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昭的动作既不粗鲁也不激进。
因为知道她习性, 仿佛是怕吓着她,故而十分温和的循序渐进。
池芮脑子有点懵。
但她又隐约知道他这般对她是什么意思。
可这有些太过羞耻和不应该了。
但又偏偏……
他那动作浅尝辄止,十分温和,表现出来的毫无冒犯之意, 就仿若是带着她嬉戏玩耍一般, 叫她一时之间都不好意思咋呼了, 因为那样一来就仿佛是显得她做贼心虚, 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总归这样是不对的。
池芮僵着身子, 屏住呼吸, 眼神凌乱的四下乱闪。
谢景昭知她吃软不吃硬, 本就是蓄谋起来要诱她就范的,她一时怔愣未知反抗这早在他计划之内。
少女的唇瓣,像是柔软娇嫩的花瓣。
他肖想她这两片唇已然是有些时日了,那滋味儿却是比他想象中的更为美好。
他虽是极力克制,尽量哄着她,但那滋味儿实在诱人,更是叫他爱不释手, 隐隐生出些想要拆吃入腹的妄想来。
他一手捏着她额下巴,一手捧着她的脸, 指腹眷恋的摩挲脸颊,一直注意观察着池芮的神情动作。
见她眼神慌乱四下里犹疑,脸更是憋得通红……
他便稍稍退开些许, 问她:“在想什么?”
他说退,也没退开多少, 口鼻中间呼出的热气都拂在她面上。
池芮被他搂着退不开,只无助的缩了缩肩膀。
她红着脸,仍是不敢去与他直接对视, 眼神乱瞟着旁边,含糊着敷衍了一句:“就……刚……吃了……好多东西。”
男女之间这般亲密的举动她头次经历,脑子里乱糟糟的,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了。
就小王爷待她的举止很是温柔,平心而论,倒也不觉得讨厌。
就是……
一时还是觉得怪怪的,不太接受的了。
她的原意是提醒谢景昭,她刚吃过东西又没漱口,有点脏……
谢景昭点点头,却又仿若是回味着砸了咂嘴,深有所感道:“嗯,是甜的。”
他这指的显然不
是她吃的那些甜食。
池芮脸上忽的就烧起来,眼睛猛然瞪得很大。
小王爷这绝对又是在逗弄欺负人!
谢景昭品评过后,却又顺理成章又贴上来要再吻她。
池芮一只手里还举着个糖人,她仓促用另一只手,本来是想推他,可是离得太近了,一个情急之下就只将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谢景昭手指捏着她下巴,她脖子还没法躲。
谢景昭见状,便顿住动作,又稍稍往后拉开了距离,问她:“怎么了?”
他的目光深邃又专注,语气平静又温和。
因为旁边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吉庆街,俩人躲在这光线略显昏暗的一角,他甚至像是为了怕惊吓到她,音调都放得极缓极低。
池芮近距离的与他对视,确实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感受不到他任何的恶意。
她脸上烧得快受不住了,无所适从之下又急得有点想哭,但小王爷确实又不算什么坏人,却又不得不强行绷住了态度,声音虚弱道:“就……这样不好……”
谢景昭却露出个疑惑不解的表情,皱眉:“你忘了,本王今日已经往你府中下过聘礼,定了名分的,这婚事没得反悔的。”
他那神情,既认真又执着。
池芮嘴巴上向来讲不过他,一时语塞,焦急之下便觉得领口之下都汗津津的。
她还单手捂着嘴巴,眼泪就快挤上眼眶了,脱口道:“我没说要反悔……”
谢景昭瞧着她这心理防线已被全面击溃……
压下心中隐隐的得意,他顺理成章拉下她那只手。
他的唇再次贴上来时,池芮还是忍不住抗拒的一个哆嗦,稍稍试图避让。
他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扶正她的面孔,此时便微阖了双目不再去关注她的神情,只是啃了她唇瓣一口,一边低声诱哄:“乖,本王不会弄痛你的。”
