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酒洒出来,淋湿了元凝半张脸还有衣服,接着,又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浓郁的酒香在马车中散发出去,被冰凉的酒冻得有些懵的元凝睁大眼睛看着元安,似乎也被吓到了。
元安咳了一声,也被自己这一手给弄得非常尴尬。少女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控诉,他只能老实认错:“凝儿,对不住,你有没有受伤?”
边说着,他边用衣袖给元凝擦脸。
酒液从脖子一路流下去,元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生气:“你将我的酒打翻了!”
元安:“对不住……”
“你赔!”她不依不饶。
元安:“好好,我赔,等改日我双倍赔给你。”
……
他太好说话了,元凝反倒没有话说了。安静了一会,就在元安以为她已经醒酒了时,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回头看去,发现元凝捣鼓着两只白嫩的手,正在解毛茸茸的脖子处的扣子。
元安吓得又伸手过去,及时握住了她冰凉的两只手,不让她继续动作。
“你做什么?”他惊魂未定。
元凝:“衣服湿了,我在解扣子啊,穿着湿衣服会着凉的。”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元安纠结了:“你……里面的衣服也湿了?”
因为看不到,他也不敢确定元凝是不是穿着湿衣服,还真的怕会害得他着凉。
元凝眨眼,道:“湿了!”她甚至是欢快地说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说什么快乐的事情。
元安这回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对元凝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观察到的阶段,活泼开朗,乐于助人,让他觉得很温暖,但是她又非常懂分寸,会照顾他的情绪,不会让他觉得尴尬。
而且,她笑起来非常好看,让人总是忘不掉……
也正是因为这样深刻的印象,在元南绯提出要将他嫁给元凝的时候,他心中有一层隐秘的喜悦,鬼使神差之下隐瞒了刘家人的事情。
但是在回去之后,他就清醒过来,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隐隐后悔自己一时贪心,担心自己的厚脸皮会让大家难堪。
果然,几日过去,元南绯一直没有再提到这件事情……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像他这样年纪又大,名声又坏的人,连附近条件差,年纪大的女人都不愿意娶他,想娶他的几乎都是有所图的,心存不良的……
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十几岁的,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呢?
虽然想通了,也在心中默念这不是什么值得花费时间去想的事情,但是元安还是觉得难受,心中难掩失落,只能不断接生意上的朋友的帖子,出去散心。
没想到还能遇到她……
而且,此时格外懂得照顾他的情绪的小姑娘喝醉了,有些不太懂分寸,甚至还格外倔强。
见元凝又要掰开他的手,他忍不住一用力,一只手包住了她两只软绵绵的手,然后又僵住了,悄悄放松了力道,怕将她的手捏坏了。
元安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无措过,他干巴巴地安抚元凝:“凝儿乖,现在在外面,不能将衣服脱下来,等回去后再脱可好?”说完,他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大氅,打算给她披上。
但是醉酒后的少女格外倔,你不让她做什么,她偏要做什么。她迅速挣脱元安的手,接着动作轻快,解开了剩下的几个扣子,然后将外面的外衣脱了下来。
就在她刚要得意地朝元安笑的时候,元安又抓住了她要扔衣服的手。
元凝:“你放手!”
她竖着眉毛吓元安,但是这模样没吓到他反倒让他觉得心中更痒了,咳嗽一声又将眼神移开了。
元凝:……
她最后坦诚:“好吧,我其实骗你了,我不是因为衣服湿了才脱衣服的,是因为我太热了,我热,才要将外面的衣服脱掉……”
元安又将头转回来,看着她咕噜噜转的眼珠,问:“你真的喝醉了?”
少女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的确像是热了,但是她口齿清晰,元安一时不太确定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若是此时元凝还清醒着,她肯定要喊冤。明明刚才她已经醉得要睡着了,是他将自己给弄醒了的,不然现在她也不会这么闹腾。
但是此时她醒着,所以她坚定地摇头:“我没醉啊!我没喝酒!”
元安:……
他确定这位是真的醉了。
而此时,小醉鬼继续用鄙视的眼神看他:“我只脱一件衣服,不会脱其他衣服,我又不傻!”她说完还盯着元安的手看,似乎想要让他将手放开。
元安犹豫,结果又惹到了这个小醉鬼,她干脆爬起来,结果因为马车一颠簸,直接坐到元安身上去了。
元凝一愣,但是却没有继续站起来,她经常靠着魏洛南和林樾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坐姿,反而是移了移位置,找个舒服的地方,就坐定了,甚至还将身子缩在人家的怀中。
元安此时完全僵住了,动也不敢动。
但是怀中的少女还不罢休,她蹭了蹭他的胸膛,突然抬头道:“你身上好凉快啊。”
元安不知道该回答她些什么,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也没有推开她,反倒是见她似乎又眯起眼睛打算睡着,他还伸手放在一边,怕她睡着后会摔。
可惜元凝不知道他的好心,靠着坐了会,突然觉得屁股下有点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她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小手伸得飞快,碰到了那东西。
类似金属发出的细微声响,元凝瞬间又醒了,她低头朝下看,歪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元安说:
“我知道这是什么,我会解,我还帮洛南哥解过呢……”
元安将她轻轻推开,此时已经面无表情。
他开始懊恼刚才的鬼迷心窍,怎么没有一开始就将人推开,然后心中又自嘲自己痴心妄想,反倒落得如今被人羞辱的地步。
元凝见他不说话,抬头看他,像是终于又认出了他来一样:“安叔?”
元安以为她酒醒了,僵硬地坐着,继续面无表情,结果见她又将手伸了过去:
“安叔我帮你解开它,这个玩意戴着不舒服,还不健康……”
她此时脸上还红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道理,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是要伸到别人的哪里去。
元安抓住了她的手,忍不住叫了一声:“元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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