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里-可眉头紧皱,那尘封已久的回忆、那改变了她一生的回忆让她泪流满面……
听哥哥这么说我实在好奇,如果吃下这小小的药丸就能大幅度提高体内的魔力水平,那如果埃尔德所有的魔法师都吃了这个岂不是马上就可以超过美斯成就第一王国了么?
皇已经把所有的政事都交给了我,那我就应该在有生之年让埃尔德成为大陆第一国!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就将那药丸吞下了肚,药性一下子就上来了,我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乱蹿,就像我的皇对我轻轻的爱抚,酥软而又温暖。
哥哥又对我详细解说了许多关于这次研究的重点难点,可是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只是想着再不用多久我们埃尔德就是最强的了,我的皇就会更加爱我了,然后我们再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让我们的孩子来统领埃尔德,我就跟他双宿双栖再也不过问这些烦心的事……
忽然,殿外响起了一声惊叫,那惊叫声尖利而又充满痛苦,我的美梦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侍卫诚惶诚恐地探明,然后又诚惶诚恐地回来告诉我是国舅爷带来的那个人,并且说他七孔流血,身材在不断扩大膨胀。
国舅爷带来的人……那不就是昨晚刚吞下与我相同药丸的人么?!大惊,来不及让人带他上殿我就直接跑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张七孔流血丑陋异常的脸!
哥哥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他绝对不可能会找这么丑陋的人来试药,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药力的作用下他受伤变丑了!
“你怎么样了?!”
我声嘶力竭地问,既是在问他又是在问我自己——我是否也会变得跟他一样?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只是在那里捧着头尖叫着,剧烈的疼痛让他难受得直抓脸部,而他的脸早已经被抓得血流如注了!
“怎么会这样?!”
哥哥一个手刀就将那人放倒在地,然后大惊失色地安慰我说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真的不要紧么?”木里-可轻抚自己的脸,那臃肿的赘肉让她很是厌烦,“真不要紧怎么会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该是她唯一的孩子三王子含笑吧,因为只有他才不需要经过通报就直接能到这里来。
亲自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英俊的含笑。
“母后,孩儿给您请安来了!”
木里-可含着笑意点头,只有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她才会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今天怎么有空来给母后请安了呢,我的孩子?”
“母后您说的哪里话,孩儿再忙总也不敢忘了您的!”含笑一面扶着她的手坐下一面承欢膝下地说,“看您,这些天脸色都难看了,以后就不要再让自己这么忙了嘛!”
“等过了这阵子以后是不会忙了……”木里-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自从那次药性发作之后国王就再未跟她亲近一次,她也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母后就将埃尔德个国事交给你来打理,母后跟你的父皇到草原上隐居好不好?”
含笑乖巧地点头——每次木里-可这么说他总会乖巧地点头,即使他很明白自己的父皇绝对不会跟自己这“丑八怪母亲”外出隐居。
木里-可很是欣慰,然后慈祥地说:“说吧,你来找母后有什么事呢?”
“母后……”含笑话语吞吐,最终下定了决心问道,“母后,您是不是准备去打亚拉了呢?”
木里-可一惊,因为这件事她从来都是刻意瞒着他的,于是她未置可否地反问说:“你听谁说的,怎么会突然过来问母后这件事呢?”
“您别问我是听谁说的,您就告诉我是不是有这件事吧。”
“这……”木里-可稍一犹豫,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迟早也是要让你知道的——是的,我正准备攻打亚拉,并且该准备的东西也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我们的军队就可以大举进发亚拉了!”
“您骗我!事实上埃尔德的部队已经有好几支埋伏在亚拉了!”
含笑的态度既在木里-可的意料之中又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向都是很正直的绝对不会愿意自己的母亲成为战争的发起者,但同时她又知道他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绝对不会用刚才的那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是很平常的么,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
“母后,我这不是大惊小怪!”含笑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定心情,然后说道,“我相信以母后的智慧一定比我更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如今兽人正在我人族境内大肆作乱,作为埃尔德的执政者您更应该与其余两大国主亲密合作、以驱除兽人为己任,像您这样做,说句不好听的,您这是……”
木里-可面色一寒,双目射出冷光:“我这是什么?!”
含笑丝毫不以为惧,直视着她说:“您这是倒行逆施,终归有一天会自食苦果的!”
