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从暴打准提开始」

第四章 盐祖胶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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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七年,夏四月。

山上的野兔野鸭开始活跃,各族祭拜完水神,开荒的继续开荒,耕种的耕种,各地牙行画舫增添新的牙子巫娼,外城九纵十三横的街道车水马龙,比之春时还要热闹几分,还能见着来朝拜进贡的蛮夷商队和下山游历的仙门弟子。

这一年,四大诸侯没来。

只有一些小诸侯和蛮夷氏族来到朝歌朝圣,这些人穿过辕门进入外城,或在驿馆有被安排,或在内城官员家借宿,或在这里的茶楼酒肆找地方住下。

没有得到宣召的,便在初一到初三这几天,前往午门外等候,等待到午时,大王会登上城楼,能遥遥见到大王,有一柱香时间给他们行朝拜礼。

其献礼贡品会由费仲、尤浑两位上大夫负责统计上报,收纳进入宝库。

费仲、尤浑隶属商朝文官三部卜、巫、吏中的吏部大夫,相当于后世的礼部尚书。

帝辛没有宣召任意一个诸侯入宫,他正在为案桌上那一堆像小山头一样的竹简头疼。

有些奏章是必须由他裁决的,闻太师代掌朝事,也只能处理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还好,他现在突破境界,翻阅这些奏折易如反掌,若是以前,读这么多笨重的竹简奏折,哪怕是力拽九牛的他都得手臂酸痛。

厚重的竹简,有一大半都是各地大妖鬼怪为祸人间的奏报。

什么江南道蛟龙翻腾,导致水淹了几百个部落,死伤几千人。

什么北黎族发生兽潮袭城…

有一大半都跟妖魔鬼怪有关。

精怪作乱,为祸人间,最后却是他这个人皇背锅擦屁股。

地方百姓惧怕精怪,一旦有大妖找上门,百姓都会按精怪要求,献祭钱财肉食和童男童女,心里头不敢得罪精怪,却暗暗骂大王无道,导致精怪横行。

这是人性。

但是没有办法,当得了这个大王就得背得起这口大锅,用后世的文明用语来说,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只能安排钱粮赈灾,开仓放粮。

人族从轩辕黄帝开始到商朝已有千年之久,走到现在的部落文明,在后世的林峯眼里,也只是杂乱无序的草台班子。

就算随便借鉴后世一套政法,都是碾压吊打当世的存在。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欲速则不达。

况且,精怪为祸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人族出现以前,洪荒天地就是巫族和妖族统御的天下,那时候,巫族和妖族是这方天地的主人,这样的日子长达数个纪元之久。

女娲奉天承运,捏泥造人,那时候的人族在巫妖夹缝下求生,又过了数万年。

直到轩辕黄帝出现,打败魔神蚩尤,人族才在洪荒大地彻底立稳脚跟,成为九州大陆之主,把巫妖魔赶到像西牛贺洲这样贫瘠荒凉的其它州。

妖魔精怪自然不会轻易死心,时不时觊觎富饶美丽的九州大陆,实属正常,想要彻底消灭他们是不现实的。

【但是如果继续纵容他们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势必会影响国运】

帝辛心里很清楚这点。

在他修炼的时候就发现了,国运也好,人皇之气也好,灵气也罢,它们存在于天地间的数量,并不是无穷无尽的。

妖魔鬼怪作乱的次数越多,国运就会衰竭得越快,如果国运没有了,不需要谁出手,这个国家也是要消亡的。

如果国运昌盛,妖魔精怪就会被压制,不敢出来作祟。

国运还会影响人皇之气,人皇之气越是精纯浩瀚,别人越是敬畏人皇,甚至连圣人都要退避三舍。

帝辛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加强国运。

夏四月,朝圣大典过后,帝辛于龙德殿,命传令官宣来太师闻仲、首相商容、宋王微子启、行王微子衍、亚相比干、兵马元帅黄飞虎、司天监太师杜元铣、羽林军守备殷破败、帝辛长子殷郊、次子殷洪、镇殿将军方弼、方相、上大夫梅伯、费仲、尤浑、下大夫胶鬲。

大商王朝一半的重臣都聚集在这里,帝辛并不是要搞什么六部组内阁,他觉得现有的制度也能让大商正常运转,便没有要去大动干戈的意思,过于激进不但容易遭受反弹,更有可能会被天道惦记。

他时刻不会忘记这里是封神世界,天知道鸿钧老祖还会耍什么手段。

济济一堂,胶鬲官位最低,他只是一个入朝不久的下大夫,平时在朝堂上就是大气不敢喘的小透明,今日帝辛把他传召过来,跟这些大商肱骨站在一起,不禁让他诚惶诚恐。

“许是祭祀大典感动了神灵,昨夜仙人托梦,赐下几件功德至宝,故而将诸位爱卿叫来,一起研究!”

帝辛着黑金龙袍,高坐潘龙椅,威严十足。

随后,宫娥鱼贯而入,前面二人手上捧着一个玉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卷竹简。

第一个盘子的竹简上书“造纸术!”,宫娥在帝辛的授意下,把竹简交给比干。

第二个盘子上的竹简上书“精盐制法!”,交给了商容。

商容比干二人拿到竹简,细细察看,不一会,两人俱都浑身一震,抬头望去,都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惊骇之色。

这让其它朝臣纷纷好奇,究竟竹简上写了什么,能让见多识广的当朝首相和亚相,同时惊骇到浑身打颤的程度。

看来大王所说仙家赐下功德至宝,果然不假。

两份竹简在闻仲、黄飞虎和商容、比干,四人手中反复传阅,不消一柱香的时间,四人都跪伏在九龙壁下,高声朝贺!

