿在听到这话后,动作忍不住微微一顿,目光本能地朝着时珺看去。
恰巧时珺这时抬头,看向她。
激得她心尖又一个微颤。
紧接着就听到时珺不咸不淡地道:“要想让她脑子清醒也不是什么难事。”
时柳儿被她一记眼神飞过,顿时呼吸一窒,一种心慌油然而生。
时寅对此不禁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就快点帮帮你大伯。别让他都这些年纪了,老婆死了,女儿还疯了。”
时凡森听到这番话后面色一沉。
还不等他发作,此时时珺起身,缓缓走到时柳儿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转身对时寅保证:“我也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只要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我保证她一定乖乖的。”
乖乖的。
这三个字别人说或许没什么,但时珺说的话……
众人莫名的感觉背脊骨一凉。
听说时珺手底下专门培养了一批人,那手段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时柳儿要是落到这些人的手里……
顿时,坐在会议室里的董事们脑海中各种酷刑手段立即轮番上演。
看着时柳儿的目光都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而时柳儿何尝不知道,自己落入时珺手上之后的结局。
来了。
终于她要来报复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立即一股冷意从脚底心窜起,然后身体就开始激烈的挣扎了起来。
那种疯狂再也不是和刚才演戏似的装疯卖傻,而是真的为了求生在不断的拼命。
“不,我不要你,走开,你走开!”
“你就是想折磨我,你就是想杀死我,你不要靠近我,你走开,你给我滚!”
“爸,救命啊,她要杀人,她要把我当成第二个四叔,把我的头颅砍下来,救我,救救我……”
……
时柳儿为了能活命,口不择言地在那里说话。
在场的那些董事们听到这话后,心头顿时惊骇不已。
时至敬是被时珺给杀掉的?
因为当初对外宣称时至敬是突发疾病死亡的,而且当时时珺又突然回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时珺的身上,并没有过多的疑惑时至敬的死因。
如今听到时柳儿这么一说,只觉得意外不已。
但随后却又觉得这其中还真的好像有那么点点的问题。
这两个人,一个病好归来,一个突发死亡……
这时间点吻合得实在是让人觉得微妙。
难不成,当年时珺生病这件事和时至敬也有什么联系吗?
就在所有人看向时珺时那目光变得渐渐复杂起来时,时珺始终面色淡淡,没有半点心慌的表情,“父亲,时柳儿看来是真的病的不清,得好好治一治才行。”
时柳儿看到她竟然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直接就气疯了,“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时寅听着她那些话,面色越发地冷了下来。
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家族内部见不得光的矛盾,是绝对不能暴露在外人眼里。
就比如时珺意外死亡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对外宣称时珺生病要进行长久的疗养,不是说明她意外死亡的情况。
如今时柳儿竟然在这么多董事面前说这种话,要是这里面有一个生有异心想要去查,对于时珺和时家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毕竟这是事关人命的问题。
因此,他当即沉着声一字一句道:“的确是非治不可了。”
这话一出,时凡森父女两个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因为时寅这话里分明是动了怒了。
非治不可。
有了他的允诺,怕是要让时柳儿非伤即残了。
时凡森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舍得,他倏地瞳孔紧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喊一声:“不!”
时寅抬眸,不冷不热地问:“怎么,大哥不希望把她治好吗?”
时凡森一噎。
这神志不清的理由是时凡森为了能够让时柳儿从中逃脱的借口,没想到如今却被时寅顺势而为反将他一军。
他知道,时寅这是不打算善了了。
于是,他不得不转而将目标转向了站在那里的时珺。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急乱投医,竟然对时珺恳求了起来,“时珺,我就是剩下这一个女儿了,我求你还是放过她吧。”
时珺自然是不会搭理他了,“大伯这话我听不懂,我是想救她,又不是要杀她。”
两父女的态度,如出一辙。
时凡森不禁咬了咬后槽牙,心想,你的救还不如杀呢!
落到你手里还能有什么好!