木里-可惊呆了,她想不明白自己深爱的儿子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么?
“你给我出去,出去!”
含笑看着她,表情由愤怒变为哀伤,最后跪了下来。
“母后,您就听孩儿一句吧。即使亚拉弱得只要我们出一半的兵力就可以完全吞并,即便打这场仗不会损耗我们任何的国力,可是您想过没有,一旦我们出兵那人族的内战就算真正开始了,到时候兽人必定会长驱直入轻易就将我们人族连同我们的埃尔德给灭掉!”
木里-可不想把自己的跟兽王的关系告诉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他,所以她只能手指着门外对他吼道:“你给我出去,马上就给我出去!”
“我走就是,但是我绝对不会让您的这个计划得逞的,哪怕找到父皇那里我也要阻止您!”
说完,含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把门摔地重重的。
含笑走后,木里-可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他说的那几句话就像是一根根锋利的刺扎进了她的心,让她连呼吸都为之困难。
“你的父皇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来找我么?”眼泪在她的脸上慢慢滑落,冰冷着她的心,“如果皇会来找我,要我不攻打亚拉有何难,要我去杀兽人又有何难?!我所做的还不都是为了能够再次得到他么,如果不是因为他难道我就愿意去做人族的叛徒仅仅只为了兽王一句回复容颜的虚言而情愿做他的走狗么?!”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仿佛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愤怒都化在了这滚滚而落的泪珠里化作了她那对整个人族整个世界的控诉……
曾耀祖的剑舞得相当漂亮,行云流水也不过如此了,尤其是那每一剑的力道都拿捏得相当准确,该使力时决不手软该用巧劲时也决不蛮干,站在一旁观看的觉非简直认为这是在欣赏一场精采绝伦的表演了。
终于,在一阵秋风扫落叶般的狂舞剑花之后曾耀祖结束了这次的演示。
“师父,您看弟子哪里还有不足呢?”
曾耀祖问得诚挚而热切,在武术方面他一向都是这么一丝不苟的。
“很好!”觉非用两个字总结道,然后又觉得好像评价得不够准确于是又补充说,“非常的很好!”
曾耀祖得到他的夸赞有些吃惊,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离他甚至是逸尘都还有很大的一段差距,怎么自己的师父会突然说自己练得“非常的很好”呢?
于是他就慌张了脸说道:“师父,弟子哪里有不足您就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努力提高的!”
觉非低着个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说道:“对,你好像就只学了武术而没有接触过魔法对不对?”
曾耀祖点了点头说:“您的意思是要我再跟您学魔法么,太好了,我以前见到您的时候想的就是跟你学魔法!”
“哦?你就真的这么想学魔法?”
曾耀祖感到觉非说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于是吞了吞口水说:“没有师父,弟子不敢有这样的奢求!您要教我什么弟子就学什么,绝对不会要求您教授我自己想要学的东西!”
觉非闻言不禁捧腹大笑,他拍着他的头说:“说白了你还是想跟我学魔法,可干吗非要把我说得跟一个不通情理的老头一样呢,弄得好像我在阻碍你的发展似的。”
曾耀祖只好又低下了头说:“弟子不敢!”
“只是不敢而非不是对么?”觉非也不再理会他所说的,而是语重心长地问道,“在你看来魔法跟武术的区别在哪里呢,你又为什么非要学魔法不可?”
曾耀祖沉思半刻依然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值得回答说:“因为魔法只要念念口诀就行了,不用像武术这样要自己亲自动手。并且魔法师在施用魔法的时候会很帅!”
“你还真是个花痴少年啊,很帅!”觉非又拍了一下他的头,“你以为魔法师是在表演魔术么?你看那些你曾经打败过的魔法师啊,他们哪个在被你打的时候会表现得很帅的,保命都来不及了还很帅呢!”
曾耀祖讷讷无语,只等着觉非继续训示。
“算了,跟你说这个也没多少意思。”觉非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师父,怎么说起话来却像是为老不尊的,“我想说的是,不管是魔法还是武术,他们到头来都是一样的,都是提高自身的潜力来压制甚至消灭敌人——这么说也不对,我总觉得太过暴力不好,应该说是魔法跟武术最终都是殊途同归的,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么?”
曾耀祖愣愣地看着他,最终老实得回答说:“好像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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