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正要开门,屋门急急从里面开了,吴昊出来,扑进沈浩然怀里,“沈哥,吓死我了,呜……,一晚上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
沈浩然习惯性的拍吴昊后背,“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不是的。沈哥你怎么样?没事吧?”吴昊抹了眼泪,摸摸沈浩然的额头丶脸颊。
乐明诚一巴掌拍在吴昊手上,架着胳膊把沈浩然拖进屋,“快让让!有什么话进去说。”
沈浩然身体发虚,根本没力气挣扎,只好由他。
乐明诚扶沈浩然进屋躺好,跟着坐在床边给他盖被子,动作温柔,见惯他一脸痞像的沈浩然看得别扭,忍了半天,终於说了一句,“乐总,今天不上班吗?”
乐明诚恨得捏被角,他半晌捋顺了心情,笑眯眯说:“不去,我要照顾你!”
沈浩然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人家一番好意,昨晚又帮了自己,现在轰他走,就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太不厚道了,无奈的叹口气,沈浩然道谢。
“不客气!”乐明诚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站起来奔厨房,要给沈浩然做饭。
吴昊一直站得远远的,心里自责。
“吴昊?”
吴昊听见沈浩然叫他,心里酸酸的,他慢慢靠近,低着头说:“沈哥,都怪我,都是我没用,连累你了。”
沈浩然揉揉吴昊的脑袋,笑说:“傻话!沈哥护不住你,那才是真没用呢!”
“沈哥……”
沈浩然安慰吴昊两句,孩子昨晚准吓得不轻。
又问他:“怎么没去上课?”
“没……,下午就去了。”吴昊红了脸,在沈浩然面前他永远说不出谎话。
沈浩然的中午饭,喝的是乐明诚熬的大米粥。
吴昊就读的大学在市郊,坐公交车要很长时间才到,沈浩然早早让他走了。本来想连乐明诚一起打发走,可乐明诚明显比吴昊难对付,软硬不吃的,硬是留了下来。
搅着这碗熬过头的米粥,沈浩然看了乐明诚一眼,问他:“好喝吗?”
怎么可能好喝,这么朴素的东西,乐总是喝不惯的。
可乐明诚就是喝得香,一口米粥一口小菜,喝了三大碗。
沈浩然好笑起来,这个男人一直给他的印象就是精明丶能干丶而且优雅,这么家居的样子,一时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比平时可爱就是了。
喝了粥,沈浩然就开始头疼,宿醉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发散出来,晕眩排山倒海的侵袭而来,让不怎么生病的他支持不住,忍不住呻/吟出声。
乐明诚找来止疼片,沈浩然不想让自己狼狈的一面被人看见,他烦躁的赶人,“你走吧!”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冰冷。
乐明诚也来火了,“你吃了药我就走,没见过你这样的,就见不得别人对你好?”
沈浩然没精神和他吵架,吃了药就钻进被子里,晕晕沈沈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踏实,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卧室里黑蒙蒙的,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死寂。
沈浩然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紧紧拥着被子。
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没洗澡了,起身去卫生间,穿过客厅时,厅里的灯亮着,乐明诚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小声打电话,茶几上还堆着不少文件。
原来他没走。沈浩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意,刚醒时那股挥不去的冷清顿时被冲散了。
“浩然?怎么不出声?饿了吗,我给你热饭。”乐明诚合上电脑,笑着问他。
沈浩然压抑着心跳的感动,冷着脸问:“乐总这是拿我这儿当办公室了?要付费的,你用得起吗?”
