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越双手被绑在床头,黑鳄许久不曾这样残酷的对待他,可今天,似乎又露出了令人畏惧的面孔。
凯越明白爱人的愤怒───没错,那男人以温柔的心情为自己担忧,而自己却欺骗他。然而此时,凯越也感到自己就要受伤了,这幅身体很快便承受不起黑鳄的残暴,他於是哀求那人说:
“我不会再做那些惹你生气的事!你为什麽不肯原谅我…?”
“别说那些,”黑鳄低声说著。
此时黑鳄也不懂自己的心情───他清楚知道,这少年所作的一切,都只是怀著单纯的目的,希望成为自己的帮手,可这也会让他渐渐变成敌人的锋芒所指。
此时他突然有种想法,这想法令黑鳄自己也感到恐惧───或许此时已经不该再让凯越留在身边了…
身体上舒适的冲击仍旧一浪高过一浪,每当面对凯越时,这些本能便会诚实而直白地告诉黑鳄───他有多爱那人。可胸中的纠结却也毫不避讳地说道:或许离开他,才会给这少年安全。
黑鳄抚摸著爱人的侧脸,手掌立刻被眼泪沾染得一片湿润,於是这男人微微皱眉,他知道,自己正将胸中的矛盾毫不保留地倾斜给爱人,这人原本已经承受了很多,此时却还要连自己的一份也忍受下来…
黑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急忙俯下身来亲吻少年,刚吻到那幅嘴唇,他便尝到了凯越心中的委屈───唇边满是眼泪的苦涩滋味。於是胸中的矛盾便更加激荡。
然而不知怎的,这样的滋味也令他越发兴奋,深深侵犯著爱人的某处,不断地让他感到疯狂的舒适。
於是那个亲吻再难进行下去,黑鳄不得不全神贯注於高涨的欢乐。他将凯越双腿撩起来,腰部也捧在手中,要他美妙的身体尽其所能地接纳自己。凯越则咬著嘴唇转过头去,露出美妙的颈部,那男人便亲吻抚摸上来。
凯越勉强转过头来想要他住手,刚一转头,便看到黑鳄小腹上的绷带已经被殷红的血色沾染了。
“黑鳄…!”少年的嗓音颠簸著。他想要制止他,可黑鳄却偏不给他开口的空隙,凯越甚至无法完整地吐字。
海啸般的狂暴不知持续了多久,凯越早在那男人的侵犯中踏入高潮,然而黑鳄就像没看到似的,丝毫也不抚慰他渴求的前端,而是一味寻找自己的快乐。
那是少年第一次体味到只有接纳、并无收获的屈辱高潮───竟然如此酸楚,让人不知不觉地怜悯起自己。
许久黑鳄才又开口说道:
“别昏倒…凯越,你胆敢失去意识,我就做到你再也爬不起来……”
随著威胁,他也再难奈何本能的呼唤,黑鳄应著欲望的要求,将利器深深刺入爱人身体,在那舒适的体内纵情喷薄而出。凯越随著黑鳄的高潮微微震动著身体,他感到内脏已经在岩浆的侵蚀中灼伤了。黑鳄高高扬头,在爱人的双腿间失神地索取著,脑际似乎除了!翔的愉悦再无其他。
他享受著如此快乐的高潮,许久也不肯返回现实。
能看到那男人迷醉的神色,似乎那些侵犯也算不了什麽,凯越低低喘息著对黑鳄说:
“如果你愿意,可以从我身上拿去任何东西…黑鳄,我好爱你…”
听到这话,黑鳄突然张开眼睛。这句深情的表白,将他从云端一下子扯了下来。那男人紧皱眉头注视著爱人,随後狠狠说了一句:
“今後不准你再说这种话…”
“黑鳄…??”凯越不懂他的意思,於是疑惑地问道“我说了什麽让你讨厌的话…?”
“你说的每个字都让我很不舒服。”
此时黑鳄才抽离了身体,他粗暴的动作让少年身体一震,随後点燃一支香烟大口吸著。
直到现在,黑鳄才感到小腹上的伤口凌厉的疼痛起来。是的,与凯越相拥的时光总是幸福的,他常常会陶醉得整晚不肯放手,甚至连伤痛也被麻痹了。
每拥抱一次,对这少年的爱恋就会成倍增长,或说平方倍的增长更加确切。黑鳄有时甚至不知该如何对他表达,只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好好保护爱人。他想让让凯越无忧无虑地生活,而非这样,承担原本就不属於他的痛苦。
烟雾从牙齿之间吐露出来,看著青烟扩散在空气中,黑鳄感到,或许他们的幸福也是那样,随著突如袭来的变故而被冲散得无影无踪了。他多希望自己此时能健康的踏上战场,夺回他原本就该送给爱人的幸福,可此时却只能无力地躲在小旅馆中,指望著著凯越的帮助,还如此无耻地侵犯他、责备他的好意。
黑鳄看到地板上瘫散著食物,都是自己喜欢的。他似乎能看到凯越为了那些而奔波的样子,自己却不但不肯给他半点温柔,还粗暴地践踏了少年的所有努力。
不知怎的,黑鳄眼前蒙上了一层博雾,这男人便猛然回过神来,他震惊地眨眨双眼,於是瞳孔中的薄雾便汇聚起来跌出了眼眶。
是的,黑鳄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他想到的,正是自己无法面对的。黑鳄不知用了多大力量才能平息那样的痛苦,随後以他一贯的低沈嗓音对那少年说:
“凯越,我对你,好像已经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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