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

第2章 那些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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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年的休学让我们步入高二的重压下有点喘不过气,大家都很努力的开始学习,包括思思,包括宋宋。

“阿里,你以后想做什么?”思思回过头来望着我笑,“我想和我爸一样做编辑,以后出一本自己编辑的书,像我爸爸那样就好了。”思思爸爸是某杂志社着名的编辑,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挡不住的崇拜和自豪。

“我想做设计师,想去巴黎…..宋宋呢?”宋宋从满桌子的题海中擡起头,思考了一下“老师吧,我爸妈都是做老师的….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做什么。”

那一年,我们三个都有自己的愿望,都在努力的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不断地向上爬。

那一年,思思终於在学生会谋得职务,高兴地拉着我们出去吃饭,她讲学生会的前辈,讲学生会的工作…..我们就坐在江边的大排档,穿着校服背着很大的书包,讲话声音很大笑声很大,周围的人不时地转过头来看我们。宋宋不断地提醒我们小声点,我和思思聊得开心也没管他。

突然思思就激动起来了,站起来朝宋宋背后招手,嘴里叫着“前辈,前辈”。我透过宋宋看见了朝我们走过来的江流易,那个思思口中的学生会前辈。

他走近我们,很熟拈的将手搭在宋宋的肩膀,我看到宋宋僵硬了一下,貌似想挣脱,估计是不好驳了思思的面子也就没说什么。

“南思,这么巧,这两位是你朋友吗?哎,我怎么没这样的好运有这么好的朋友呢。“他笑着调侃,没有恶意。

“那个,你先坐吧。”我想宋宋大概是快忍受不了搭在肩上的陌生气息,主动招呼江流易坐在了我们这桌。“谢了。”他拍拍宋宋的头,笑的更温柔了。

江流易的加入非但没有让原本和谐的气氛变的尴尬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思思会对才认识没几天的前辈这么有好感了,江流易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靠近。他爱笑,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笑,他谈吐很大气,身上有种温和的舒适,幽默。我想女生最受不了这样了吧,大概学校很多人追他呢,不知道思思会不会改变心意喜欢上这个前辈成为众多女生中的一员呢。我不禁的想笑,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

“阿里,你笑什么。”我听到宋宋略带清冷的声音,有点惊讶,还是解释道“你说江流易这么好一个人,会不会把思思也拐跑。”我挪揄的看着正聊得兴起的两人。“他有什么好,自来熟,温柔又怎样,都没一个好东西。”说罢他抓起手边的啤酒往嘴里灌。

我有点蒙,想来也许是想到了以前吧,宋宋当初也是被这种温柔所覆盖的。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江流易抓了抓头发,有点懊恼的样子“那个,宋吟是吗?我们做朋友吧。你会发现其实我这人真的不错的哈哈。”他伸出手。宋宋照旧喝着自己的酒,没搭理他,也没搭理他伸出的手。

这顿饭是不欢而散。

让我想不到的,从那天起,江流易似乎是铁了心想让宋宋对他不再抱有敌视的态度,每天都会找宋宋,时不时的送给他小礼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宋宋,其实我人不错的。”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摸宋宋的头,感觉就像是莫名其妙被弟弟讨厌了的哥哥正想尽办法讨好自己弟弟。

我和思思每次都笑他。

慢慢的,我发现宋宋开始和他说话。江流易摸他头的时候会涨红脸阻止。和我们聊天他开始会提起江流易。他开始频繁地用手指绞着衣角,我说过,这是宋宋紧张的时候的小动作。

我想是不是有什么事开始发生改变了。

我是没有想到改变会来的这么快。

高二的寒假,学生会组织滑雪,思思拽着我和宋宋也跟着去了。

宋宋不会滑雪,我们出了旅馆跑去了山顶,留下宋宋和几个怕冷的学姐窝在旅馆。我们在山顶呆了一天的时间,早上出门,天快黑了才收兵回营。

回来后,我看到几位学姐很慌张的拽着会长的衣袖满脸泪痕“宋吟,宋吟不见了!”

