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庆殿内,这场由商王主导,子干、箕子、微子启、微子衍、武成王五人策划的栽赃嫁祸行动,正在继续进行着。
商王皱眉道:“费大夫,尤大夫,你二人说东伯侯意图不轨,可有什么凭据?”
费仲道:“大王,那四名刺客和微臣府中的姜环,便是铁一般的证据。”
商王点点头,尚不及说话,一旁的子干上奏道:“大王,若是东伯侯意图不轨,不知姜王后可有牵连?”
这话一出口,众人又沉默了。这一次,连费仲和尤浑都不敢再多说,这般胡乱攀咬至一国王后,他们也是有些不敢。
箕子见状道:“尤大夫,你与王后合伙私售官位之事,众人皆知,只怕即便是王后真有干系,你也不肯揭发吧?”
尤浑闻言,瞬间便涨红了脸,方要辩解,却听商王怒斥道:“王弟,休要胡言,尤大夫办事都是一心为公,天下皆知,何曾徇私过?你这般冤枉于他,连朕也忍不住要说你几句了。”
箕子闻言,忙告罪道:“大王,微臣知错了。尤大夫,在下误会了你,请你莫要放在心上。”
尤浑听得商王如此回护于他,立刻脑中热血上涌,道:“大王,微臣以为,王后必定与此事有关。今早那几人在午门外徘徊,说不得便是在等待王后派来的接头之人。”
商王惊道:“此事当真?”
尤浑决然道:“千真万确!”
商王又道:“费大夫以为呢?”
费仲看了看好友尤浑,又看了看一脸希冀的商王,便点头道:“定是如此。”
“好!”商王拍案道:“此事我与王叔商量了一上午,都无甚头绪,两位大夫一来,便为朕破此奇案,当真是国家栋梁,朕要好好的重赏你们。以朕看来,二位的能力,可为上大夫。”
费、尤二人闻言大喜,他们能力有限,卡在大夫的位置上已经七八年了,不往下掉就不错了,上大夫的位置,那当真是只有在梦中才敢想想。如今,莫名其妙地,居然就升为了上大夫,顿时激动得他们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二人连忙跪拜道:“微臣谢大王隆恩。”费仲还带着些许哭腔道:“大王,微臣等何德何能,竟能得大王如此看重,荣升上大夫之职?”
不料,商王闻言却点头道:“费大夫说的,也有些道理。你们能知道自己德能不足,朕心甚慰。知耻而后勇啊!也罢,那这次便将你们的功劳先记下,日后再立新功,朕定要升你们为上大夫。”
这话说完,二人顿时呆住了,这上大夫的位置,怎么忽然一下又没了?尤浑狠狠地瞪着费仲,费仲忙道:“大王,微臣方才说的意思是......”
“好了,”商王却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二人今日破案辛苦,朕对你们很满意,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罢,他打了个哈欠,便向一旁的焦方招了招手。
费仲与尤浑见状,只得无奈地叩首告退了。
众人还看到,方一出显庆殿,尤浑便狠狠踢了费仲一脚。
待得二人离得远了,殿内众人方才哈哈大笑,方才忍得实在是有些辛苦。
安平王道:“大王,万一这二人出去守口如瓶,没有将此事传扬出去怎么办?”
箕子闻言,笑得腰都直不起了,道:“以这二人的脾性,立了如此大功,受大王如此嘉奖,你还怕他们守口如瓶?哈哈,别说了,真是笑死我了。”
出了显庆殿,方一回到寝宫,便有下人来通传,苏妃前来探望商王。商王自然不会将黄雪拒之门外,便将她宣了进来。
行了礼,寒暄了几句,黄雪便问道:“大王,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姜王后?”
商王闻言,叹道:“她所行之事,已是十恶不赦之罪,但她终究陪伴朕多年。今日有空,朕会再见她一次,与她话别。明日一早,朕便会赐她毒酒,给她个体面。”
黄雪听出了商王对王后的情义,也是有些感慨,想起了王后的嘱托,便道:“大王,那两位王子呢?”
商王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怎会关心此事?”
黄雪一愣,忙道:“臣妾只是随口一问,若是大王不愿让臣妾知道,不说便是。”
商王不愿为此事惹得她不悦,便道:“唉,也没什么不可告诉你的,蛟儿与洪儿,他们甚是可怜......朕,也会给他们个体面的。”
黄雪闻言惊道:“大王,两位王子实乃无辜,为何也要处决?”
