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手掌般大小的心型木盒子,通体黝黑,除了盒体正中一枚红色按钮和边上一枚不起眼的指示针以外别无它物,如果不是外面还有层红绸包着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跟女孩子的梳妆盒差不多,或许比梳妆盒还差点。
觉非接过盒子暗暗释放神魔气进入里面,竟发现里面只是一个结构简单的魔法阵!看来魔法阵这东西还是得好好研究,其中的奥妙和应用确实是无穷的。
“好汉您看,只要我用手触摸这个按钮,”捕头陪着笑将手指伸到了木盒正中的一颗红色按钮上,“我们的人马就会知道您在这里了!”
说着他便想好心地演示一下,快速将手指往按钮上按了过去——觉非手指急转在一瞬间将木盒传到了清荷的手里,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捕头说:“谢谢好意,不过不需要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在这儿了,可以吗?”
废话,现在他都成了砧板上的肉了,除了说实话还能怎么样?
捕头有点垂头丧气的感觉,他很懊恼自己刚才的动作为什么会这么慢,要不然自己肯定可以受到兽王的嘉奖了:“十天之前,十天前负责这边事物的捕快发出了各位在此地的消息!”
觉非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枯枝丢回了地上说:“带着你的人马快点走吧,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捕头战战兢兢地看着觉非,他有点难以置信自己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放了。可是觉非的眼神却很坚决,所以在稍一忧郁之后他便挥手命令手下全部撤走了。
“好了,问题总算是问到了,接下来我们就该帮忙去找那几个真正的国库大盗了。”看着匆忙逃走的捕快,觉非伸了个懒腰说,“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才对。”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微笑,带着一点点的猥琐。
同样是在比齐大陆,那伙由四十来个精干兽人组成的商队却幸运了许多。自从老女人帮他们在一个隐蔽场所顺利改装之后,路人的目光就很少会来打量他们。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前行路线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十天,那个一脸精明的年轻小伙子此刻变成了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熊兽,他可怜兮兮地在“老女人”和“小女人”之间来回奔跑,因为“老女人”说要听大祭师的话继续往前走而“小女人”却固执地认为该向北走。两人争执不下的结果是各自赌气分坐成了两桌。
“师父啊,您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雪歌小姐说要往北走咱们往北走也就是了,咱们堂堂狐神何必跟她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呢?”
十天凑在“老女人”跟前,嬉皮笑脸地说着好话。
“凭什么听她的,”谁知老女人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大祭师说过觉非的具体位置让我们一直往前走,现在倒好,就凭她所谓的第六感我们就得转向前进,说出去我都怕丢不起这个人啊!”
哦,原来这一行人就是魔族派出迎接觉非回去的“迎宾使者”,可是原先的名单里不是没有狐神吗?看来是整天无所事事的狐神她自己争取了这个名额。
十天叹了一口气又跑到了雪歌的身边:“大小姐啊,要不咱们就听我师父的继续往前走好不好?她老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狐神,总是不大习惯被我们这些小辈牵着鼻子走的对吧?再说当初我们出来的时候大祭师就已经把方向给我们定好了,现在改变行程恐怕也说不大过去。”
“十天大哥别说了,”雪歌语气温和但却态度决绝地说,“不是我无理取闹,我自然也是很尊重狐神她老人家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总是感觉老师已经进入这比齐大陆了,并且正在前往兽王宫殿的路上。这种感觉很不好,时常让我做恶梦,我总会梦见老师他跟兽王在宫殿里大战,然后是那几个兽神……”
她惊慌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摆脱这种不好的预感,然后苦笑着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坚持了吧?我总不能看着老师有危险而不去忙帮吧——虽然这危险来得毫无依据,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
十天无语,只好摇了摇头说服自己重新冒着挨骂的危险再度去说服狐神,谁知他刚一转身就差点碰到了狐神——她,坐在隔壁的狐神也听到了雪歌的话。
“傻孩子,你怎么不早点说呢?”狐神的脸忽然变得很慈祥,就像每一位妈妈一样,“如果你早点把这些说出来也不至于要闹到现在了。”
雪歌有点羞涩,她微红了脸轻轻地回答:“我……我怕被你们笑话。”
“真是个傻孩子!”狐神抚着她的头发说,“我听你的,即刻启程向北——我们是直接到兽人国都对吗?好,就直接去那里!”
