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育明突然想起来这几天到处都在宣扬航校学员驾机起义的事情,“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怎么突然策划这个飞行学员驾机起义,还这么高的调门进行宣传,这是干什么呀?”
“是这样的,日军现在已经在在长春周围集结了近三百架新型战斗机,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飞行员,这些飞机暂时没有办法发挥作用。日军飞行人员缺乏不仅是在咱们这里和太平洋战场上,连在华中战场和印度战场上也十分缺乏飞行人员。为了解决飞行人员不足的问题,日军扩大了航校培训的范围,在长春航校培养了数百名飞行员,其中有超过七成是中国人,通过这次高满山驾机起义,可以使鬼子对这批学员产生严重的怀疑,推迟他们上天的时间,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整个航校所有的学员飞行训练都停了,正在到处抓反满抗日分子呢。现在日军已经开始控制所有飞行学员的家属,凡是家中有联系不上的或与登记资料不符的一律都抓了起来,已经有二十多个飞行学员因为这些问题被鬼子抓起来了,所有的中国学员都是人心惶惶。通过内线掌握的情报,这些学员短时间内是不会组织飞行训练了,估计他们最快也要在明年才能重新上天。估计等他们能上天独立作战了,战争也就该结束了,这批人就可以落在咱们手上了。就靠鬼子现在的这些飞行人员,他们能飞起来一半的飞机已经是往多了说了。另外,通过跟高满山的交流,我们发现航校现在的教员水平大不如以前,而且现在对于学员上天的标准也比以前松了许多,日军的航空兵战斗力下降的速度远远超过咱们的估计。高满山按照大曹教的方法在训练中可以轻松击败他的那些日本教员,从马英才他们击落那个日本教员的情况看,现在这些教员的水平跟以前他们遇到的那些日军飞行员相比,水平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看来鬼子已经从航校抽调有经验的空勤人员去充实作战部队了,留下的这些教员也都是些个二把刀。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费这个劲儿了,应该等他们结业之后下到战斗部队再让他们架机起义,那样对鬼子的打击会更大。另外,他回来还带回了一份情报,日军已经放弃被我军反击的计划,我军周围日军已经全部采取了守势,现在已经有两个师团调力入关内,看样子是要实施一号作战计划了。这个情报我们已经再次通过小戴向国府发出了预警。”
“现在咱们向国府转运物资的速度还和以前一样吗?”
“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最近通过咱们转运的多是生产物资和法币之类的东西,武器弹药的数量已经没有多少了。这个事情我昨天和于义联系了一下,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给咱们的物资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国府那边的东西都是预先装好箱才往这边发运的,具体装的什么也不再告诉于义了。现在国府的人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他说这个可能是和米国要大选了有关系。最近这段时间他经手的主要是这些非作战物资,而且咱们在转运站那边的新兵营已经有十多天没有收到新兵了。”
“军长,看来这国府对咱们的态度要有变化了。要我说咱们就别管他们了,看看卡住了脖子谁更难受。”刘清平愤愤地说道。
“这个消息先不要扩散,不然对部队会有许多不利的影响,看样子短时间内咱们的兵员是不会得到补充了。清平,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重庆方面现在还是抗日的,咱们必须以大局为重。鬼子采取守势对咱们来说是个好事情,至少给了咱们消化新区的时间。如果现在是这个状态,退伍人员返乡计划要暂停,咱们不能把他们往火坑里面推。对了,小赵,回头你陪我过去和国府新来的这些人接触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些人可以用的话就先把他们安排到辑安去,赵玉在那边弄得是焦头烂额,满埔那边也总是出事,这样下去不行。”
刘清平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对了,军长,你不说赵玉我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昨天他来电报,询问那些日本平民怎么处理,现在他们只是把这些人控制了起来,没收了他们的所有财产,但是总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情呀!以前这种人少,咱们都是就地处理或者送矿上干活儿,这次不一样,有千多号人,青壮年男子已经和那些俘虏一起送过来了,剩下的那些老幼妇孺还有三四百人,赵玉在那儿上火呢。而且有些当地的群众要给几个日本人做保,说他们是好人,赵玉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些人也只好先关在辑安。”
“这个事情你不去问副军长怎么跑过来问我呀?”党育明有些奇怪地问道。
