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来。”黄蓉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显得豪气冲天,想也不想的就自己上前来,倒是让洪七公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
“既然蓉儿这么主动,那就让蓉儿先上吧。”张良倒是不介意,而洪七公也微笑着在一旁观看,在他的心中,才不会认为现在的黄蓉就可以将这个给演示出来。
而就在这样子的情况下,这个时候的黄蓉倒是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上许多:“飞龙在天!”
“……”一挥出,便掀起了地上的一片飞尘,而且掌风还未断绝,继续往前面推去。
洪七公看好戏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然后化作一片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黄蓉的天赋,好到超出他的预料,这个女娃娃到底是什么来路,只是看了他演示的第一遍,竟然就已经将他刚才传授的飞龙在天学足了八九成。
“你这习武的天赋,竟然还没有学会什么合适的一招半式,可见你有多么懈怠。”洪七公17开始认真的教训起黄蓉来,对于这个小姑娘,他的心中确实是有着几分当做了孙女来疼的感觉,但也正因为黄蓉的天赋如此卓绝,更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拥有了这样子好的天赋,竟然还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如何精进学习,这才是让洪七公感觉到最为不好的地方。
听着洪七公的教训,黄蓉原本还在期待着被夸奖的小脸顿时就垮塌了下来,无精打采的站在洪七公的身旁:“噢——”她拖长腔的应着,一边偷偷的向身旁的张良求救。
在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张良才能够救得了她了,对于黄蓉的小动作,张良跟洪七公都尽收眼底,两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张良还是摇着头站出来:“七公,我来吧。”
“嗯,小张良,你要演练的好一点儿,可别输给了你媳妇儿。”
洪七公玩闹的心思大起,他看的出来,这两个年轻人应该是互有好感的,否则的话,也不会两个人在这里说笑了那么久,因此他有心推波助澜试试。
“这飞龙在天,应该不是第一式掌法,我悟性有限,请七公瞧好。”张良平静的站在了大树的面前,起势,挥出,平平无奇,但落在洪七公跟黄蓉的眼中却大不一样。两人都是眼界高阔之人,但此时却见张良的周身有一道无名雾气飘渺而起,顺遂着张良的心意,往前纵横而去。
“这这……”洪七公纵使走南闯北见识无数俊杰,此时也是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他之前从未想过,有人能够将降龙十八掌仅仅看过一遍就通悟的透彻。
张良将这一掌推出之时,心中所想的全是平生所学,一生的武学精要,在这时候都派上了用场,助他将这一掌融会贯通。
“你找的这个夫婿,可真不一般呐,你们两个人,以后闲来没事就可以互相切磋。”洪七公看着回来的张良,摇着头,叹息的对黄蓉说道。
黄蓉原本还能够勉强维持着自己面上的镇定,但是听着洪七公的话语,她顿时面红如潮,看着洪七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个话语,实在是太让她羞臊难耐了。
“七公!”黄蓉没有办法,只能够一跺脚,希望七公不要继续再说下去了。
但是洪七公却没有住嘴的想法,他确实是被张良给吓着了,刚才黄蓉能够一眼就学成个八九成就已经让他感慨不已,结果,张良这边,竟然用了个十足十的掌劲,跟他的区别只有经验不足了。
这如何不让洪七公大感妖孽,他甚至感慨:“我过去总是想要一个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徒弟,论天资聪颖,我此生见过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算一个,现在你们两个就占了其中之二。真是不可思议,莫非真是上天所赐的徒弟。”
这些话就是洪七公藏在自己的心中并未说出来的了,但是眼见着有这样子的两个年轻人供自己教导,他也不藏匿自己的所学。
三十五岁之前,洪七公在江湖上流浪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所学的拳脚功夫或者暗器手艺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无一不会,无所不精,黄蓉生性活泼喜好打趣,就干脆将这功夫都一一教导给了她。
黄蓉对于降龙十八掌不怎么感兴趣,对于这些倒是非常的有兴致,学的认真,很快便将洪七公浑身杂学掏尽了大半。
而对于张良,洪七公尽心尽力的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半个徒弟来教导。
在小树林中边走边传授,手脚比划的同时又道:“这一招叫作‘亢龙有悔’,掌法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倘若只求刚猛迅捷,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了。这招又怎能教黄药师佩服?‘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哪一天你领会到217了这‘悔’的味道,这一招就算是学会了三成。
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悔’字。天下什么事情,凡是到了极顶,接下去便是衰退,我这降龙十八掌,根源于《易经》的道理。易经讲究的是‘泰极否来,否极泰来’。
‘亢龙有悔’的道理,乃是还没到顶,便预留退步。这才是有胜无败的武功。武功有胜无败,够厉害了吧?就算真的要败,那也不妨,咱们留下的后劲还是深厚得很。”
洪七公见张良的脸上若有所悟的点头,便知道自己这个天资聪慧的徒弟已经听明白了大半,便高兴的说道:“这‘降龙十八掌’的道理,深奥得很。当年我恩师教我之时,我还以为出掌越强越好,拚命发力,给恩师重重打了几个耳光。
恩师当时对我说道:‘这掌法的精义,刚好跟蛮牛撞墙的道理相反。一招发出去,就算有几千斤、一万斤的力道,终究有使尽之时,敌人如是高手,就在你力道使尽的一瞬间,突然反击,你一万斤的力道已经使尽了,剩下来的连几两几钱也没有,他只消使三斤力气,就打垮了你的一万斤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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