但他知道,这话自己不能说。
所以还想着要不要豁出自己的老脸,再求求这对父女,至少……
至少不能让时柳儿真落在了时珺的手里。
否则的话,她就全完了。
正当时凡森焦虑得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的时候,没想到时珺竟然主动开口:“不过大伯希望我不插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替她善后,那她的死活就不会有人在意。”
如此的不屑和轻蔑让时柳儿顿时怒不可遏地想要咒骂了起来。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凡森就迫不及待地应了下来,“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有了这么一句话,时寅不禁朝着时珺深深地看了一眼。
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于是也就不再计较时柳儿的那些口无遮拦,反正既然时珺不介意她的那些话,想必是善后的问题做得完美,于是便顺着他的话,沉声问道:“那不知道大哥打算怎么交代呢?”
时凡森也不玩儿虚的,直截了当的就回答:“赔钱。”
时寅神色不变地道:“那公司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时凡森当即道:“钱都已经赔了,公司自然照常运营了。”
他要是为了保下那家公司,何必这么痛快的应下赔钱两个字。
时寅顿时沉默了下来。
显然是并不同意继续运营这个做法。
他手下的那些董事们看出了他的意思,适时的开口。
“口碑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运营啊?”
“就是啊,这次故丽珠宝不仅没有获得成功,还连累了整个时氏集团的名声,我看啊就该关门。”
“没错,我同意关门!”
听到那些人一口一个关门附议,时凡森有些急了,“这怎么可以!”
要是赔了钱,再关门,那他还浪费这个钱干什么!
但那些董事们这回的理由却十分充足。
“怎么不可以?如果不做出相对应的处罚和措施,那会连累到整个集团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家公司本来就不行,要为它动摇时氏,实在不划算。”
“我觉得,当初就应该听珺小姐的,过年前就关门,也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其中一个人果断开口对时珺开始吹起了彩虹屁,“咱们珺小姐向来眼光独到,不然也不可能一个人自立门户到现在,瞧瞧咱们其中有哪一个能做到像珺小姐这样的。”
周围的人听到后,也忙不迭地点头,连连附和:“没错,没错。我当初就这样说的,可惜啊某些董事啊相信错了人,搞成这个样子。”
所谓的某些董事们听到这话后,心虚得一个个全都埋头了起来。
生怕时珺会看到他们,到时候一个个报复回来。
那他们就死定了。
……
这一波彩虹屁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时珺对此倒是面色淡淡,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反倒是被架在那里的时柳儿气得面色涨红,死咬住的下嘴唇被咬破,一阵血腥味从口腔内弥漫开来。
这群人……
这群混蛋竟然见风使舵!
一个个都是没骨气地墙头草!
如果不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她一定要亲自冲过去挠花这些老家伙的脸。
而站在那里的时凡森听着这一群人的话,心里真是恼怒不已,他立刻驳斥道:“不过就是假珠宝罢了,公司只要做出相对应的补偿,并且表示原材料出现了进料错误,内部已进行了处罚和自检,我相信公众肯定不会再说什么。”
然而,这话刚说完,落座的时珺就此开了口,“大伯父,你想的太简单了,要知道,在我们这里是严重造假,数额巨大是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
时珺要么不开口,一开口说话就是直接入狱。
好家伙,谁能受得了。
时凡森见她非要置自己的女儿于死地不可,忍不住提声呵斥了一番,“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以一赔三,全数退还,怎么可能还会被判刑。”
时珺就此抬头,黑沉沉的眸子里一片冷静,“全都赔偿自然不会判刑,只是不是以一赔三,而是以一赔十。”
这最后的一句话如同热锅里滴入了一滴水,顿时惊得人汗毛倒竖了起来。
以一赔十?
每个人吗?
那故丽珠宝就算能开,也破产了吧?
时凡森一共就这么点财力,如果以一赔三的话,他或许赔偿完,还能有点钱去盘活整个故丽珠宝。
但如果以一赔十的话……
他的钱估计光赔偿都够呛,还谈什么让公司照常营业的事。
要知道,没有钱,以故丽珠宝现在的口碑,根本不可能活得下去。
到时候就是时凡森自己想开,估计也开不下去。
这一招,可谓是用心险恶啊!
那些人能想明白,时凡森自然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因此果断道:“规定是以一赔三,哪来的以一赔十,你不要胡说八道!”
时珺当下就侧目看向了被架在那里的时柳儿身上,缓缓道:“你女儿规定的。”
时柳儿眼睛骤然睁大。
而时凡森更是浑身一震,“什么?”
