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终于被方小刀激怒了,抓起桌子上的餐巾纸盒砸过去:“你有病啊你?”
“别闹。”左手很准确地握着她的手腕,把餐巾纸盒拿开。左手的声音在火锅热气腾腾的温度里,柔软得有点像硬硬的黑巧克力慢慢地融化着。
“我先撤!”方小刀抓了餐巾纸抹着嘴巴,他还先发火了,“说东不对,说西也不对,这饭没法吃了!我不说话吧,你们都装哑巴,我一说话吧,你们都恨不得我是哑巴,搞什么搞啊……”
方小刀转身往火锅店外面走,又有些不甘心,掉头回来又恶狠狠地吃了几口烫好的羊肉片,这才心理平衡地走了。
第二十七章烟花令
我是不是男人,不用通过你来证明。
“两个人吃火锅挺没劲的。”十八太想打破这种沉闷,左手又很想说点什么的僵局,“我们找小诺过来吧,要不叫阿瑟也行,他闲得很……”
左手低头搅着小料碗:“你是不是看着我吃不下去东西?”
左手说对了,她现在真吃不下去东西,但不是因为看着他,而是气氛太尴尬。
“我吃好了。”十八抓起手边的背包,她想不出这顿沉闷的火锅继续吃下去会有什么意义,“阿瑟让我晚上去小米公寓一下。”
“我有话跟你说。”左手一把按住她的手,他从来没这么直接过,也没这么迅速过。
左手握着十八的手,没有放开,两个人的眼神,从握在一起的手上,转到彼此的眼睛上,然后慢慢开始有了不正常的反应。左手听见自己心跳快得脱离了他打篮球时候创下的临界点,很多年过去,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十八试着想挣脱被握紧的手,左手用了力气,握得紧紧的,两个人的手心,都出了汗。
“你……想说什么?”十八差不多是屏住呼吸,才抑制住紧张的情绪,忐忑不安地看着左手。
左手看向沸腾的火锅,声音小得像山谷的回声,“我们能在一起吗?”
火锅里煮久了的食物沸腾地翻滚着,偶尔会飞溅出几滴滚烫的汤汁。不巧正飞溅到十八的手背上,她本能地用力抽回手,动作快得有点想不到,放在嘴边不停地吹着,怀疑刚才自己是否有听错。
左手的脸涨得红红的,紧张地看着她:“我想开个乐器店,生意不会差到哪儿,房子也是现成的,生活肯定要更努力,刚开始也会辛苦……”
“方小刀问我为什么会和木羽在一起,你不好奇吗?”十八咬咬牙,她始终觉得这是自己的心病。
左手突然就变得很生气,冷冷地回了一句:“不要跟我提他!”
“但是你心里始终会去想,也很想知道,对不对?”十八感觉自己也有些神经质,她真的不相信左手会不在乎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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