这方面的事,池芮不太懂,一方面忌惮于他的身份威势,另一方面又被束缚于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小王爷态度谦和的哄她……
她就这么心里恍惚着,半推半就的两人躲在这车厢后头
腻歪了许久。
谢景昭确实是有些冲动的,可这毕竟是在外头,而池芮又是他要明媒正娶回去的正牌王妃……
他不会真的叫她难堪下不来台,加上这方面的事他自己也正处于探索时期,所以他便一直克制着,几乎全程都是软着态度哄着她来的。
总归——
最后便宜是占够了的,池芮甚至觉得嘴唇和舌头都被他吻的有些疼。
小王爷表情餍足,她却心虚紧张,出了一身的汗。
谢景昭手掌扶着她后颈,却也不嫌弃,额头抵着她汗涔涔的饱满额头蹭了蹭。
池芮前面呼吸一直没调整顺畅,这会儿便有些微喘,她觉得汗水黏腻的难受,便就稍稍往试着往旁边偏了偏头:“热……”
谢景昭这才松手退开些许,掏出帕子给她擦汗。
他的动作极是温柔细致,池芮也不好躲,他却一边给她擦汗一边慢慢说道:“这天还得热上一阵,婚期本王打算定在八月十六,中秋之后,会相对凉爽些。”
婚期的事,他今日登门还没正式跟池家提。
池芮脑子里飞快的计算了下——
今日七月七,若是八月十六便就完婚的话,这中间就仅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对他们两家这样的家世门第来说,准备起来属实有几分仓促了。
但如果反观她这个年纪——
如果再拖过年去她可就十八了。
姑娘家如果不遇到国丧或者家中长辈过世需要守孝的,正常情况下都是十五六便会出嫁完婚。
何况——
她现在也想早点定了这事儿,抱牢靠了陵王府这棵大树,单是定亲下了聘都还觉得不够稳妥,当然还是要完婚之后才能完全算数的。
“嗯。”可是谢景昭在这时候提起这事,池芮还是觉得心虚,便是乖乖坐着不动。
谢景昭目光注视着她,想想俩人方才做的事她心中极不自在,为了掩饰尴尬,就咔嚓咬了一口糖人。
谢景昭手指触到她腮边,看她娇艳的唇瓣在眼前微动,忍不住又凑上去嘬了一口。
池芮如遭雷击,又狠狠的愣在那。
就听得唇齿间谢景
昭咔嚓一声,分走她一块糖。
然后再下一刻,他不慌不忙的退开。
池芮木愣愣的抬起眼睛看他。
谢景昭双臂抱胸靠到身后牌坊的柱子上,笑吟吟的与她对视:“以后不准当着本王的面吃独食。”
言罢,手指擦了擦嘴角将那块糖推进嘴巴里咀嚼吃掉。
池芮:……
小王爷真的只是为了跟她抢糖吃么?
她这会儿唇上被他嘬得都还隐隐发疼呢。
有些事就是经不起推敲和瞎捉摸的,而且这种事她也没法计较,便就逆来顺受的默默转过头去……
糖人凑近唇边想再咬一口,眼角余光瞥见站在对面的小王爷,顿时一个哆嗦,手又赶紧送远些。
谢景昭瞧着她那欲盖弥彰的小动作,不过隐晦的勾唇一笑,也不去点破了。
池芮手里拿着那个糖人,却再不敢吃了,就坐在车辕上,她也不好意思再去同小王爷对视,便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谢景昭看她这样实在是被憋得有些难受了,就重新站直了身子上前牵了她:“走吧,去街上看看,再买点东西。”
两人又回到庙会那条街上,但这回池芮心不在焉,却是没兴致挑东西了。
谢景昭拿着个胖娃娃的面具,正满脸嫌弃的打量,便听得街口方向传来的骚动声……
他立刻扔下面具,又将池芮牵到手里扯回身边。
那边的主街上似是出了什么事,人群被挤着往这条街上推搡。
池芮也怕出事,并不乱跑,紧跟在谢景昭身边,却忍不住扯着脖子张望,听着仿佛是有人在驱赶行人给什么人开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连续几顶华盖和一辆马车的高高的明黄色的车顶从那街口经过。
隐约见听到有人嚷嚷:“太后凤驾回宫,闲杂人等退散,莫要惊扰。”