一行人于是朝北重新出发,只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此时的狐神心里所想的究竟是什么。
那么多年的老伙伴了,难道,难道再次见面就非得要到倒戈相向的地步么……
觉非是在第二天得到国库大盗的行踪的,当时他正在试图改良那个消息盒子以使其能收发内容相对要繁杂许多的军情信息,正当他将拆开的盒子重新装上的时候,那枚指针转向了。
它,指向了北方。
“北方不是兽人国都所在吗?”他略感意外地说,“想不到这几个大盗还挺机灵的嘛,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竟又转回去了!”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卡布衣正在无聊着,见觉非在那里笑呵呵的不禁跑了过来问他说,“难道你想到制作军书传递机器的方法了?”
“呵呵……”被问起这个觉非有点尴尬,因为研究了一天了他还是没有半点头绪,“还没有,不过我知道那几个大盗的大概行踪了。”
接着他就把指针改变方向的事对卡布衣说了一遍,然后总结说:“我们原定的计划正好也是在那边,所以这几个大盗我们是不得不抓了。”
“你怎么知道这消息是真的?”卡布衣狐疑地说,“可能是你在重装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弄坏了呢,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个圈套,人家知道我们手里头有这么个东西故意弄出来引我们自投罗网的!”
对于前者觉非有绝对的自信,但“圈套”一说就很难确定了,毕竟人心是怎么想的他不可能会全猜得到。
“或许吧,”觉非晃了晃手中的那个盒子说,“不过这毕竟是一条信息,我们过去看看也行。反正我们的目的地也在北面,再说就凭我们三人的修为一般的捕头再多也不需要害怕吧?”
卡布衣耸了耸肩,“才不是怕他们呢,我只是怕到时候又要被很多苍蝇围着,连觉都睡不安稳。”
想起很久以来二女确实都没有睡过安生觉了,觉非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于是他轻轻地把她搂在了怀里,温柔地说:“等一切事情都了结了我们几个就去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住着好不好,在那里我们盖一间朴素的草房,外面可以种种花养养鱼、里面就放上一张大床,再教我们的孩子一些简单的魔法。然后每天我就出去钓鱼,你们负责烧饭,好么?”
卡布衣听得痴迷,虽然这样的生活或许有点不适合自己的个性,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怎么样的环境不是自己所喜爱的?于是她幸福地点了点头,把头钻进了觉非的怀里。
“不好!”清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笑呵呵地说,“我不要这样的生活!”
觉非表情夸张,指着她说:“不是吧大姐,你不会是希望过上那种纸醉金迷奢华的生活吧?真俗!”
“反正我不要那样的生活,”清荷把脸一翘,吸引够别人的注意力了才说,“你还没说把家安在海边呢,我就是要过你以前过过的那种海岛生活——每天清晨都可以在海边看日出,晚上还能捡着贝壳去踏浪,等有客人来了我就给他做最好吃的海鲜!”
觉非脱口而问道:“海鲜都给客人吃了,那我呢?”
“你?”清荷再次吊足了觉非的胃口才继续说,“才不给你做呢,我要你每天给我做好吃的!”
“这个主意好哦!”卡布衣举双手赞成说,“姐姐,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菜单给想好吧,免得到时候有人要赖帐!”
“饶了我吧,”觉非大吐舌头,一脸的可怜相,“那还是去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好了,还有好多好多美女每天给我跳舞,嘿嘿,真棒!”
瓮声瓮气,二女同时拉长了脸:“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啦,别到时候还没见到国库大盗呢,他们身上的银两就被那些捕头们搜刮干净了!”觉非灿灿一笑,“没有钱怎么去过那纸醉金迷的生活呢,你们说对吧?!”
“死觉非!”二女同时大叫,柔柔的小手顿时变成了螃蟹的钳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过去,谁料原本还抱着她俩的觉非此刻却早已经飘到十米之外了,并且还在那里一脸的猪哥相,“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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