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咱们啥时候有二师了？再说了，一个团顶着日军一个师团的攻击也太吃力了吧？”孙长发听得有些糊涂了。

“噢，孙副军长，你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介绍呢，现在咱们的主力部队已经扩充到了六个步兵团、一个炮兵旅、一个装甲旅、一个警卫团、一个空降旅。守备部队也扩充到了六个守备团，外围部队有崔大山的间岛支队和在**活动的**人民先锋军。为了便于指挥部队，军里组建了两个师部，现在二师正在组织部队对红土崖要塞实施攻击……”赵树明简单地把部队现在的情况向孙长发做了一个介绍，又把部队的编制情况和日柬特遣支队的情况作了一个简要说明。

当听到一个团近六千人的时候，孙长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到地下——他在重庆见到的国军，一个师六千人就已经不算少了，一个团也就千来号人，有的团只有三五百人，现在自己的部队一个团就六千人，而且单是主力步兵团就有七个，再加上大量的自动火器的炮兵，这一个团的战斗力怕是已经接近国军一个军了，这让他有种眩晕的感觉。尽管孙长发在重庆的时候，也听吴春山说了现在部队已经壮大到六个团两个旅，但是没有想到现在部队已经扩充到这个规模，他是又惊又喜，暗自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庆幸。

“军座，我倒是觉着现在文师长这个打法有可取之处，只是我不知道咱们周围其它方向日军有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向我军发动攻击的能力。”听了赵树明的介绍之后，孙长发沉思了片刻，打断了党育明和程飞鹏的争论。

“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情报，咱们周围的日军在辉南的两个特遣支队；延吉方向有缺了两个步兵联队的日军第十九师团，一个不完整的特遣支队，他们突破崔支队阻击的概率很小；桦甸方向日军只有两个被打残了的特遣支队，想出击的话先解决了石龙要塞再说吧；临江方向还有两个特遣支队，现在平田联队已经和赵玉顶上了牛；通化方向的第二十三师团和两个特遣支队已经出发，通化还有两个正在等待整补的特遣支队。在两周之内，能向咱们发动攻击的除了已经和即将与我军发生接触的部队，也就是辉南和临江日军了。而且临江日军想要出击也大不容易，他们的物资储备己不足以支撑三个联队级单位的部队进行十天以上的作战行动。”

来到地图前，孙长发认真看了一下地图，回头对党育明说道：“军长，现在我觉着咱们应该投入两到三个团先全力吃掉临江这股日军，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腾出相当部分部队，而且以后腾挪的空间也要大多了。”

“本来军里的计划是二师先歼灭临江增援红土崖的日军后，设法把日军守城部队调出一部分来，但是现在先是二团一下拿下了八道江，然后又是一场大雪把一切都打乱了，据飞虎汇报，第二十三师团和两个特技遣支队已经停止前进，似乎在等什么东西，临江日军也放弃了出援计划，开始在临江加强戒备，等着咱们攻击呢。说实话，消灭那两个特遣支队咱们没有必要投入两个团，三团自己上去就够了，最多给他们加强一个机械化营。”

赵树明的话让孙长发再次大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现在部队战斗力已经强悍到这个程度了。他连忙问道：“那现在如果对临江发现攻击呢？”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打临江对咱们来说得不偿失，那里没有咱们急需的物资，而且攻击那里还会消耗大量物资，并给部队造成不小的减员。”

“现在咱们的部队被八道江的物资拴住了，四团又被平田联队粘住了，还是先解决了红土崖再说吧。命令装甲旅和三团，天亮以后就出发，增援二师，要尽早拿下红土崖，然后抓紧时间把八道江的物资运回来。这仗打得窝囊！”党育明皱着眉头说道。

“军长，咱们不是还有空军吗？怎么不用飞机去支援二师？”

“航空队刚和日军进行了一场大战，现在油料弹药都不是很充足，特别是炸弹储备不足，而且红土崖的防空火力还是相当的强，咱们禁不起大的折腾了。”

赵玉在观察所里看着日军那严整的工事和里面的吐着白气的日军，不禁直皱眉头，边上的章文明不时在本子上做着记号。

“团长，军里提供的情报说鬼子根本就没有援军，你说他们这是在干啥呢？”章文明小声问道。

“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儿犯愁了。这个平田在搞什么鬼？他们的自动武器并不多，还把兵力弄这么分散，咱们要是正面进攻他们能顶住吗？”

章文明看了看本子上的记号，计算了一下之后说道：“咱们现在能确定的日军只有不到七百人，其实的鬼子咱们根本就看不见，我就怕咱们打上去之后鬼子从侧后给咱们来一下。现在咱们的兵力优势并不大，而且从那天晚上鬼子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来看，咱们硬打占不着什么便宜。而且他们现在这么分散咱们的炮兵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如果靠炮兵消灭敌人的话弹药消耗会非常大。现在咱们团都在这儿跟他们耗也不是办法呀！”

