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你们化装成士兵和兵长,就是为了不被他们认出来吗?”先锋军的几个干部的眼珠子一下瞪大了。
“这个可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侦察和化装的学问呀大了去了,不是三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这个你们最好还是派人到教导队去好好学习一下。如果您这个队伍还想继续坚持下去的话,没有一支高素质的干部队伍肯定是不行的。最好能让崔大山尽快给你们派一些战斗骨干过来,不然回头你们跟鬼子正面交火的话很容易吃的。”
“他们过来了我怎么给他们安排职务呀?而且他们来了,我的这些弟兄们应该怎么安排呀?”朴队长看着周围的干部犹豫着说道。
“他们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您争夺兵权的,他们的目的是让您的队伍拥有更强的战斗力。在其它部队里,他们通常是担任教员和班排长,也有担任副职的。毕竟这些人的战斗技能和经验比你们还是要强上许多。”
被别人说破了心事的朴队长脸红得某种动物的屁股一样,连声说道:“那是那是,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这样吧,这个事情回头我和弟兄们好好议一议。如果定下来的话,您和崔将军这么熟,是不是可以请崔将军赶紧给我们派些教员过来?如果能有您这样的高手过来就更好了。”
孙队长一拍胸脯说道:“这个事情等这打完仗我一定替您转告崔将军,相信支援你们的人很快就能派过来。”
突然一个飞虎队员大声喊道:“头儿,家里又给咱们找活儿了,让再给那个家伙添点堵。天亮前会有人去取货。”
“好呀,朴队长,你们想不想把你们手上的那些老破枪都换成新的?”
那些先锋军的干部听得一头雾水,但是最后一句话听明白了,一个个眼睛直冒光,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朴队长。朴队长心里暗骂这个姓孙的狡猾,但是他清楚,如果现在自己敢说出一个不字,不用飞虎们动手,自己的这些手下都不会放过自己。
“当然想了。但是我们能干什么呢?”
“也没有别的,一会儿跟我们去车站取枪,另外给我们站个阵脚助个威什么的,不用你们上去跟鬼子玩儿命。怎么样?这个难度不大吧?多了不敢保证,每人给你们弄一条式步枪还是问题不大的。我们带回来的那些枪就分给弟兄们吧,都会不会用?”
“这个没有问题,就是那个机枪我们不大会用,以前没有人用过。”这个时候朴队长也只好说老实话。
“那这样,大喇叭,那个机枪你扛着,路上你再给那些拿枪的讲讲该注意些啥,别没打着敌人把自己人打了就不好了。好了,现在就收拾东西,五分钟后出发,三点钟之前咱们必须就位。”
“吕连长,怎么就你们一个连过来了?”陈猛见到达的增援部队居然只有一个连惊讶地问道。
“通讯员,马上给团长发报,通报我们已经安全到达。是麻哥呀,我们团长怕江上有鬼子的伏兵,我们营是分开走的,我这们连是先头部队,我们现在就去增援江桥吗?”
“小吕,你们先别下船,你这里有电台就在你这儿问问我们季团长吧,别用报话功能,直接发电报,鬼子好象是能监听咱们的无线电通话,刚才宫明成已经吃了这个的亏了。现在江桥那边已经稳住了,应该不是急着让你们过去。对了,你们用报话功能喊一下,说你们营全到了,正在向江桥方向运动。”
“啊?用我们团的频率呀?”
“废话,不用你的还用我们的?你们第二批船什么时候能过来?”
“我们走了两个半小时左右,他们差不多也应该是这么长时间吧。我们团长还说我们到了地方之后赶紧把船放回去呢,回去逆水走得慢。”
“连长,季团长命令咱们等第二批部队到达后,由水兵队掩护,在东岸登陆,对满埔车站发动攻击。”报务员从舱门口把脑袋探出来喊道。
“行了,我知道了。马上把这个情况向团长汇报,让第二梯队快点过来。对了,麻哥,我们这里有一部分给你们团补充的弹药和给养,你看卸在什么地方?”