随即就听到时珺继续道:“你女儿之前私下里为了能够付让他们封口,就给每个消费者以一赔十的价格在赔偿。”
时凡森完全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想要从她的反应里能得到一个否认的答案。
可惜,时柳儿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当场愣在了原地。
因为……
她惊讶于为什么时珺会知道这件事。
以一赔十这件事除了时屹和公司里内部的几个经手的人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
公司里有她的内奸?!
还是说……
这件事根本就是她算计自己的?
事到如今,时柳儿终于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虽然搞不清楚时珺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搞鬼的,但是她能肯定,这件事肯定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她的怒意就从心底横冲而起,尖声大喊了起来,“是你,是你故意的!是你骗我以一赔十,这都是你的阴谋,是你的圈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姐姐,你这样算计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一番话也就是变相承认了以一赔十的做法。
顿时时凡森的心头一惊。
而随即听到时柳儿的叫嚷后,面色立刻就变了。
这里面竟然有时珺的手笔?
还没等他说话,时珺就面不改色地对时凡森认真建议一声,“癔症看上去真的挺严重的,希望大伯找的医生真的有效。”
看她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时柳儿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她不停地挣脱,想要冲过去动手,“你才癔症!你个贱人,睁眼说瞎话!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越说越激动,但苦于被人死死困住,根本无法动弹。
别说是去动手,就是连时珺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也导致她的情绪激烈到了极点。
那疯子一般的行为完全和昔日的千金大小姐截然不同。
任是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位会是时家的大小姐。
听着那番刺耳尖锐的谩骂,时珺始终面色不起波澜,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所以,如果现在你改成一赔三的话,我怕其他消费者不会服气,到时候只怕更不好办。”
一听到这话,时凡森不禁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怒瞪着时柳儿,呵道:“你个败家子!”
时柳儿吓得一个哆嗦,也忘记了咒骂,哭丧着喊道:“爸,这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他们威胁我!我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曝光出来了,我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她搞的鬼!这些人里面肯定有她的手下!这个贱人!”
面对她的指责,时凡森不禁沉冷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巍然不动的时珺。
连时柳儿都反应过来,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有时珺的手笔。
应该说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时珺专门为时柳儿设计的圈套。
她肯定是从时寅那边得到了关于故丽珠宝的问题,因此借力打力,故意主张关门来激时柳儿,让时柳儿一步一步地掉入她的陷阱之中。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该死!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这两姐弟来面对时珺。
以他们两个人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和她对抗。
太轻敌了。
时凡森心里越想越懊恼,偏偏这个时候时柳儿还在那里又哭又叫,丝毫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气度,如同一个泼妇般。
当即他脱口就怒斥了起来,“那你也不能以一赔十,你哪来这么多钱?”
时柳儿一想到这里,愈发的悲从中来,委屈地哭喊道:“我把我和弟弟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可还是不够。”
但时凡森是多么聪明的人,他只要在心里估算一下,就知道就凭他们两姐弟的钱根本不可能扛得住这么多人的赔偿,因此果断否决,“不可能,就你们两个人的钱根本撑不了多久!”
时柳儿愣了下,这时候想起来自己干过的事,顿时心虚地低垂下了头,以至于连哭泣都忘记了。
时凡森看她那副渐渐低下声的样子,心里突地涌起了一阵不安感。
越等不到她的回应,那不安的情绪就越发的沉重起来。
最终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问:“难道你……你……”
你了半天,迟迟没有下半句话。
但时柳儿却心里越发的虚了起来。
两父女像是在打哑谜似的,弄得在场一干人等都不免有些奇怪了起来。
显然不太明白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正奇怪呢,突然间面色极差的时凡森就突然毫无预兆地冲了过去,当众给了时柳儿狠狠一巴掌。
“啪”地一下,那声音清脆不已。
不仅把时柳儿给打懵了,就连在场的那些董事们也傻了眼。
这什么情况?
刚刚前一秒不是还愿意为自己的女儿收拾烂摊子吗?
怎么下一秒就马上打人了呢?
“爸?!”时柳儿刚回过神,结果时凡森第二巴掌就再次甩了下去。
这让在场的人彻底看不懂剧情了。
他们这父女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到两巴掌甩完之后,暴怒中的时凡森也不等时柳儿开口,就立刻对那两名手下命令道:“把人给拖下去!”
