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
这样一想,孟鹤南心情愉快了,手往赵景程所在的方向一捞,口中说着:“喂,待会你就跟着我,别乱跑,本小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随后,孟鹤南往前捞的手扑了个空,一转眼,赵景程的身影已没入层层叠叠的假山之中了。
扑了个空的孟鹤南把眼睛鼓得老大,难以置信地往周围看了又看,反覆看了两三遍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找不到那个穷苦女人了!
二十两啊,整整二十两!
等於她真的做了回慈善,把这整整二十两拱手送人了!
孟鹤南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
亏她还以为这女人是个老实人,这下一进来人影儿没了,抚春坊又这么大,怎么把自己的钱赚回本?
孟鹤南气得牙痒痒,心中起誓,一定要把自己刚刚带进来的女人从抚春坊里找出来!
想到方才赵景程似乎特意问了白豪阁的位置,她冷笑一声,只身朝着白豪阁的方向寻去。
她今天就在那里等着,看那个臭女人过不过来!
另一边,赵景程对这种构造的楼阁不太熟悉,费了些时间才找到了自己要去的白豪阁。
终於找到了地方。
多亏了她突然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视线上滑的瞬间,她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了不停四处张望的孟鹤南。
“……”
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白豪阁,要是被这个女人抓到,惹出点麻烦事来就难以脱身了。
赵景程只好停住了自己往前走的步子,躲到了一处凉亭内。
可孟鹤南选的位置不错,视野开阔,身侧就有一个入口,同时人又在四处走动观察,她要进这个白豪阁,估计路走一半就会被孟鹤南发现。
她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在这种地方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而且等得久了,找回南施遥的不确定性就越大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亏得孟鹤南有耐心。
当赵景程再次擡头望天时,辰时已到,而孟鹤南还在原处等着。
再等下去南施遥不知道又要辗转到何处去了。
赵景程观察着来往间稀落的人群,打算趁着这里的下人点灯之际,找准机会进入白豪阁。
思量间,白豪阁内忽然涌出一波人来。
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人群中出现一个令她感到熟悉的身影——孟鹤北。
当她再将目光投向在白豪阁门口不断走动的孟鹤南…
看来对孟鹤北感到熟悉的不止她一个人,一直幽怨地守在白豪阁外四处巡逻的孟鹤南也同样注意到了孟鹤北。
正在四处张望的孟鹤南见看到了孟鹤北,立刻将手中折扇一开,把自己的侧脸一遮,挪着步子要往左侧的路离去。
光是动作就能看出她的心虚害怕。
怎么就今天正正好碰见自家姐姐了呢?
孟鹤南心中满是怨愤,甚至怀疑今天自己出门时是不是踩碎了谁的头盖骨,不然为什么今天什么倒霉事都让她给撞上了!
还没抱怨几句,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被大力揪了起来,正要叫骂,回头一看——正是孟鹤北!
此时,她的姐姐一边动手揪着她耳朵,一边骂道:“好啊孟鹤南,我使的家法你是真不怕啊,还死性不改跑来抚春坊!又想嫖是吧?这回从哪里来的钱,嗯?!”
听着自家亲姐的质问,孟鹤南脸都拧到一块去了,苦着脸连连求饶。
“姐姐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向天发誓,这破地方…呸呸呸,这地方我真的不会再进一次了!
而且这一次进来真的不是好色,是另有要事!姐姐姐姐…求你别再断我的月钱了,我真没胡来,我的好姐姐,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说过的嘛,我那月钱…”
求饶声还是有效果的,可能由於太过丢脸,揪在她耳朵上的手终於松了下来。
接着那只手狠狠的往她后脑勺一拍,将她拍了一个趔趄。
孟鹤南抱着头,一脸委屈的跟在自家姐姐身后。
她自然不敢说原因,不甘心的继续看了看周围,依然没有看见赵景程的影子,只能暗自生气。
孟鹤北烦闷的瞅了眼不争气的妹妹,自家妹妹真是什么话都能蹦的出来,就是蹦不出一句人话。
越看越气,於是怒道:“小兔崽子,还在东张西望什么?跟上!”
伴随着忽高忽低的说教声,人群逐渐远去。
赵景程看着离去的人群,以及被离去的人群带走的孟鹤南,放下心来,进到了白豪阁内。
阁内鳞次栉比一般的房间密密的排列着,又有专人在门口徘徊看守。
赵景程深吸了一口气,用湿润的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死死系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管燃药来。
这药是当时她等机会进入白豪阁的过程中,从几个富家小姐身上摸来的。
从她们的谈话中听到,这药大概有致人迷幻的作用,且烟色几近透明,又无强烈气味。
此番拿来迷倒这些看守的下人,岂不正好?
她又给自己的口鼻又多围上了几圈湿润的布带,随后将这燃药点燃,等烟雾蔓延。
药效快到令人咋舌,看守的女人嗅到这烟雾后,只是皱了皱眉,脸上还没显出别的反应来,人就突的往地上一栽,没了知觉。
赵景程不想浪费时间,确认地上的人完全昏死了过去,随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起人来。
若房内不是她要寻的人,便会被她一刀抹了脖子,免得发出声响。
开了约莫有五丶六个房门。
赵景程面色越发阴冷,可是心中急躁,又使她热汗频出。
打开房门时的幕幕活色生香的场景,无不使她心绪烦乱。边想着,湿润的手掌按在了下一扇门上。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房间屏风后的茶具应声落地。
赵景程已经从门外疾行到了屏风旁,慢慢靠近屏风,向屏风后走去脚步多了几分迟疑。
屏风后的人影与南施遥到有几分相似,会不会就是南施遥呢。
她甩了甩剑上的血渍,往屏风内走去。
屏风另一端,南施遥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因被人强行喂了沦音药,只能用身上痛感惨惨维持几分清醒,可头脑依旧昏昏沈沈,身体的躁动快要不受他的控制。
听得屏风外的脚步停顿了片刻,他心中希期望脚步能折返离去。
清白事小,因药头脑不清不楚如畜牲般受人宰割,才是他无法忍受的。
终究脚步声没有如他期望那般离去,南施遥擡头看向来者,殷红的眼角因药物颤出几滴泪来。
“陆…嗯…”
他没敢再叫下去,於是闭上了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我带你离开。”
他听到赵景程这样说。
赵景程向前几步,架起了瘫软在地上的南施遥。
想来南施遥方才是想用冷茶让自己得几分清醒,却因她的破门声失错翻了茶具。
如今因器皿的碎片破裂在地上,让两人身上平白多出几处伤痕。
她用手搂紧了南施遥,南施遥身上被冷茶水浸湿的竹月色锦裳因越发滚烫的体温蒸散出幽幽茶香。
“多谢…陆小姐…搭救。”
说话时,南施遥口唇间呼吸时的热气无意识地喷洒在她颈边。
赵景程没说话,循着记忆从人少的地方离开了抚春坊。
离开的路上,南施遥眼神逐渐迷乱涣散,最后整个人沈沈的靠在了她胸前。
赵景程索性把南施遥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逃离的过程艰难,但她总算从抚春坊带出了南施遥,得到惜刃和哑巴的接应后,四人出城离开了良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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