“昨天我请示副军长了,他也拿不定主意,让我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先不要急着表态。后来有别的事儿一打岔我就把这个事情耽误了。这个事情说实话,让我直接对那么些妇女小孩下手我也干不出来。而且那些老乡给鬼子说情这个事儿咱们谁也没有经历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把这些人送给小戴那些人,让他们处理?这样也可以让国府有的可吹,又可以省去咱们的麻烦,还可以缓和咱们和国府的关系。”赵树明犹豫地说道。
“他们要是让咱们把人给送过去你打算怎么处理,咱们还派飞机给他们送过去吗?要我说有这个油料还不如好好炸炸鬼子的机场呢。再说了,这些人交给国府,他们还不是恭恭敬敬地给鬼子送回去做顺水人情,要那么干还不如咱们自己做这个人情呢,哪怕是拿这些人换些被鬼子关押的抗联战士和咱们的情报人员也是好的。”
赵树明一撇嘴:“你怎么不说这鬼子突然转为守势和最近咱们的航空队没有主动出击有关!如果咱们的飞机还是天天炸这儿炸那儿地鬼子还不得发疯一样对咱们进攻呀虽说咱们现在的战斗力远超过日军,但是鬼子要是真跟咱们玩儿命的话,投入二十五到三十个师团光是俘虏就能把咱们压垮了。”
“清平说得也有道理。小赵,你再去统计一下那些想把家搬来的战士,看看人数有多少。这个事儿先这么办,那些有老百姓保的日本人可以留在辑安,进行监视居住,但是那些保人的底细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让某些人混水摸鱼。另外对于那些有一技之长的可以单独处理,不送到矿上去,但是也不能留在辑安,而且一定要保证这些人无法逃走。至于其他人怎么处理,等我和小戴那边谈完了再说。清平,你们抓紧做好下一步作战的计划,这几天情绪调整过来了吧?”
刘清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早就调整好了,那个事情是我当时的想法有问题,而且我也确实有自己拉山头的想法,现在想来有些太孩子气了。这鬼子还没消灭干净,咱们自己人斗个啥劲儿呢,现在老王和小力也都有点后悔,他们倒不是真的想拉山头,就是互相不服气,有种相互比试一下的想法,结果下面的人有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有这些想法了。我的想法和他们也差不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好了,调整好了就行,关于季子云的使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还有一团的团长不能总这么悬着,团长的人选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们考虑来考虑去一团现在这个状态还是让季子云当团长比较好,一团各营的营长能力都很强,完全有能力独立作战,这个是王立平的功劳,他给一团打地这个底子很好,现在谁去当团长都问题不大。再一个咱们现在作战中,多是把各团打散了使用,只要团里的参谋班子在、各营营长能力够的话就完全可以了,而一团正是这种情况,有没有团长对团的战斗力影响不大,基本不会犯大错误,但是缺点就是容易走中庸的道路。现在最能适应一团现在这个状态的还是季子云。他最大的问题是没有适应自己从参谋长到团长这个角色的变换,这次在参谋处帮忙他也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我感觉他现在应该可以很好地完成了角色的转换。我现在担心的是八道江守备团,魏景云离开后,这个团的情况一直不大稳定,而且我明显感到王正心在搞一些小动作,尽管没有真凭实据,但是他现在频繁地调动班排级干部这个事情恐怕是别有用心的。”
“好吧,回头让季子云写个深刻检查,全军通报,然后回一团任代理团长,下次打个漂亮仗再把代理去掉。关于王正心的问题树明已经向我报告过了,我把魏景云调出来也有让他充分表现的意思,这个人的背景相当复杂,这个让树明和你说吧。”
“前一段我们在调查魏景云他们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时,无意中发现,王正心的勤务兵居然几次和军统站的几个人秘密接触,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经过深入调查之后,我们发现王正心当初就是主动带着国军反正加入汪伪军的,这次被调到东北与我军有作战中,一直消极非常低调。他很有可能是军统方面的人,这次他主动提出让魏景云当团长的事情本来就挺奇怪,和他这个人平时的一贯表现不大一致。而这次魏景云被调离后,他在八道江守备团突然变得异常活跃,频繁对班排级干部进行调动,把许多战场上表现优异的干部调到了一营,而以前每次魏景云提出要向一营派人都被他找种种借口推脱掉了。”
“他有问题就先把他控制起来,还等什么呀!说实话,我看这些和平军过来的人就烦,一个个本事不大,毛病一堆。”
“还不是时候,现在咱们还没有明确地证据证明他有问题,他又不是鬼子那边的人,也就没有必要急着动他。咱们现在正在和国府合作抗敌,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程度,而且这个事情真要说破了,咱们反而不好处理了。他现在是反正伪军的一个榜样,咱们动他会影响很多人的。我们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上次和平军的那些军官被鬼子弄进去恐怕他是脱不了干系的,这可能是他抓兵权的一个手腕。而且这个人很会拉拢人心,他在守备团里还有许多心腹,我们一旦动他,很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那我们还一定要等他弄出什么事儿来再动手呀?”
