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4日,星期六。清晨。
\t陆小棠回到C市没有径直去公安局,而是来到医大附属医院。
\t郭淮的遭遇也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t她走进病房。病床上的人还在睡着。似乎跟她前几天离开没有什么两样。床头桌上瓶花已经萎蔫了。看来这两天没人来探望他。她心中一阵酸楚。
\t她搬了一把椅子轻轻放在床前,坐在椅子上,看着沉睡中的人。
\t她没敢问医生慕容雨川最近状况如何。看见慕容雨川沉睡不醒,她心里更是不安。她甚至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慕容雨川会不会永远这样睡下去,不会醒过来了……
\t沉睡中的人轻轻翻了一个身,被子里的手臂搭在陆小棠腿上。
\t陆小棠略感欣慰。前一阵慕容雨川还不能翻身呢,看来恢复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意识恢复的怎么样。
\t她这样想着,感觉腿上一阵痒。低头看见那只手似乎轻轻的摩挲,再看慕容雨川,仍然双目紧闭,睡相深沉。
\t陆小棠马上明了。伸手在慕容雨川脑门上弹了一下。“别装睡了。色狼。”
\t慕容雨川的眼睛先是欠一条缝。看见陆小棠杏眼圆睁,虎视眈眈的瞅着自己。他这才把眼睛缓缓睁开,有气无力的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t陆小棠说:“你不知道我来,还能把手放我腿上?嗨,别摸了。”
\t慕容雨川感慨万千。“昏昏沉沉这么多天,我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唔……摸摸美腿,长命百岁。”
\t“现在想起来了吗?你是色狼。喂,你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
\t慕容雨川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小陆姐姐,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舍得打我吗?”
\t这一下倒把陆小棠说愣了。慕容雨川趁机又在她腿上捏捏。
\t陆小棠现在有点儿无计可施。她抓起慕容雨川的手。“摸摸手吧。这下总可以了吧?”
\t陆小棠罕见的在慕容雨川面前败下阵,慕容雨川得意的笑了两声,牵动胸口的枪伤,疼的呲牙咧嘴。
\t他握着陆小棠的手,发现她如果不攥拳头,手还是满细滑的。
\t陆小棠还不太习惯跟慕容雨川这么亲密,况且,她不确定他心里想着的是不是那个日本女孩。她把手抽出来,伸出两根手指在慕容雨川眼前,问道:“这是几?”
\t“三。”慕容雨川回答。“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t陆小棠微笑。“我担心你变成植物人。看来没有。”
\t“但你似乎把我当成动物人了。”
\t陆小棠笑而不语。
\t过了一会儿,慕容雨川又说:“我爸妈怎么都没来?”
\t陆小棠只好说:“我没敢告诉他们。”
\t“是不是很负罪感啊。你没有保护好我,现在没办法交代了吧。”
\t陆小棠被戳到了痛楚,有点儿急。“这是什么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遇到过危险吗?你还不是为了那个日本女孩才……”她忽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t慕容雨川只是笑笑,笑容中却隐藏着几许失落。
\t陆小棠猜美奈子一定没来过。
\t难道真如她妹妹所言,她正准备跟父亲返回日本吗?难道她真能狠下心肠与过去彻底断绝?
\t为了保护他们,陆小棠化装成蓝香琴,只身潜入贵州农村。她亲眼看到他们亲密无间,俨然热恋中的爱侣。若不是她一时气急,朝慕容雨川扔了一刀,坏了他俩的好事,美奈子没准儿已经怀上慕容雨川的孩子。可是,现在又怎样呢?那个长着苍井空脸,柔柔弱弱总能讨男人喜欢的日本丫头到底在干什么?忘掉她跟慕容雨川之间的一切?或许,又如真野琉璃所说,美奈子真有难言的苦衷,说不定她正想法设法赶到这里见慕容雨川。这样一想,陆小棠的心又乱了。如果美奈子抛弃慕容雨川,她会很生气。如果他们和好如初,她更感觉别扭。
\t慕容雨川一言不发,目光看着虚空,想着心事。
\t陆小棠想很想问他,你是不是盼望着那个日本丫头来找你。当然这种话她只能想想而已。
\t慕容雨川忽然开口问:“你这两天去了哪里?有新案子了?”
\t他有意岔开话题,做出以往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
\t陆小棠迟愣了一下。“没有啊?”
\t“你从小撒谎脸就不红不白的。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多么自然?肯定在说谎。”
\t“有吗?”陆小棠摸摸自己的脸。
\t“说说看,又是谁把谁杀了。让我也解解闷。”
\t陆小棠明白,慕容雨川在努力转移话题,暂时忘掉美奈子。她索性把正在处理的案件详细的讲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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