“命令二营，组织一次试探性进攻，看一下鬼子到底在干什么。”

二营的攻击只坚持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在日军密集的火力打击下退了回来。日军机枪的数量远超过了赵玉和章文明的估计，单是日军一线阵地就有八挺重机枪和二十多挺轻机枪，而且大量经过伪装的火力点也躲过了二营炮兵的打击。看着日军火力的密集程度，赵玉和章文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团长，这鬼子的打法跟你们当年在石龙的打法如出一辙呀！这小鬼子学得倒是挺快。不过这个干法他要带多少弹药？”

“命令二营，做土坦克，再组织一次攻击。你注意到没有，刚才他们攻击的时候，日军的炮兵并没有开火，后面那几个火力点都没有射击。通知炮兵营，一旦发现日军炮兵开火，立即将其摧毁。”赵玉面无表情地下着命令。

二营的攻击又被击退了，几辆土坦克也被日军的敢死队员炸飞了，接连的失利，让二营的士气很受影响，二营长多次请求炮兵营进行火力支援，都被赵玉断然拒绝了。日军不仅派出了敢死队员，几门九二式步兵炮也开始发言了，但是在炮兵营的打击下，这几门炮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让二营撤下来吧，三营四营马上开始进攻，炮兵营放开了打，把鬼子的那些机枪火力点都给我炸平了。估计咱们的战果就这些了。”赵玉的语气有些沮丧。

听了赵玉的话，章文明愣在了那里，“团长，现在就全线攻击？一旦鬼子从我们侧后出击的话，咱们能顶住吗？鬼子也都会滑雪呀！”

“鬼子的主力早跑了，咱们让平田给骗了！你刚才不也说了吗？咱们现在能确定的日军人数不足千人，但是你认为一个大队里能配备三十多挺重机枪和近七十挺轻机枪吗？而且如果平田派出部队绕到咱们侧后，他能不带步兵炮和机枪吗？而且他想要攻击咱们的侧后方就必须要承受车站上的火力点的打击，他能成功的概率实在太小了，刚才你也说了，按那个火力密度，他们要是没有三个以上的弹药基数是顶不了一天的，这只能是日军把弹药都集中在这些留下的部队手中。那两个大队如果不带重武器，你认为他们突击咱们成功的机会有多少？我真笨，白白浪费了两天时间。”

“可是他们怎么能避开咱们的侦察呢？那可是两千多人呀！要是走路回临江……”

“这就是咱们大意了，前天师部转来了关于平田联队的资料，上面说过，他们极擅长山地和雪原作战，尤其是擅长长途奔袭。这次尽管他们是坐火车来的，但是不等于他们不会走路，你注意到没有，前天鬼子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滑雪板，而咱们对他们实施袭扰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在玩儿命地做滑雪板，但是你看阵地上的这些鬼子有滑雪板吗？我还是小看了这个平田，他居然能玩出断臂求生这招。”

在炮火掩护下的两个营，向日军发动了猛攻，日军的火力点拼命地射击，但是在密集的炮火打击下，日军的火力点一个个被消灭，日军的敢死队员奋不顾身地挺着刺刀跳出了工事，但是这只能加速他们的灭亡。

一个小时后，最后一个日军小队在一阵炸药包的爆炸声中消失了，战场又恢复了宁静。

“团长，鬼子真就是一个不满员的大队，共击毙七百一十三人，俘虏二十九人，缴获九二步兵炮九门，重机枪二十七挺，轻机枪五十余挺，不过大部分是需要修理。咱们团的三个营共伤亡五百一十人，这些鬼子真拼命，被包围了就拉身上的炸药包，或者干脆抱着炸药包向咱们的战士冲。据俘虏交待，下大雪的那天，鬼子的无线电就坏了，与其它日军失去了联系，前天晚上，平田就组织部队撤退了，只留下这个大队伪装成主力还在这里的样子，每天晚上仍然是生那么多的火堆，在每个帐篷里留下一两个人。打饭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挎一大堆饭盒去，而且那些破电台也都留在了原地，这个把咱们给骗了。日军把大部分弹药留给了这个大队，大部分机枪和所有的步兵炮也都留给了他们。”

“知道平田是往哪个方向跑的吗？”

“据说是往南钻了山沟子，没走铁路沿线，咱们的侦察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铁路沿线了咱们组织部队追击吗？”

