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川搔搔头,天真的笑道:“我的答案很简单。”
\t“那你说。”
\t“答案是我也不知道……哎呦……”陆小棠给了他一栗暴。
\t“我现在没工夫陪你胡闹。”陆小棠愠怒,“现在有一个重要的证人被挟持了,说不定还会被杀,你知不知道?”
\t“我哪知道,你刚才又没说。”慕容雨川揉着眉心上的包,重新翻看尸检照片。这一次看的很仔细。看过之后,他一声不吭。
\t陆小棠说:“你是不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t慕容雨川不肯认输。“照片照得太模糊了,尤其是前三具尸体,角度也拍的都不对。所以……”
\t“是吗……”陆小棠面带揶揄。
\t慕容雨川难得涨红了脸。“我并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我是实事求是。”
\t“哦。”
\t“看你阴阳怪气的,就是不相信我。”他有点儿不甘心,问:“李涵和那个叫郭淮的警察怎么说?”
\t“他们也觉得不可思议。前三具尸体由郭淮和县医院的医生配合做,第四具尸体由李涵完成。检验结果完全一样。被害人尸体上只有被凶手扼杀的痕迹,却没有任何挣扎留下的伤痕,死前也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这个疑点一直搁置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t“难道说凶手会使妖法邪术?”
\t“你这样想?”
\t“当然不。他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就直接念咒杀人不是省事儿多了?”
\t“咒语……”陆小棠心头一动,“你对催眠术了解得多吗?”
\t“我不会,只是听说过。”
\t“你觉得假如凶手对被害人催眠的话,有没有可能……”
\t“你认识有会催眠术的人?”慕容雨川打断。“那可不是寻常人能掌握的。”
\t“我不确定那人的催眠术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我想不出还有其它什么方法能让一个人被活活扼死而不反抗。”
\t“催眠术……”慕容雨川一张又一张看着照片,从第一个被害人看到最后一个,“我虽然不会,但我听说,想把一个人催眠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时间、环境以及被施术者同时配合,必要时候,还需要药物辅助……”
\t陆小棠想起陈晓松曾经给叶倩颖服用过毒品,在昨天催眠她时,也是趁她被注射了镇定剂之后。难道他真的会使用催眠术?
\t陆小棠考虑要不要讲叶倩颖被催眠后说出的那个故事。慕容雨川听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笑话自己?
\t她忽然感觉病房里变得出奇安静。
\t慕容雨川不知道何时停止了说话,定定的瞅着一张照片出神。
\t“怎么了?”陆小棠问。
\t“唔……”慕容雨川没回答。
\t陆小棠凑到跟前,她实在不愿意瞅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但还是勉强瞄了一眼。
\t慕容雨川手里的照片是一具尸体的全身照。胸膛上的刀口由麻线缝合成醒目的Y字。这是一具女尸。陆小棠的目光稍一接触被撕掉的脸皮部位,慌忙移开。
\t“你在看什么?”她问。
\t“这是第四名被害人的尸体。是个女人。”
\t“她生前我见过,也是一名警察,更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美人。”
\t“是吗?!”慕容雨川稍显吃惊。
\t他指着照片说:“你看这个……”
\t陆小棠不情愿的把眼睛重新落在照片上。“哪里?”
\t“她的手……”
\t“手?!”陆小棠虽然目睹过不少次尸检,但她很少细致观察过尸体。
\t慕容雨川找出另外三具尸体的全身照,排列在旁边对比。“看出不同了吗?”
\t“你是说手?!”
\t“其余三具尸体的手都很松弛。唯独这名女警察的手是勾屈状,好像要抓什么东西。”
\t那双鸡爪状的手型让陆小棠的心揪了起来。胡新月生前的音容笑貌瞬间闪过眼前。
\t“为什么会这样?”她问。
\t“我想,凶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用力时,她的头脑是清醒的……”
\t“你说什么?”
\t“她是四名死者中唯一一个被扼住咽喉窒息致死的,她要比其他人承受更大的痛苦……痛苦让她的手指发生了本能的痉挛扭曲……”
\t陆小棠打了个寒颤,眼睛有些潮湿。“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t慕容雨川唏嘘。“也许她当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反抗只能招致更大的痛苦……”
\t一个准备结婚的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放弃了一切求生的欲望,只求一死……
\t当厄运降临在她身上,她在被扼杀的几分钟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与痛苦?
\t陆小棠想起郭淮趴在未婚妻尸体旁痛不欲生的情形,心里阵阵酸楚,上天对这对新人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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