池芮心头一紧,下意识转头看了谢景昭一眼。
半月前她跟随谢景昭回京之后就一直被关在家里,也就忘了再打听谢景昭遇刺一事的内幕与后续。
她记忆里留存的印象比较具体的事情其实不多,但是邂逅并且
救了谢景时被那冒牌货视为人生中最大的机缘和巅峰时刻,她却清楚记得那时谢景时该是在猎场行宫陪伴太后时被人钻了空子,设计刺杀的。
当初那件事最后好像不了了之了,也没拿到真凶,所以便没了后续。
谢景昭感知到她的视线,也转头看过来给她解释:“头半个月太子在行宫的猎场遭伏遇刺,受了伤,将养了这些天,该是如今伤势稳定了,便挪回京城来了吧。”
从行程和时间上算,他们如果一早从行宫启程,不打算在外露营的话,带着这么庞大的仪仗队伍,紧赶慢赶,便该是差不多这个时辰抵京的。
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回京,这趟肯定是为着谢景时的事。
谢景昭心中始终认定池芮当初不肯去救谢景时只单纯是不想惹麻烦,所以他也不多揭其中内幕,省得惹她胡思乱想再吓着。
而那事上,池芮自己有猫腻,也是心虚不敢刨根问底,怕惹他猜疑。
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倒也阴错阳差的默契打住了话题。
前面太后的车驾过去之后,后面跟随了很长一队的宫女和护卫,池芮和谢景昭被堵在吉庆街上的人群里,她个子矮也看不到那边具体的情况。
不过就是太后与太子的仪仗回京而已,她知道是这么回事了也就不再好奇,未免被人群挤散,就乖乖跟在谢景昭身边。
谢景昭看不上路边摊那些做工粗劣的小东西,本来想随便给她挑几样,但实在看不过眼,挑挑拣拣的最后都免不了嫌弃的扔回去。
只方才仓促之下他握了池芮的手在掌中。
女孩子的手掌小巧玲珑,柔若无骨,他捏在掌中捏出了几分兴味,心思便不在路边摊上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池芮的手玩。
池芮却还分了心思注意主街那边的动静,并没有太过在意。
太后的车驾过去好一会儿之后,才又见另一辆马车车顶的华盖从视野里走过。
想来——
这一辆便是太子谢景时的车驾了。
待到他的车驾过去,人群里争相往前挤的局面也就逐渐有所缓和。
池芮也从那边
收回视线。
谢景昭道:“这些东西都做的粗劣,喜欢什么到时另外找工匠给你做。”
路边的胭脂和钗环首饰这些,池芮确实用不上,虽然小姑娘都会喜欢这些东西,但与其买一堆没什么用的东西回去收着……
池芮觉得存银子更实惠,更有用。
所以谢景昭嫌弃不给买,她也无所谓。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得主街那边传来骚乱声,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声叫嚷:“让开!都让开……快躲开!”
池芮和谢景昭这边堵在吉庆街上看不到那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从急促凌乱的马蹄声中推断应该是有人惊了马……
而那马上确实如此。
谢景时他们车驾仪仗刚刚过去,从后面那条街上突然有一匹快马奔上街道。
马背上的人惊慌失措,全力拉扯缰绳,甚至呵斥怒骂都没有任何作用,那马儿疯了似的撒丫子狂奔。
这附近有庙会,人山人海,虽然方才主街上被皇家仪仗驱散了人群,但仪仗过去之后街上很快又陆陆续续有人冒头。
眼见着几个孩童跑上街头,就要被践踏于马蹄之下,附近的行人发出尖锐的呼喊叫嚷声。
马背上的人直接被吓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再度极力的拉扯缰绳:“畜生……停……停下来……”
然而于事无补。
眼见着惨案即将酿成,旁边的胡同里突然有条窈窕的人影三五步抢出来。