党育明笑了笑说:“这些个台面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保证不会让他干扰你们的计划就是了,只要你们在做计划的时候别把他的那个营计算进去就可以了。”
“噢,闹了半天你们大家合伙做扣,就胡弄我一个呀?”
“得了吧,就你那个脾气,和你说了你的作战计划里就会直接表现出来。这个老狐狸很狡猾,有什么事情都把自己摘得十分干净,所以呀,我们是不得不小心。再说了,当时你看你给魏景云说情的那个模样,我还怕你有什么别的打算呢,我哪儿敢把真话都告诉你呀!还有,那个军里要处分三个团级干部的决定是谁泄露出去的?”
“那个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好了,这个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不过下次再有这些事情还是先和我说一下吧,让我有个心里准备。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尊重领导了。”刘清平笑着和赵树明开了个玩笑。
“镇南兄,我这可是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呀!”党育明和满脸惊讶神色的戴品诚打了个哈哈。
戴品诚的脸上很快换上了一脸愤愤地表情:“哪里的话,党司令驾临本部,蓬壁生辉呀。现在您这是官儿升脾气涨,兄弟见您一面都不容易了。”
党育明不解地笑着说道:“镇南兄说这话可要对得起良心,您是上差,哪次您到我那个小小的军部我们不是高接远迎呀,您要是想见我还不是说一声我们就赶紧过来。”
“党兄说的那是以前,现在我这是要仰您的鼻息生活,自然要对您恭敬,而且贵军部的卫兵对我们可是着实的不客气,前几天我派人去找您商讨一些事情,你们的卫兵根本就不让我的人进去,还差点把我的人打了。”
“不能吧?谁这么大胆子,树明,回去好好查一查,是什么人敢对镇南兄的人这么放肆,一定要严查,不好意思,镇南兄,最近我们这作战任务紧,乱事也多,对军纪抓得有些松,实在对不住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那些个兔崽子给镇南兄出气。”
“您有这个心就行了,下次我有什么事情还是亲自去吧,您的那些个卫兵板起脸来可是什么人的面子也不给,我们这边的这个同志也是不会说话,说了些得罪人的话,让他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来,快屋里请。小许,去把何先生请来,就说党司令来了。”说着,戴品诚拉着党育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回手就把门带上了,脸上马上换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党兄恕罪,兄弟刚才在外面也是不得已,你们的卫兵要打的不是我的人,就是一会儿要来的那位何先生,我只是气愤为什么你们没有真的把他揍了。”
“这位何先生是什么人呀,让戴兄你这么痛恨。”
“他呀,是大公子那个什么青干班一期的高才生,来到这里之后总是用他们在赣南搞的那一套来搞我们,他们自己一个一个布衣草鞋,天天吃咸菜就窝头喝白开水我倒是不反对,但是他们居然也要求我们跟着他们吃国难饭,不许喝酒吃肉,不能打牌,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跟他们出操。你说我们天天晚上忙活整理情报资料都要忙到下半夜,有的时候天都亮了才能睡下,可是他们就把我们都折腾起来,这不是整人嘛!要我说他们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而且他们这些人张嘴蒋主任,闭口大公子,我一个小小的少将也不敢得罪他们,只能天天在这里受他们的鸟气,实在是憋屈得很,倒是那天你们的那个卫兵让他吃了瘪,着实让兄弟们感到解气,要是他能挨顿揍弟兄们心里就该更高兴了。”
“这个不好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公子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戴品诚叹了一口气:“唉,也是。要不然我也不用在这憋这个气了。要单是这样兄弟也就忍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们居然在背后整我的黑材料,这就是看上我手上的那点钱了。你说兄弟我真是贪财的人吗?我不就是脑瓜活泛些,多些弄钱的手段吗?他们有必要这么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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