“只要沈老板让我用,多少租金只管说。”
说了两句调侃的话,乐明诚报怨着,“本来该在烛光晚餐了,全被那个杜老三搅和了,浩然,你得赔我,不能光吃晚饭了,你要再抽一整天来陪我才行。”
沈浩然点点头,痛快的答应下来。就冲着乐总对他的不离不弃,这点事也该应承的。
乐明诚高兴坏了,他也就是随口一提,沈浩然还真答应了,看来他的追爱之路有进步了。
沈浩然休息了几天,酒吧也歇业了,乐明诚这几天,天天一束鲜花,准时准点地送到沈浩然手里,不过没再喊什么爱的絮语,就这样也把沈浩然恶心够呛,一个大老爷们收花,没几个能高兴得蹦起来的。
除了鲜花攻势,还有每天必到的爱的祝福,天天一张小卡片,夹在花里,上面的话肉麻的厉害,什么“我愿做你精力的源泉,爱情会是你康覆的良药,”等等,等等。
真到乐明诚人来的时候,沈浩然都已经麻木了,怎么也不会比那些更刺激人了,看见人还有个发泄的地方,比对着那些死物强得多。
春暖花开的时候,沈浩然就兑现了诺言,特地抽出一整天来陪乐明诚。
两个人一大清早就见了面,乐明诚兴奋的问:“去哪?”
沈浩然差点气死,是你约我的吧,去哪不是该你定?
“你不是早就定好了?”
乐明诚有点尴尬,平时有秘书,他对定行程计划真不在行,这次只顾着高兴了,忘了定计划这茬儿,在爱人面前都要个面子,他厚着脸皮辩解,“吃饭的餐厅我早定好了!”
沈浩然闷笑,不想再逗他了,免得一会儿逗恼了,该咬人了。
这才早上九点,这会儿去吃午饭也太早了,沈浩然打开车门,招呼乐明诚上车,开车往大学城的方向走。
憋了半天,乐明诚还是忍不住问:“那个,去哪儿,沈老板能不能知会一声,就算卖我,肉票也有知情权,谢谢!”
“卖你?”瞟了乐明诚一眼,“你值钱吗?”
“唔!”乐明诚恨恨地说:“我怎么也是乐氏集团的小开,怎么会不值钱?嗯?”
一路上乐明诚都对自己到底值不值钱耿耿於怀,沈浩然就笑着听着他唠叨。
大学城很快就到了,穿过大学城,有一家新建成的博物馆,沈浩然早想来了,只是一个人来有点没意思,才会拖到现在。
乐明诚一下车就撇嘴,“这儿?”怎么看也不像约会的地方。
领了两张门票,两个人进门。这地方说是博物馆,原址其实是一座明清时代的官邸,建筑和家具都保存完好,就保护性的建立了博物馆。
官邸前后两层,前为办公,后为居所,四方形,是标准的四合院。正门前高大的影壁墙,屋檐上高坐的螭兽,雕梁斗拱间处处还可见当年的威严肃穆,
从正门逐一看过,穿过宽敞的大堂,渐渐就到了后宅,后宅和前面相隔,还有一面小小的影壁,真是不大,堪堪只堵住进后宅的垂花门,为前后划出了鲜明的界线。
后宅分为正房和东西配房,往左穿过回廊,还有个花园。
这里保存的的确完好,沈浩然绕过影壁,就被那两棵过百年的海棠树吸引了目光,海棠刚刚绽花苞,香味还不浓郁,一阵一阵的隐隐约约,更加让人想去抓住那抹甜香。
乐明诚站在树下,想的却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看一回沈老板海棠春睡的姿容。
看古物完全靠品,没有耐性的人是看不来的,沈浩然带乐明诚来,纯粹是难为他,乐明诚留洋多年,行动作派都很西化,看这些古代建筑他肯定不喜欢。
出乎沈浩然的意料,乐明诚一路看来,对种种建筑丶旧家具丶瓷器之流,样样能说道上两句,见解独到,且品位不俗,着实让沈浩然刮目相看。
不得不说,这一趟下来,乐明诚在沈浩然心里的好感度又上升不少。