“臣闻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大王以道治国,以德治民,故宗庙社稷,乃得磐石之安,金汤之固。

故而神明赐下功德,天佑大商,使我族雨顺风调,万民乐业。

大王真可轶尧驾舜,乃圣乃神,不是过也!”

造纸术出世,不亚于仓颉造字。

这顿夸,不过分。

帝辛虽然是借助了后人智慧,心中却也坦然,作为华夏子女,借用一下老祖宗的东西,用在比老祖宗还老的时代,这也算功德无量。

“亚相比干听命!”

“我命汝为造纸监造官,于朝歌内城设立造纸坊,革旧立新!”

比干激动得老泪横秋!

当即颤颤巍巍地行跪拜大礼。

造纸功成之日,定会功德加身,这等天大的好事,任是谁接了,都得感恩戴德。

何况,如何用木浆造纸,竹简上已经写得一清二楚,只需要照着做就可以,这简直就是白送的功德。

“殷郊,孤命你为随行督造使,跟亚相大人好好学点东西!”

“是!父王!”

殷郊只有八岁,却也能从众大臣的神情里,看出来这肯定是天大好事,当即懂事地跪拜行礼,随后朝比干拱手。

在场大都是庙堂老狐狸,顿时明白帝辛心意。

八岁稚童,懂什么督造,这分明是泼天功德不能让比干多占,至少要分一半给殷郊。

当然,功德赏赐的大头始终是拿出方案的大王帝辛,剩下的才是比干和殷郊等人去分。

即便是少量功德加身,也是几千年难得一次的大机遇。

“方弼听命,孤命你为千岁随从,持本王豹符,护造纸坊周全!”

“末将领命!”虎将方弼得到授命也是激动不已,当即跪下行大礼,心中暗自窃喜,这泼天富贵终于轮到咱家了。

造纸功德,只要沾点边,都受益无穷。

当即,比干、殷郊、方弼,都有了使命。

帝辛之所以让比干担纲造纸,是因为比干这人学识渊博,对大商极为忠诚,封神榜里,纣王让他挖心熬汤给苏妲己喝,比干真就挖了。

这样有德有识的忠臣,给点福利笼络人心,也算是变相地替另外那个时空的纣王偿还孽债了。

至于殷郊,封神榜里被纣王追杀,学艺二十年归来参与封神大战,阐教用二十年都没能把他洗脑成功,依旧选择帮助殷商而不是秉承师命前往西岐。

殷郊骨子里天生的是非孝道都很是正直,值得好好培养。

而方弼本就与殷郊交好,封神榜里宁愿抗旨叛出殷商也要放殷郊一马。

有他辅佐殷郊,帮助比干造纸,再合适不过了。

地上跪着比干、殷郊、方弼三人,此三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获得天赐功德,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其他人目光灼灼,都希望能从中分一杯羹!

能获得功德的机会可不多,不是军功和法宝赏赐所能比的。

女娲娘娘修炼无数纪元,最后还是靠着捏泥遭人的功德才能一举成就圣位,此后又补天得到一些功德。

自女娲之后,天降功德的机会就不多了,仓颉造字算一次。

获得功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哪怕跟着打杂,得到一点功德边角料,都是普通人莫大的机缘。

“胶鬲听命!”

站在最后面的胶鬲听到帝辛点名,当即浑身一震,热泪盈眶,他步履坚定地走出来,跪伏于地:“臣在!”

“不错,步履稳健,身正不阿,这些年没有白沉淀!”帝辛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这让在场大员颇为意外,很多人甚至在这之前都记不住胶鬲名字,不过今日后,胶鬲将不会再是那个朝堂小透明了。

“孤封你为掌盐官,拜上大夫,此制盐法,便由你掌握!”

帝辛宣布认命,在场之人虽然很多疑惑,大部分人都不敢有意见,只有微子启眼看造纸功德没抢到,这制盐要是再落下,可就真的只剩边角料了。

在他看来,他作为帝辛的大哥,又是当朝宋王,这个掌盐使他才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当即站了出来,拱手弯腰。

“宋王来得正好,孤正欲封你为挖盐官,负责采挖盐矿,想不到你我兄弟心有灵犀!”

挖盐?那能分多少功德?还没有油水可捞,一天到晚跟那些挖盐的奴隶打交道,被海风吹,这是好差事吗?分明是惩罚吧?

不等微子启说话,帝辛接着下诏。

“上大夫费仲、羽林守备殷破败听命!孤命你二人为随行官,听候胶鬲调遣,不得有误!”

说罢,帝辛从身后取出一物,丟了下去,在地上发出“空隆抗浪”的响声!

“胶鬲,制盐一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半点失误,孤赐你三节鞭,持此鞭可打百官百宗,遇奸逆之臣可先斩后奏,拿着!”

胶鬲跪行到三节鞭处,双手捧起三节鞭,哽咽失声,还是强咬牙龈,大声呼喊:“谢大王赐!”

至此,诸事皆定,微子启才不得已跟着费仲和殷破败跪下接旨。

眼看两大功德都尘埃落定,到现在还站着的大臣都不淡定了,个个目光灼灼地吞着口水,一向与帝辛私交甚好的黄飞虎干脆嘿嘿笑着主动请缨:“大王,臣愿给千岁大人当随从护法,或者别的都行,只要让老臣出点力!”

“武成王莫慌,孤喊你来,自有安排!”

帝辛话音落,外面又走进来一排宫娥,手里捧着和刚才一样的玉盘还有竹简。

刚才没有得到授命的大臣们,本来已经垂头丧气,失望至极,这会一看又来好事,这才阴转晴,顿时又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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