“你说什么!”思思冲了过去抓住学姐的胳膊吼得很大声。

“不..不知道,中午我们想叫上他一起吃饭的,没看见他,我们以为他大概是出去了,结果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看到他,打他手机也打不通…..外面雪这么大,他会去哪儿啊。”学姐们一直在哭,嘴里说着怎么办怎么办。

我拉着思思的手往门外走,准备出去找宋宋,就看到江流易先我们一步冲了出去。

那天找到很晚,思思哭的嗓子都哑了,抓着我的手不肯放。我们准备回旅馆报警,思思趴在我身上哽咽,喃喃道“宋宋,,,宋宋…..”然后我就看到江流易,还有,他背上的宋宋。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回来就好。

忙了一天会长招呼大家散了回去睡觉,留下我和思思还有江流易还守在宋宋房间。“我在旅馆后面那片树林里找到他的,应该已经撑了很久了,在看到我来后就晕过去了。脸上有伤,浑身冰冷。”认识他这段时间我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没有笑容,冷冰冰的。

后来宋宋说他闲着无聊跑出去逛逛,谁想到那片林子积雪过膝,身子本就弱,再加上抑郁症……宋宋在林子里转,想走出去却怎么也出不去,他开始着急边哭边跑就摔伤了膝盖,脸被雪地上的树枝划伤。

宋宋说“看到他着急的跑过来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使。”

值得庆幸的是,还好有惊无险。

高二下期的日子过得比想象的还要快。江流易面临着高三的重压,他说过他想要去s市念大学,意味着离开。

这个高二划过夏天的尾巴,我们匆忙的想挽留最后一点清风。

宋宋对我说他想做一件事,现在不做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思思也知道,因为我看到她又开始哭,悄悄地哭。思思在酷暑的夜晚拉着我坐在楼顶吹风,一口一口的啤酒往肚子里灌,醉了就开始说话“阿里,我那么喜欢他…那么喜欢…喜欢到心都疼了啊,为什么还是换不回他呢….为什么他就不能爱女人呢,阿里….你说为什么….”

这句话思思从开始到最后对我说过无数次,从懵懂无知的青春年少,到最后嫁给他为妻,她依然会在深夜哭着对我低语,当然,这是后话。

其实,思思,我一直想对你说,并非是宋宋不爱女子,只是能得到他的心的恰巧是个男人。这是劫。

之后的某一个晚上,宋宋拉着我们去唱歌,他靠在我怀里醉的不省人事,眼泪花了脸。思思背对着我唱歌,一首一首的情歌,听得我心疼。

宋宋对江流易表白了。

江流易拒绝了他。

宋宋说他向江流易索要了一个吻,“想着至少要留下点什么吧。”

江流易高考前两周来找过我,我记得他对我说的一句话“好好保护宋宋,不能答应他我很抱歉,适合他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最后的最后,江流易顺利考上s市的某大学,离开我们,离开宋宋。我们依然是那个样子,为了即将到来的高三做着万分的准备,宋宋又变得寡言,只是桌子上的习题越堆越多。

夏天很快的过去,我们迎来了足以压垮我们神经的百日誓师。

最后的一百天过得异常的快,宋宋,思思,还有我,各怀心思,为了能一起上大学的美梦,为了将来能实现梦想,为了对方,为了自己。

我现在都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时候得教室里闷热的空气和头顶上呼哧呼哧转的风扇,还有课桌上堆积如山的练习题,还有,宋宋和思思每天埋头拼命挥笔疾书时脸上淌下的汗水。

那个时候,美好的像能就这样过一辈子。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宋宋许久不曾笑过的脸上出现了当初那种温润如玉的笑,我看到思思张牙舞爪的趴在我身上笑的猖狂。

毫无意外的,三个人,三张录取通知书,一个目的地。

我们去吃饭,去唱歌,去喝酒,玩了一整晚。

思思一直在唱歌,唱到嗓子都哑了还是不停,思思从来只唱情歌,“不能对他说,只好为他唱。”宋宋一直哭,说他以前,说王维,说李嘉,说思思“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阿里….”,他说江流易,说他爸妈“我想我妈阿里…..”,最后他说如果没有考上大学他会选择去死。我摸着他的头,眼泪落在他的发顶。思思的歌声在那一刻停了一瞬间。

在那个春天,我们步入了大学,幸好,我们三个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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