午饭时,沈浩然选了师范大学对面一家很普通的面馆,要了两碗面后,沈浩然就观察乐明诚的脸色。
乐总经理皱着眉头看这间不足十个平米的店面,嫌弃的推开上面还湿乎乎的茶杯。
这会儿正是饭点,附近的学生蜂涌而出,一会儿就把面馆里挤满了,沈浩然他们坐的这张桌子比较大,就有学生过来要拼桌,乐明诚的忍耐力快到极限,脸色更难看了,不过这下他能光明正大的坐到沈浩然那一边,也就没说什么。
拼桌的是一对情侣,一看就正在热恋期,两个人自顾自的黏乎,眼看着就要亲到一块儿去了。
乐明诚咳嗽一声,少男少女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收敛了没几分钟,就又开始你搂我一把,我摸你一下。
沈浩然视若无睹,安静的吃着面条。
人美吃什么都好看啊!乐明诚心里叹服,眼前那碗清汤寡水的面条也美味起来。
吃完饭,沈浩然和乐明诚在师范大学里溜达,沈浩然告诉乐明诚,这里是他的母校。
“怎么?挺惊讶?”沈浩然笑问。
“你?我还以为你学的是经营管理一类的呢。”乐明诚是挺惊的,沈浩然的样子怎么也和为人师表联系不起来。
“我父亲是教历史的,所以希望我也能当老师。”
“哦”,乐明诚想问他后来为什么没有从事教育,可沈浩然语气变了,脸上是掩不住的落寞伤感,让他问不出口。
“陪我去个地方吧!”沈浩然说。
“嗯!”乐明诚没再问去哪里,他直觉沈浩然不会说,但是这个地方很重要,甚至能让他了解到不一样的另一个沈浩然。
沈浩然带乐明诚去公园,就在大学城附近,两个人步行过去,
公园的木制回廊上,几个老人在一起唱京剧,一个拉胡琴的说:“老李,你这不对,二黄怎么改西皮了,调门也高了啊。”
老李不服气,瞪眼珠子,喊:“怎么不对,人家常老板就是这么唱的,那叫好的多着呢。”
拉胡琴的也不恼,笑说:“等你有了常老板那嗓子,再把调往高了拨也不晚。”
老李头摔耙子不干了,扭头就走。
其馀人都拉他,拉胡琴的老头也拉他,笑着贴耳朵不知说了句什么,把老李说乐了,笑眯眯的回来,接着唱。
沈浩然远远站在回廊边上,隔着几棵松树看着,目光一直没离开那个拉胡琴的。
乐明诚也跟着看着,心里纳闷,可有什么却呼之欲出似的,他泛上一股心酸,伸手一把把沈浩然揽过来,搂着他拍了两下,轻声问:“我陪你过去?”
沈浩然没动,额头抵着乐明诚的肩膀。好一会儿才说:“不用!就这么看看挺好,省得老爷子见我生气。”
说完还笑,“我爸挺精神吧,可会哄人了。老李叔一辈子都没钻出我爸的手掌心,真笨!”
乐明诚也笑,“是笨!”
晚饭时进了法式餐厅,乐总像终於进了他的地盘一样,如鱼得水起来。潇洒的脱了西装外套交给侍者,就坐点餐一气呵成。
吃头盘前,乐明诚举杯,“敬今晚!”
沈浩然也举杯,笑回:“敬今后!”
吃着焗蜗牛,乐明诚寻思吃完饭怎么把人拐家里去。
“浩然,你看古董在不在行?”
“那要看是什么了,瓷器还行,木头家具就差点,青铜器就别让我看了,准砸!”
“瓷器,我说的就是瓷器!”乐明诚心说,你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肯去我家。
“我新淘回一件豇豆红的笔洗,帮我掌掌眼呗!”
“豇豆红?你?”沈浩然不信他有这雅兴。
“是我爷爷淘的!真是,你就看不得我给自己长点脸。”
乐明诚家在郊区,这里一水儿的小别墅。进家乐总就问:“爷爷睡了吗?”
管家答话:“是。少爷和朋友要喝什么茶?”