谢景晗原也是在庙会上闲逛的,逛够了想回来又不想从人群里再挤一遍,这才选了条没人的窄胡同走。
她冲上前来,甩出腰间软鞭原是想去卷飞奔中的马蹄,却奈何那马儿奔得凶猛,马腿又细拌得又快,一个失手只堪堪卷住了马脖子。
卷住一只蹄子很容易让马儿失衡将它拽到,可卷到脖子上,那马儿又是个发疯的状态,便是铆足了力气与她抗衡。
她狠拉了一下,非但没能奈何那马儿,却被带着险些给拽飞出去,好在紧随其后的两个护卫赶到,帮忙一起拽住了鞭子。
街上的几个孩子已然吓傻了。
那马儿还在发
疯拼命的挣扎,谢景晗冲他们大喊:“快跑啊!都路边去。”
几个孩子这才撒腿往旁边跑。
可实在是年纪小,太过惊慌,混乱中连续有两个孩子被绊倒在地。
情急之下,谢景晗只得冲上前去。
这样的场面之下她也顾不上温和,先拎起一个孩子大力扔到路边,再抢上前去拉另一个……
但就这一弯腰一抬手的工夫,卷住马脖子的软鞭也被挣脱滑开,两个护卫都连退几步,摔得人仰马翻。
马蹄重力踩踏下来,路边行人再度失声尖叫。
此时谢景晗半跪在大路中央,起身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她索性心一横,又往前一扑,将还坐在路上大哭的孩子挡在了下面,同时也唯有抱着侥幸——
这马从她身上踩两脚她倒是不怕,只别踩到脑袋和脊柱这两样要害就好。
可想是这么想的,心里到底也是怕的,她捂着孩子死死的闭上眼睛。
紧跟着再下一刻——
马蹄不曾落下,却听得头顶马儿惨烈的嘶鸣声。
她骤然抬头。
却见凌空一条铁鞭甩出来,精准捆住马儿两条前腿,那鞭子上似乎有些倒刺,痛得马儿嘶鸣越发大力挣扎,沉重的马身眼见着便要朝她砸下……
迎面而来的战马之上,鞭子的主人已经凌空而起。
他动作极其刚猛有力,落到路边用力一拽,发了狂的马儿便是身体失衡,朝着另一边栽去。
但是这马本就已经受惊,再连续被人阻挠攻击,更是失了常性,眼见是不可能温顺下来,他手下也毫不滞涩的拔剑出鞘,再暴起上前,一剑贯穿了马脖子。
显然直接砍断了大血管,撤剑时大股鲜血涌出,泼在他身上,又溅了谢景晗一头一脸。
而马儿倒地之时已经气绝,四蹄只微微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消停。
谢景晗的两个护卫此时已经爬起冲上前来,手忙脚乱将她搀扶起身:“郡主?伤着没有?”
几个孩子的父母这会儿也相继赶到,揪住各家孩子,或是劫后余生的抱头痛哭,或是恼羞成怒的直接打骂,街上吵吵嚷嚷的。
那骑马的人也
早被掀翻在地,自己捧着着该是折了骨头的手臂满脸惶恐。
许明修收剑入鞘,冷冷一瞥:“闹市纵马,拿下!”
他原是护卫谢景时回京的,听闻身后出事又赶紧折了回来。
他的两个亲兵立刻上前将那纵马之人按下。
“大人饶命,我冤……”那人惶恐的想要求情,但是事情闹这么大,他仿佛也知道不是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便又赶紧改了口风:“大人,小人惊了马,险些伤人确实有错,我愿意赔偿。但是……但是大人明鉴,我并非蓄意伤人,实在是前面那条街上几个顽童当街放炮……我这马又是新驯服的西域马,受了惊……”
问责审讯的事不归许明修管,他也不表态,只冷声命令:“连人带马,加上这几个苦主一并送去京兆府衙门。”
言罢,方才走到谢景晗面前。
打量了一眼才仿佛想起对方是谁,这才拱手道:“是文鸢郡主?郡主今日是孤身出行吗?是否需要卑职派人护送您回府?”
谢景晗以前也见过他,但京城里他这种品级的武将多了去,她就只是着对方眼熟,并且根据穿着打扮能大概判断出对方的官职,确实不认得。
“不用,我跟我哥一起来的。”谢景晗活动了一下方才撞到地面的手腕。
这人态度冷冰冰的,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陵王府的小郡主是个骄纵和好强的脾气,当即也不藏着掖着:“你想说什么?”