“就卸这儿吧,回头会有人来取,仓库就在那边。这天看样子要来大雨,你们要攻击还真得抓紧时间,不然一下大雨你们的行动就该有困难了。”
“下雨更好,我们登陆的阻力更小。文书,通知各排赶紧卸船,把搭船的物资都给运到仓库里,各船轻装,做好登陆作战准备。还有,那几条大船和小火轮就留在这里,一会儿就把伤员往上游送,咱们全用小船。”
满埔站的大火终于扑灭了,尽管火势很吓人,但是真正造成的损失并不是很大,只是铁路的通讯系统暂时瘫痪了,那些纵火的人似乎非常外行,居然只是在屋里的桌椅上泼洒了些煤油,点了一把火就跑掉了。再就是警察所里关押的十多个反日分子被人救走了,还丢了些武器,至于那些被烧掉的审讯记录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破坏分子用那些纸去引火了。这个情况让坂田更加奇怪了,似乎敌人制造这么大混乱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走那些人。而从敌人前面表现的老练手法来看,这次的纵火行为显得那么稚嫩,实在不象是同一伙人干的,而且最让他吃惊的是警察局里的三十多支步枪居然都原封不动地在枪武器库里被烧毁了,这实在不象是一直在进行破坏行动的先锋军所为。突然,一阵炸雷般的声音打断了坂田的思路。
“小松君,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恢复铁路通车?前线正急等着我们去提供火力支援。”脑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小仓大尉焦急地质问道。刚才在事故中,他的脑袋被飞起来的一个木箱重重地砸了一下,整个机动炮兵车现在正如同一条死蛇一样瘫在铁路线上,好在当时因为要进站车速并不是很快,只有煤车、车头、一节卧铺车出轨,后面的炮车和指挥车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重新固定一下火炮和沙包就可以了。因为当时炮兵们正在炮位附近准备接收弹药,所以没有什么人受伤,倒是警戒的步兵有不少人正在出轨的卧铺车厢里睡觉,损失不小。
“小仓君,现在恐怕短时间内您的战车无法参加作战了。那个出轨的火车已经破坏了不小的一段铁路,我们抢修需要一点时间。而且您的车上现在没有多少弹药了,现在列车又没有办法进站进行补给,您就是回列前线也没有什么作用呀!”小松站长小心翼翼地说道。听到后一句话,坂田就知道要糟糕了,果然,小仓马上就火了。
“混帐,现在帝国的勇士们正在前线流血牺牲,难道你们要我做逃兵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补充弹药的吗?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甩掉那些出问题的车厢,我的炮兵车都还是完好的,至于你说的弹药问题,难道你们就不能组织人力马上给我们送过来吗?难道你这个站长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吗?这个事情我一定要向**军汇报,把你失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军司令部。”
“小仓君,请原原谅,是我错了。您先别着急,我已经在安排人员把修了,我亲自去修,我们会努力,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您重返前线。我们一定会修好您的列车的。”小松不停地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身体一直呈九十度向小仓鞠着躬。这一晚上出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的心脏罢工的,在已经处于暴走状态的小仓面前小松已经语无伦次了。
“小松君,我认为小仓君的话很有道理,他们只要甩掉那几节脱轨的车厢就可以重新回到前线,尽管车速会慢一些,但是他们这次去并不需要高速运动。这样吧,我们马上组织人员向您的车上输送弹药,至于车上受伤的士兵我已经安排人送到医院去了。”坂田的额头上也不住地冒着汗,他现在的想法是赶紧把小仓打发走,然后再想办法向上级解释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毕竟作为负责安全的铁道部队主官,他的责任是最大的,如果再耽误了小仓向前线提供火力支援,事情马上就会暴露。现在他已经不再想如何去抓往那些破坏分子了,他一心想的只是如何向上级解释才能尽量减少自己的责任。
“那么就拜托坂田君了,现在前线将士正在热切地期待着我们重返前线!还有我部受伤的官兵,也拜托您多多关照了!”
“您太客气了,我现在就去安排给你们运送弹药的问题。告辞了。”坂田马上站起身来就往外跑去。他现在只想着赶紧离开小仓,因为一旦小仓明白过来对他发火的话,他这个少佐也只能受着。
“我这就安排人员检查您的列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在补充弹药之后您就可以重返前线了;如果有问题我们会马上修好的,保证不会耽误您的行程。”坂田的花招自然瞒不过跟他接触这么长时间的小松。现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身下头上缠满了绷带的小仓象一只被烫了屁股的**那样在乱蹦乱跳。
“头儿,鬼子这是干嘛呢?蚂蚁搬家吗?”看着那排成长队扛着箱子的日军,一个队员小声问道。
“这才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看来鬼子是急着把这个机动炮兵车打发走呀,大喇叭,你们小组马上去给鬼子添点乱,别去打铁道的主意了,现在这个方法既危险又无用;也不用混进去,只要在外围给他们捣捣乱就可以了。老朴的人怎么还没上来?”