商王道:“朝中之事,你却是不懂的,也莫要再管了。”
黄雪却再次道:“大王,臣妾实在是不忍看您与两位王子骨肉相残,不如将他们贬为庶民,逐出王宫便是。”
商王闻言不悦道:“是谁教你来劝说朕的?”
黄雪忙道:“并非旁人所教,实在是臣妾心中所想。臣妾以为,虎毒尚且不食子,大王......”
“够了!”商王怒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此事朕心意已决,休要多说。”
黄雪闻言,只得不再说话。
聊天聊成这样,商王的好心情已荡然无存,黄雪也觉得有些尴尬,便告退离去了。
当晚,商王命焦方亲自带姜王后前来,直至一个多时辰后,王后才泪流满面地走了出来,与焦方再次回到东宫。
次日一早,大商王后姜梓潼在东宫饮鸩自尽,三百多宫人被当场杖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总管杨容。自此,东宫大门被紧锁,但仍有重重内侍把守,外人并不知其内部已成了鬼蜮。
就在王后魂归地府的同时,两大两小,四个平民打扮的人,悄悄地出了朝歌的东门。待得离城一段距离了,一个年龄较大的孩子道:“二位方大夫,你们还未告诉我,父王到底为何要杀我们兄弟?”
大夫方弼叹道:“太子,二王子,臣等得到消息,王后引刺客进宫行刺大王,此时应当已经被大王处死了。若是不尽快离开朝歌,只怕你们也难逃毒手。”
两个孩子闻言,顿时震惊无比,半晌之后,才痛哭出声。哭了一阵,二王子殷洪抽噎道:“不知二位大夫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是否已经证实?”
大夫方相道:“消息昨晚臣等便已得到,今日一早便收买了侍官前去打探,得知东宫已被大王派内侍围困多日,只怕这消息做不得假。至于消息的来源,说来也是奇怪,乃是当今苏妃苏妲己派人送过来的。”
太子殷蛟奇道:“苏妲己?此人不是据说与母后有些不和,为何会救我们兄弟?”
方相道:“心中只说是王后被人利用,她怜悯王后的际遇,方才答应王后送信给臣等的。其中具体缘由,却是不知。”
殷蛟道:“患难见真情,想不到危急时刻,也只有苏妃和两位大夫肯帮助我们兄弟。罢了,我二人年幼,不知该往何处避难?”
方弼道:“为今之计,只能前去投奔东伯侯了。”
殷蛟道:“只能如此了,待我们见到外公,一定要请他为母后查清真相,还母后的清白。”
众人计议一定,便再次向着东鲁的方向逃去。
寝宫之中,商王正在大发雷霆。他拍案道:“逃出去了?怎么逃出去的?”
总管焦方低着头道:“老奴派人过去之时,他们已经出府一个多时辰了。据府中下人所说,是今日一早,方弼、方相二位大夫前来,与二位王子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他们离开了。”
“方弼?方相?”商王怒道:“他二人怎会提前得到消息的?”
焦方道:“这个老奴也是不知。”
商王心中一动,问道:“消息可是宫中传出去的?”
焦方道:“老奴不知。”
商王道:“昨日和今日,宫中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去过?”
焦方闻言一顿,想起了早上午门的侍卫告诉他的名字,春分,他叹了口气,道:“回禀大王,无人出宫。为今之计,还是请大王尽快派人前去捉拿才是。”
商王闻言道:“言之有理,快去请几位大人进宫商议。”
半个时辰后,九间殿内,商王再次见到了五大重臣。
将王子逃脱之事一说,子干便道:“大王,二位王子出逃,必定是投东鲁去了,只需派人向东去追赶便是。”
武成王道:“微臣这便带人往东边去追赶。”
箕子却上奏道:“大王,武成王只需带几个亲信快马前去追赶即可。莫要忘记了,大王在东边可还埋伏着一支人马,臣觉得,二位王子有八成的可能性会自投罗网,跑进那支人马的埋伏中。”
武成王奇道:“亚相大人说的是何人马?”
箕子笑道:“武成王可还记得,往东四十里有一处村庄,早已被你派重兵监视。庄中所住的,可是朝中一位老臣。”
武成王略一回忆,便惊叫道:“你是说商容所在的商家庄?”
箕子道:“正是,我想,若是两位王子往东逃窜,又怎会不托庇于商容?若是王爷半路没有追上,只需到商家庄拿人便是了。”
商王闻言大喜,点头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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