“命令部队打扫战场，等待师部下一步的命令，现在追啥追？两天时间足够鬼子跑回临江了。把这个情况马上向师里汇报。唉，这仗打得真别扭。”

“什么？平田跑了？这个赵玉搞的什么名堂！怎么能让他们跑掉呢，这个小子以后会给咱们造成很多麻烦的。”文小力接到五团的报告，当时就火了。

“别发火了，现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收拾红土崖吧。四团对日军的偷袭效果也不是很理想，还伤了不少人，鬼子对于咱们的这些手段看来是非常熟悉呀！现在虎子又在组织冷枪冷炮了。师里已经把三团和装甲旅调过来了，这意思多明白呀！”陈建长摇了摇头说道。

“军长是因为二团把咱们给鬼子准备的饵吃了发火，现在已经这样了，就只能先解决红土崖，然后腾出部队去收拾第二十三师团。通知四团，加大袭扰的力度，不要总是用一个打法，要不断地变化，现在手上的东西多了怎么这仗反倒是打得笨了。他们总是晚上从射口去掏人家的洞子，都让人摸到规律了，想不吃亏都不行。你告诉虎子，多动动脑子，鬼子也不是傻子，同样的办法来回用人家还不明白呀！”

“关键是日军现在的阵地火力配系非常合理，基本上没有什么死角，出击部队一旦被敌人发现了就只能硬挺着挨揍。而且鬼子的阵地周围，到处都是能出响动的东西，一有动静鬼子就是一顿猛打，而且鬼子的弹药储备看样子是非常充裕。这种情况下他们想不吃亏都不现实。”

“四团怎么越打越回去了，把咱们当年的那些办法都忘光了，他们就不会一直骚扰鬼子？我就不信鬼子没有疲劳的时候。这个东西还用我教给他吗？该急的时候不急，不该急的时候瞎着急。鬼子的那些出动静的东西，他们就不会一直让那些东西出动静呀！二团那边怎么样了？”

“现在八道江的情况已经稳定了，那些反正的伪军正在接受教育。通化过来的日军到了三道江那边突然就不走了，不知道在那儿等什么呢。”

“不管是等什么，对咱们来说都不是坏事，正好借这个机会先把红土崖这边解决了。装甲旅和三团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装甲旅现在已经到了下甸子，三团天黑也能到那里。”

“好！命令五团就地休整，防备日军偷袭；命令二团，继续加固工事，准备迎击日军的反扑；命令四团和守备团加大对日军袭扰力度，冷枪冷炮也要打，洞子还要掏，别让鬼子闲着；命令炮兵旅，趁这两天天气好，把气球放起来，对于所有暴露出来的日军炮兵阵地要全部摧毁。”

在电话里又让文小力骂了一顿的许杏虎有点窝心，这几天他们不管是冷枪冷炮还是对日军工事的偷袭都不顺利。日军二线阵地上的兵力相当充足，弹药也很充裕，只要一有动静，马上就是一顿机枪，而且缩在工事里的日军也派出了许多狙击手，不断对四团阵地上打冷枪。现在要求他继续加大对日军袭扰的力度，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太好的办法。

“团长，要不咱们还是把那个二零炮架起来，用那个东西瞄鬼子的那个射孔吧！”

“那个东西打起来地动山摇的，发射特征太明显了，一打鬼子就又要报复，还是算了吧。要不咱们还是用抛射炸药包？那个东西威力大，而且……”

“那个东西的精度太差了，而且射程也太近，你这个时候一挖坑，叮里当啷的还不招来一顿炮弹呀！要我说，咱们把那几门战防炮推到前面去，挨个给那些工事凿洞。”

几个参谋七嘴八舌的出着着主意，许杏虎看着推在弹药箱上的地图，皱着眉头没有搭理他们。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一个参谋问道：“咱们这次来带没带那个制式的炸药抛射器？”

“带了，都在工兵排呢。不过那个东西的……”

“你去把工兵排长和二营长给我叫来，今天咱们要换个玩儿法。”

天还没有黑下来，工兵排和二营的几个步兵排当着鬼子的面就开始向日军的阵地的方向运动，日军看到之后，连忙组织迫击炮实施拦截，随后重机枪也发出了吼叫。

在出击阵地上，早就架好的二零炮和战防炮不再客气，对着喷吐出火舌的日军阵地就是一顿猛打，而一直没有机会开火的火箭炮连也不失时机地把一排排火箭弹打到了日军炮兵阵地上。不过十来分钟，日军的火力点就陆续停止了射击，因为他们发现，对方已经撤回了出发阵地，而迫击炮阵地已经被使用燃烧战斗部的火箭弹打成了一片火海。不过鬼子在吃了多次亏之后，终于学会了一点——那就是不要在炮位上堆积过多的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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