“你还指望他们呀?再有半个钟头能跟上来就算快点。我就不明白了,你跟他们费那么多话干啥,回头大部队一过来就连这伙土贼一起灭掉算了,你看看他们哪有点抗日武装的样子,整个一伙打家劫舍的土匪。你也跟他们谈了,你说他们这从举旗以来,哪儿打过一个正经的鬼子,连落单的鬼子兵和黑狗子都没打过,倒是抢了不少老百姓。”另一个战士小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小喇叭,你别在那儿胡说八道。这个姓朴的在这一带有不小的影响力,如果能把他争取过来的话咱们就可以争取到许多人的支持,这也是崔大山一直没有硬要往他的队伍上派人的原因。而且这个人对咱们的戒备心理特别重,一旦处理不好这支队伍就可能会成为咱们的敌人,到那个时候咱们就有事儿干了。咱们这次过来之前,赵头儿说过,一定要设法让他们同意咱们往这里派人,如果他们实在是想听调不听宣,他就只能成为**人民的好儿子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支队伍的大旗不能倒,他们在这一带的影响力远超过你的想象,你没有觉着跟他们走,在这周围的村子里都能得到补给吗?咱们用人是用人的长处,现在我们不能要求他们没有毛病,方头和军长都说过,咱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包括日本人中那些反对国军主义的人。”
“头儿,就您这水平还给我上政治课呢,还国军主义者都出来了,是军国主义。上政治课的时候我记得你都在那儿打盹,你怎么还能记下这么多?”
“要不凭啥我是头,你是兵呢。你看我在那儿闭着眼睛,耳朵可没闲着,你小子可给我听好了,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管好你的那张嘴,他们过来了。”
“孙队长,你们……你……”一个先锋军的干部气喘吁吁地想说什么,但是急促的呼吸让他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看着后面稀稀拉拉的队员,孙队长摇了摇头,“闵副队长,先别急,有话慢慢说。”
过了好一阵,瘫倒在地上的闵副队长才长出了一口气,“差点累死我,我就够能跑的了,我们天天躲鬼子就是靠爬山爬得快,可你们的速度太快了,我们跟不上呀!”
这时,陆陆续续地有三十多个背着手枪或者扛着长矛的战士跑了过来,一个个累得是东倒西歪。这时,车站的方向已经传来了一声的清电压的枪响,正在搬运弹药的人流一下就断了,所有人都迅速地趴在了铁道边上——因为打头的那个日军腿挨了一枪,现在正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
警戒的日军立即向响枪的方向射击,火车上的机枪因为方向问题一时打不到,也不断向四周胡乱射击。一时间,车站上又一次陷入了混乱,向日军机动炮兵车运输弹药的行动只好暂时中止了。
这时,日军已经开始向刚才打枪的位置开始搜索,又一声枪响,打头的那名日军又惨叫着倒了下去,几个日军连忙冲过去把他拖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枪,这次日军发现了,对方绝对不会超过两个人,而且看样子这两个人的也很一般,因为这次又只是击伤了一个日军,十多个日军士兵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迅速地向枪手潜伏的那片小树林冲了过去。
“孙队长,你们的枪法也不怎么样嘛。这一枪就打低了。”闵副队长不屑地说。
“呵呵,你就看着吧。”
“这指定是大喇叭干的,他又在那显摆他的枪法呢。”小喇叭在边上不屑地说。他的话让所有先锋军的人感到一头雾水,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又有一声枪响传了过来。
这次,那个带队的军官突然停止了冲击的动作,以极其古怪的姿势倒了下去,倒下之前连哼都没哼呵一声。这把反击的日军被吓了一跳,但是他们没有犹豫,只是稍微一停又继续向前冲去,但是这次,那个枪手的枪法似乎是一下就准了起来,在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内,接连传来了四声枪响,每次枪响都有日军应声而倒,但是没有任何人听到倒地日军发出**,这让那些还在攻击的日军不由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不让自己冲到最前面。而这时他们相互看了一下才发现,刚才冲锋的十三个人现在只有七个人还站在那里——对方居然四枪打倒了五个人。
攻击的日军听得很清楚,连对方拉栓的声音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使用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三八式步枪,而且只有一枝步枪,对方居然用这种栓动式步枪在不到十五秒的时间里打出了五枪,而且每枪都打死一个人,这实在是太恐怖了。日军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对手与自己的距离绝对不超过一百米,而三八式步枪的最佳杀伤距离是在两百米以外,在这种距离上开枪经常会发生中弹的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想到在这个距离上一枪把对方打倒除非击中要害,而对方居然能在目标迅速逼近的情况下,连续五枪打倒六个人,这种枪法和心理素质实在太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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