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如同利爪划过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噗通”打破了湖面的宁静,水花四溅。
陈少熙抬起头,眉头一拧。他正站在熙湖边忙着收拾渔网,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心里猛地一跳。他习惯性地低吼出声:“谁这么缺德,往湖里丢垃圾!被我抓到,腿打断你!”嘴上骂着,脚下却不停,径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然而,当他跑到湖边,视线落在水面上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那里漂浮的不是垃圾,而是一个人。
陈少熙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随后猛地扯开嗓子朝屋里喊:“救命!救命啊!”
屋里,赵小童正低头修锄头,赵一博则在一旁刨着木料。两人听见喊声,不约而同抬起头,面色瞬间一紧。没等细问,两人就一人抄起一把榔头,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熙湖所在的三不管地带最近风声鹤唳,李家和蓝家明争暗斗,搅得整个片区人心惶惶。他们兄弟三人早已学会了时刻警惕,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已人吃了亏。
等赶到湖边时,两人看见陈少熙已经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正死命扒拉着一个几乎没有动静的人影。赵小童和赵一博对视一眼,没有废话,直接脱了外套跳进湖中,三人合力将那具湿漉漉的身体拖向岸边。
等赶到湖边时,两人看见陈少熙已经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正死命扒拉着一个几乎没有动静的人影。赵小童和赵一博对视一眼,没有废话,直接脱了外套跳进湖中,三人合力将那具湿漉漉的身体拖向岸边。
赵一博第一个蹲下身,眼神沉稳,动作干脆利落。他用手指轻轻探了探那人的颈动脉,又将耳朵贴近胸口听了听,随即抬起头,沉声道:“没呼吸,但心跳还在,溺水昏迷了。”
“还能救?”陈少熙站在一旁,双手紧张得不知往哪儿放,裤腿还在滴着湖水。
赵一博头也不抬:“少废话,照着我说的做。小童,托住他的头,把嘴掰开,清理呼吸道。”他迅速跪在一旁,将落水者的身体摆正,然后双手交叠按在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
“你还真会急救?”赵小童按他说的做,一边低声问。
“早些年蓝家和李家斗得最凶的时候,派我们去社区参加过急救培训。”赵一博语气平静,动作却毫不含糊,“遇上受伤的人抢救不过来,就得自已上手。”
说着,他完成了一轮胸外按压,停下来开始人工呼吸,随后又继续按压。陈少熙站在旁边,半天没缓过神来,见状问:“要不要报警?人要是蓝家的,咱们麻烦大了!”
“人命关天,先救回来再说。”赵小童没好气地回了句。
话音未落,那人猛地呛出一口水,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咳嗽。赵一博迅速翻过他的身体,让他趴着继续排水,低声指挥:“小童,把毯子拿来盖上,别让他着凉。”
陈少熙连忙从不远处拎过毯子,手脚发颤地盖在那人身上,忍不住问:“这是哪来的?怎么就落湖了?”
赵一博摸了摸那人的衣服口袋,掏出了一张湿透的纸片。他展开仔细看了看,神色突然一变:“后面有个标志,好像是……李家的。”
赵小童的动作顿时僵住,脸色沉了下来:“李家的人?怎么会在咱们这儿出事?”
赵一博将纸片捏紧,目光扫过岸边和湖面,声音低而坚定:“先送医院。这人活着,咱们才有机会弄清楚。”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抬起那人朝路边的车走去。湖边夜风阵阵,湖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像是在诉说什么未解的秘密。
三人费力地将落水者抬上了板车,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板车的轮子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吱呀作响,几乎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他们推着板车朝医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沉默得出奇。寒风灌进破旧的衣缝里,冻得陈少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辆板车,是家里唯一能算“交通工具”的东西了。说是工具,其实不过是拼凑了些废旧木板,连车轴都是从废品堆里找来的。可就是这么一辆车,载着一个陌生人,却让三个人的脚步都沉重得像灌了铅。
到了医院,三人掏干了口袋里的每一分零钱,才勉强凑齐了住院押金。赵一博将手中的零钱递给护士时,眼中没有一丝迟疑。陈少熙站在旁边,看着自已空荡荡的口袋,忍不住低声嘀咕:“等他醒了,我一定要狠狠敲诈他一笔……李家的人,不会缺钱的。”
赵小童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别废话了,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医院的急诊室灯光惨白,刺得人眼睛发酸。
陈少熙靠在墙边,心里却止不住地嘀咕:李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熙湖?他们不是应该待在自已那片安全的地盘吗?
赵一博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急诊室的门,神色平静,却透着一丝深沉的思索。李家和蓝家的争斗持续了快两年,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早已习惯了小心翼翼地生存。可这一场争斗的起因,真如外界传言那般简单吗?
据说,蓝家无恶不作,靠剥削弱小起家,欺压得这一带怨声载道。李家的新接班人,是个脾气倔强又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他曾多次试图与蓝家谈判,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李家不得不放下谈判的幻想,转而采取行动,局势才演变成如今的明争暗斗。
而让赵一博印象深刻的是,李家为了减少斗争带来的无辜伤亡,一直在组织急救培训班,教导普通百姓如何在危急时刻自救。这一片几乎所有年轻人都参加过,包括他自已。可如今,一个可能是李家的人,却成了病床上的陌生面孔,事情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他会不会是被蓝家追杀才掉到湖里的?”陈少熙终于忍不住开口。
赵一博没回答,只是看了眼自已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按压胸口时沾上的湖水的腥味。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急诊室冰冷的门牌上,声音低沉:“等他醒了再说。”
空气中,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平静的压抑感。外面的夜色渐渐浓了,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将所有真相隐匿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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