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呆立在原地,看着五彩鸟缓缓飞落到他面前。心绪从未有过的复杂。偏偏,偏偏是这种时候,那个一千年都未曾有过任何音信的人,来信笺了。
他早已经忘却了她的容颜,只记得有一年琼楼小院里开满了双生并蒂莲,那女子轻声说过的话:“一生一世等一个缘人。”
那一年他情窦初开,下定决心要成仙做那位仙子的缘人。他怕忘记她,找人画了画像,可实际上他都没有见到对方长的什么容颜。
他只知道,有着那样心灵与温柔声音的仙子,一定很美很美。当然他也不是因为美貌而喜欢她,只是因为,在那样一个鄙视妖的天界,对于一个误闯入她地盘的小小蛇妖那般温柔的仙女,是最值得他去爱的人。
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女人。她还在昏睡,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倾城接过信,将那株美丽的并蒂莲花翻在她的手心,温柔的抱着她一路去了自己的寝室。
将任浅浅温柔的放在床上,倾城打开信笺。
信笺里,女子秀美的字迹缓缓舒展开:公子,琼楼小院一千年,仙子依然在等那一个缘人。六月荷花正是开放的时候,人间苏城荷正美,希望公子六月初六能来赴约。
在右下角的地方,写着水莲仙子四个字。手指轻轻的扫过那四个字,仿佛扫过了一千年的尘埃。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一定会为这封信激动不已吧,虽然他现在心仍然跳的很快,却怎么也找不到兴奋与激动。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千年来的夙愿终于达成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个结果了一样。
将信笺放在一边,倾城俯身去看任浅浅。
她睡的很熟,莲花将她的容颜衬托的更加娇艳了。
手指贪恋的划过她白皙的皮肤,为她撩拨开调皮的刘海,倾城冷磁性的声音带了一丝丝懊悔:“浅浅,我现在才发现,你比莲花要好看很多很多,只是已经太晚了吧。”
任浅浅闭着眼睛,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
窗外紫藤随风飘扬,阳光洒进来,倾城爬上床,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温柔至极。
“睡吧,如果梦里的风景更好,如果梦里没有我伤你的心,就晚一会儿再起来。”
此时,赤炎殿蛇王寝室温馨一片,而在九霄云外的耀华帝君内殿里,却正涌动着暗潮。
要帝君手握着茶杯,面容款款,从容不迫的看着站在他面前严肃的某个人。
“判君今日来访,是有何事?”
判君是天界审判三界诸事的判官,名为狱野,本身是面容清秀的男子,却偏偏在面上带着一个青铜面具,面具画成恶鬼的样子。人称“叛君”手持神器判官笔,身上挂着的铁链除了天帝之外,任何人都可以锁。
狱野凭空抓住一张宣纸,在手中卷好递给耀华帝君,声音平平毫无有感情的开口:“五月人间两大案,花满城死五百人,灵鹫山两千人,已经定义为单方面屠杀。都与两个人有关系。因其中一人身份特殊,所以本官来找帝君商讨。”
耀华帝君假意浏览了一下宣纸,实际上这两件事不用狱野说他也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清楚是何人所为。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让判君知道的。
这两件事情,他是完全可以抹杀的,但是私心里,耀华帝君并不希望被全部抹杀掉。倾城一千年来从未犯事,他没有抓到过他的把柄,以前那条蛇也真的不算什么威胁。但现在不同了,他必须要除掉这条蛇才行。
如果任浅浅跟在他身边只有受苦的话,那么他也只能采取极端的办法了。他无法忍受那一天所看到的,任浅浅的生命因为那条蛇妖而流逝这让他无法容忍。他是未来的天帝,他爱的人不准许任何人让其不幸。
他一定要彻底的把他从阿浅心里、身边,这世间抹杀。
放下宣纸,耀华帝君扶了扶额头,声音幽幽:“狱野,我们和她一起长大,你和她也不算陌生,你觉得她是会杀人的人吗?”
狱野摇头:“不是,所以本官来找帝君商议。”
她总是爱多管闲事爱救人,从来都不会杀人的。她为了青佑殿下能一路叩跪着求天帝。自己查案将龙宫九公主得罪,遭对方陷害,她也为了帮自己,在龙宫九公主身边伪装成丫鬟,为自己找证据证明清白。
她明明就是最善良的人,说她杀人,自己也是有些不信的。
耀华帝君浅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做仙子的时候积德太多了,现在做人了虽然完全变狠了,却依然积攒着天界一些人对她的信任。
阿浅,你看,连铁面无情的叛君都对你这般好,这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判君,那条蛇妖,就是她要去寻找的妖。她剔除仙骨执意下凡,如果真能幸福,本君也便罢了。只是她不幸福,她得到的只有伤害与你所看到的连累。她在人间孤孤单单,我们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年轻华贵的帝君轻叹一口气,叹不尽的惆怅与忧虑。
狱野面无表情,但却是看在眼里,思虑在心中。
他们是同期长大的,耀华帝君选妃当日,他也在。本来他们就该是在一起的,如果没有那条蛇妖的话,他为帝君,那个女子就该为后。
她那样好的女子就该耀华帝君这样的男子来拥有,蛇妖真的不配。
握紧手中的判官笔握紧,双目冷凝:“那条蛇妖命债累累,下官亲自带人去诛杀。至于仙子,仙子的迷途也该终止了,他是帝君的妃,总会迷途知返。”
耀华帝君听后,嘴角的笑意明朗了一些,微微侧目间,眉眼生辉,轻声曼语:“是吗?那真希望她能快一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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