可惜,那两个人压根就不理睬时凡森。
时凡森正要斥骂时,时珺才淡淡开口:“把人带去隔壁会议室。”
那两名手下这才像是有了反应似的,拖着人就往外走。
此时的时凡森一听到时珺的声音,猛地转过头,用一种克制住的凶狠的眼神看向了她。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场阴谋真的是时珺设计的话,那么他们想要隐瞒的一切肯定都被时珺察觉到了。
她不可能错过那么一大笔莫名其妙的资金来源。
绝不可能!
此时的时凡森死死盯着时珺不放,时寅看在眼里,随即出声,“大哥,接下来你打算到底怎么办?”
时凡森想也不想地回答:“赔!”
他如此这般痛快,时寅也是意外,不过他能这样轻而易举地答应下来也挺好,免得再互相浪费彼此的时间,“好,既然大哥说要赔,那明天我们就出公告了。”
只是时寅的话一说完,时凡森就立刻道:“不过我有要求。”
时寅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他点了点头,“你说。”
时凡森的目光始终落在时珺的脸上,然后径直地回答:“故丽珠宝既然我们一力承担下来,那就从今往后就和时氏脱离。”
这一句话让本来还陷在刚才他暴打自己女儿场景中的众人们再次全都愣住了。
脱离?
时寅眉眼沉沉,“大哥想让故丽珠宝自立门户?”
时凡森:“对。”
眼下时珺到底怎么知道他还不清楚,反正就先断臂自保,让公司独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对此,坐在那里时寅的眉心拢起了一道褶子,没有回应。
站在他这边的董事们便立刻纷纷开口拒绝。
“这怎么能行呢,故丽珠宝是时氏的根基,哪能脱离。”
“是啊,谁不知道故丽珠宝这个牌子是时氏名下的。”
“这不行的,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司不行了呢!”
听着这些人强词夺理的拒绝理由,时凡森不禁冷笑了两声,“你们刚才明明还说要关门大吉的,既然要关门大吉,那为什么不能够脱手给我?而且又不是卖给外人,我好歹也是时家的长房嫡子。”
这话倒是让人无话可说。
更何况他都已经用时家嫡长子的身份来压人,那些董事们哪里还敢出声。
只能一个个地朝着时寅看去。
时寅则下意识地朝着时珺看去,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收回了视线,问:“可大哥有这么多钱吗?”
时凡森咬了咬牙,道:“我会想办法的。”
时寅看他那副样子,心想着估计时珺在私下里肯定还会有所动作,所以才会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因此也就没有再揪着不放了,“那好吧!既然如此的话散……”
会字还没说出口,不料这个时候时珺突然出声打断:“等一下,我还有问题。”
瞬间,在场那些人的目光不禁朝着时珺看了过去。
就听到时珺说:“故丽珠宝的损失虽然有大伯父解决,但是时柳儿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公司内部必须做出处理。”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次事件的主角。
董事们看时珺在这个时候还死咬住时柳儿不放,知道她这是要时柳儿再无翻身之地,因此那些得罪过的董事们趁此机会示好,连连点头地应答。
“对,没错!得处理!”
“说的对!闯下这般弥天大祸,得做出处分。”
“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在时氏,将来必然是个隐患。”
……
时寅自然不会反对了,“大哥怎么说?”
时凡森自然知道时珺是什么意思,她无非是想让时柳儿彻底在时氏无法立足,不过他也有借口,“故丽珠宝既然都要自立门户了,那就是内部的事情。”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快要提出脱离集团的理由之一。
他不仅要保住公司,还贪心地想要保住时柳儿。
但问题是,时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可现在故丽珠宝还是属于时氏,而时氏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牵连,那就不是内部的事。”
她一口咬住了时间问题,就是不松口。
董事们怎么可能会掉链子,一个个就是附议。
“我赞同珺小姐的说法。”
“我也赞成。”
“这个处分必须得给,否则明天都没有办法对外一个交代。”
……
时凡森知道这次是彻底掉进时珺的陷阱里了,要是不扒一层皮,只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最终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时珺毫不犹豫地道:“撤掉时柳儿的董事职位。”
这一句话顿时激起了时凡森的情绪,当即就听到他一声大喊:“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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