“不用了,乔叔你去睡吧,都跟你说过不用等我了,你就是不听,现在虽然是春天,倒春寒也很厉害的,你不能熬太晚,老寒腿该犯了。”
管家笑起来还挺慈详,说了两句“没事”,又向沈浩然的方向看了两眼,才回去睡觉。
“抱歉啊,浩然,本来还想让你见见我爷爷的,老人家睡得早,这次没机会了。”
沈浩然不想跟乐明诚的关系发展太快,能躲过去,倒是没什么在意的。
乐明诚的房间里没什么摆设,像板正的样板间,黑白鲜明的色调,只有一张大床上铺着淡青色的床单。
乐明诚拿来笔洗,搁在方桌上,“这是爷爷从一个朋友那儿买的,你给看看,是真的吗?”
“品像不错,器形也对,”沈浩然轻轻拿起来笔洗,小心翻过来,看圈足和底釉。
“落款也没毛病,这应该是件真品。”
“怎么看啊?我看着真的假的都一个样。”乐明诚说着已经从后面贴了过来,手搭在沈浩然肩上,半拥着他问。
沈浩然站在桌边,乐明诚搂着他,他前面就是桌子,人就被困住了。
沈浩然笑了一下,也没挣,继续说着:“豇豆红不算难认,它制作的时间短,多是官窑,器形也都不大。烧制的过程中会产生一种绿色苔点,这都是别的红釉瓷器没有的。”
“苔点?在哪?”乐明诚整个人压在沈浩然身上,手顺着他指的地方摸了上去,覆上沈浩然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沈浩然接着说,“在这儿。能烧出通体一色的自然是上品,像这样红中带绿的,就要次一等了,只能称为‘美人醉’。”
“美人醉?可惜沈老板酒量太好,想看美人醉只有在别的地方了,你说是吧?”
“乐总,想在这儿?”
乐明诚的手越来越不规矩,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解开了沈浩然衬衫的钮扣,微凉的空气扑了过来,乐明诚觉得手下原本质感鲜明的肌肤带起了些颗粒。
沈浩然想放下手里的笔洗,既然要做就好好做。
乐明诚拖住沈浩然的肘关节,不让他放,还笑说:“沈老板可要拿好了,真品哦,摔了爷爷要生气的。你不想我被罚吧。”
沈浩然恨得咬牙,他手里捧着笔洗,就受制於人,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任由乐明诚为所欲为。
乐明诚笑得像狐狸一样,一手制住沈浩然的胳膊,另一手滑向他的裤子,拉开拉链探进手去,隔着内裤抚摸着,带着些兴奋过头的小心翼翼。
等到终於摸上那个软软的东西,乐明诚不禁喜悦的喟叹一声,握住揉捏两下,连自己的也硬了起来,他难耐的在沈浩然身上磨蹭,手里的动作也激烈起来。感受着手里的东西越来越热越来越烫,渐渐泛起了滑腻的手感,让他捋动的动作也更加顺遂,他忍不住在沈浩然耳边轻叹:“浩然”。
沈浩然闷哼一声,滚烫的液体濡湿了他的手掌。
乐明诚哑着声音询问:“舒服吗?”
沈沈的声线刺激着耳膜,沈浩然觉得全身的细胞都随之震颤。
沈浩然放下笔洗,平息了一下气息,他转过身去,吻住乐明诚,先是舔舐,后是吸吮,让彼此的舌头缠绕,不断的向对方口中侵袭。
当沈浩然的手掌抚上乐明诚的股间,探向他的股缝,一根手指伸进那紧致的入口时,乐明诚才终於反应过来,他惊叫着跳了起来,“你,你,你要在上面?”
沈浩然一脸理所当然,反问:“有什么不对?”
“当,当然不对了,不是该我,我吗?”
沈浩然笑着将乐明诚带到床边,推倒他,“下次,下次好了。”
第二天一早,乐明诚一脸郁闷,一动就觉得浑身都疼,他看了一眼还熟睡的沈浩然,捏了他脸一把,一脸大爷样的调笑,“美人,笑一个。”
沈浩然被捏得皱了脸,不耐烦的转了转身子。
乐明诚赶紧松手,趴近了亲了一口,说:“我爱你!”
一会儿又小声嘀咕,“下次我一定要在上面。”
他自顾自的报怨,全没看见旁边的沈浩然弯起嘴角,轻声的骂了一句:“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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