许明修向来不是多事的人,何况对方不仅是个小姑娘,还是陵王府的小郡主。
但对方既然咄咄逼人开了口,他也就勉为其难提了句:“想提醒郡主……您虽是好心,但还请量力而为。”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冷硬刻板了,谢景晗便听出了几分指责之意。
她能理解自己方才给这人添了麻烦,会惹他心生不满,但这种事也不是她愿意发生的……
她也不心虚,当即扔了个白眼:“我没那么烂好心,如果早知道开始那一鞭子拉不住,我压根就不会出手。”
倒不是说她看不起这些平民百姓
的性命,也并不就是觉得自己身份尊贵,性命就合该比这些人更珍贵些,而是在这件事上——
她是帮忙的,彼此非亲非故,若是得要一命换一命,她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成全别人,这种圣人的品格,不是人人都有的。
许明修却不知是没想到这小郡主会是这般口齿伶俐,还是意外于她居然是这种心思……
总归大庭广众之下,她话这么说出来可不怎么中听。
纵然也没人能指责她有过失,毕竟方才她确实是帮了忙,也实打实是救下了一个孩子。
说话间,那纵马的肇事者已经被押走了,前面谢景时的车驾却也停了下来。
卢信礼小跑回来挤过人群打听情况:“许副统领,可是有事?”
然后才注意到在场的是谢景晗。
彼时谢景晗正拿着帕子擦脸上的血。
许明修道:“有马匹受惊,险些撞到人,已经制住送去官府了,无事,我这便去跟太子殿下复命。”
他转身便出了人群。
卢信礼却又周到询问了谢景晗两句,想将事情问清楚明些……
谢景晗又不是不知轻重不懂规矩的,当即说道:“太子殿下的车驾在此不是?我也有许久未见太子哥哥了,去给他请安打声招呼。”
谢景时虽然今日才回京,但他遇刺的事却早传回京城,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现在他带伤回京,谢景晗去问候一声是最起码的礼数。
这姑娘虽是年纪不大,却居然也没有因为谢景昭的事儿在脸上表现出任何的隔阂来,笑眯眯的追上谢景时车驾,跟他问安问好,又顺带着亲口解释了后面发生的事。
谢景时身上有伤,靠着软枕坐在马车里,自然也无需下车与她交谈,含笑听她聒噪完方才嘱咐了一句:“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先管着点儿自己的安全。这也得亏是皇祖母的车驾先行过去了,若是叫她看见你做这样惊险的事,保不齐也该跟着受惊了。”
谢景晗笑道:“那太子哥哥您就别告诉她老人家了,省得下回进宫她要数落我。你贵体有恙,我也不拦着
你了,等你大好了再去东宫找你玩。”
因为太后宠爱的关系,她从小到大……
至少表面上和谢景时的关系一直都是一团和气的。
谢景时今日本来也没什么兴致,与她当街拖延说了这么久的话,自然也是有目的的。
果然——
磨蹭到这会儿,吉庆街那边谢景昭也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了。
听说谢景晗险些出事,他赶的很急,有些微喘。
两人同日受伤,由于谢景昭没伤在要害,谢景时如今还不敢妄动,他却已经活动自如了,上前先揪住谢景晗上下打量,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才拱手给车上的谢景时作揖:“见过太子殿下。”
谢景时唇角也挂着淡淡笑纹,微微颔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兄妹,也是巧了。”
上下打量了谢景昭一眼,又意有所指:“听说前阵子你也受伤了,大好了?”
谢景昭受伤之后,陵太妃只去池家闹过,之后也没往宫里去找事儿,这处理的显然是过于低调了。
谢景时可不信他们完全没猜到凶手的方向,只是有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他便拿不准了,这话便是多有几分试探之意在。
谢景昭闻言,却是面不改色的上前一步,陡然压低了声音道:“实不相瞒,那天臣也是在正清庵附近的山上受的伤,想来便极有可能与太子殿下是被同一伙人所伤的。”
谢景时一直以为他是做贼心虚才故意遮掩受伤一事不对外公开的,怎想到他会突如其来直接对自己透了底?
他心中瞬间戒备过度,便有些微愣:“原来如此?那你事后也未进宫去对父皇禀明此事?咱们两桩事加在一起,好歹能多一重追查的线索。”
谢景昭却颇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样子,含糊道:“臣那日出城……办的事情不太想招摇,所以……”
他表情看上去颇有几分讳莫如深。
谢景时循着他余光瞥去,便赫然瞧见站在他侍卫外围的池芮。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剧情君走起……
然后预告一下就是,明后两天周末,都是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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