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血原!」

二七七、可恶的英国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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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品诚带来的消息是:现在中印之间的驼峰航线已经完全中断了,而中断的原因居然是英国人吃了败仗。

退到印度的远征军部队在印度蓝姆伽小镇上重新进行了整编,国内青年高喊着“一寸河山一滴血,十万青年十万兵”,利用回空的飞机也来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补充了新鲜血液,的驻印军新三十八师和新二十二师编成了国民革命军远征军驻印军,即X部队,经过米国教员的精心训练,换上了米式装备、米式服装,驻印军的战斗力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其战斗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国内的各个王牌军,用史迪威的话说就是“他们现在已经具备了把任何日本人赶进坟墓的能力”。

为了早日打通陆路国际运输线进行前期准备,也为了检验部队的战斗力,驻印军不断派出连排级作战部队实施侦察作战,并不断对野人山里的日军实施袭扰,其侦察范围甚至扩大到了曼得勒—吉灵庙一线,并多次成功地袭击了日军的运输队和据点,给日军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

由于中国远征军驻印部队不时地袭扰,日军终于愤怒了,而英国人留给日本人的大批物资也让日军的自信心膨胀了起来。在十月上旬,日军以印度俘虏和缅甸人组成的大印度国民联军为向导,除了少量英制两寸迫击炮和六零炮之外,没有携带任何重装备,甚至连重机枪都没有携带,只带了轻武器、给养和弹药就出发了。日军以惊人的毅力成功地穿过了敏金山脉并顺利地越过了钦敦江,对英军发动了进攻。面对这样一次如同儿戏的进攻,英军又一次表现了其无与伦比的逃跑技能——放弃了江防工事,向英帕尔和吉达港逃窜。而自认为无法挡住日本本人的英军,命令在兰姆伽正在做反击准备的驻印军立即增援英军兵力空虚的英帕尔,以阻止日军的进一步深入。

那位因为缅甸会战失利而对英国人极度愤怒的“醋性子乔”史迪威将军断然拒绝了这一请求,并坚持驻印军马上向缅北日军发动反击,以打通缅北的中印交通线。而蒋**也下令,中国军队要马上投入缅北的反击,配合国内的Y部队打通国际交通线。可是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英国人居然能够成功地迫使米国高层逼迫史迪威和蒋**下令新二十二师和新三十八师增援英帕尔。

廖耀湘对于蒋**的“酌情增援英军”的命令心领神会,借口物资不齐备,无法马上投入作战行动,迟迟不肯出发。直到英军把五十卡车的物资送到了新二十二师的营地,新二十二师才在认真清点了物资后,做起了出发的准备工作。其实这倒不是他们故意刁难英国人,而是平时英国人就习惯克扣中国军队的物资,经常有米国援助中国的物资在英国人的转交过程中消失。而得到过大英“帝国司令”勋章的孙立人将军则对于国府的命令颇有微词,以极快的速度补充了一个基数弹药和五日分干粮后就出发了,甚至没有向英国人要求派出汽车运送步兵,只是要求英国人把补给物资以最快速度交给后勤部队,用汽车运到前线。

但是新三十八师再一次被英国人耍了,英国的绅士们再一次出卖了中国远征军——把行动迅速地新三十八师独自留给了日本人,用英国将军的话说:“英军的作战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该回家了!”不仅这样,英军撤退的时候携带的大包小卷,以及各种车辆堵塞了整条公路,新三十八师的后勤补给车队在两天中只前进了不足五公里。

新三十八师作为史迪威最器重的部队,得到的物资比新二十二师要好,全师除了少数狙击手之外,使用的全部都是米式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和机枪等自动火器,火力异常强劲,尽管是在仓促中接防的,但是面对那些使用栓动式步枪的日本人,一上来就给了狂妄的日本人当头一棒,不到一个小时,日军向英帕尔攻击的先头部队一个大队被干净利落地吃掉了。米式武器威力强大的同时,也意味着弹药消耗量的激增,尤其是在激烈的对抗中,弹药的消耗速度是非常快乐地,尽管孙立人反复命令部队节约弹药,但是在在短短一天当中,新三十八师所携带的弹药就消耗一空,而此时他们的后勤车队距离他们还有整整三十五公里。

新二十二师此时还在新三十八师的后勤车队后面十几公里,同样被英军撤退的洪流塞在路上动弹不得,幸亏此时米国第十航空队还能掌握这一带的制空权,没有让部队遭到日军的狂轰滥炸。新三十八师在耗尽了自己的弹药之前,在英帕尔城里发现了堆积如山的各种弹药,但是他们却完全无法使用:新三十八师使用的是米制三零口径的步枪弹和四五口径的手枪弹,以及米式七五山炮和六零迫击炮,而英帕尔城里却全部都是英式三零三口径的步枪弹、三八口径的手枪弹、英式十七磅榴弹和两寸迫击炮弹,孙立人将军欲哭无泪,只得把情况向史迪威将军汇报,希望能及时得到物资补给或者增援。接到报告的史迪威将军也慌了手脚,但是面对道路被完全阻塞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只好一边命令航空队向新三十八师空投补给一部分弹药,一边命令新二十二师放弃增援英帕尔的计划,转而退守迪马布尔以保住那个重要的后勤中心,新三十八师在得到空投物资之后设法向迪布马尔转移。

接到命令的新二十二师以极快的速度撤退到了迪马布尔一带布防,而新三十八师苦苦等了五个多小时才被告知,因为英国人需要大量运输机运输他们的物资,现在没有运输机可以为他们空投物资。万般无奈之下,孙立人将军带领部队在丢弃了所有重装备、炸毁英军遗留的全部物资后,凭借战场缴获和在路边捡到的英式武器开始艰难地突围,在损失了大半兵力之后总算是摆脱了日军的追击,于十月底在新二十二师的接应下撤到了迪马布尔。

日军攻克英帕尔后,并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物资,只看到了一片焦土,此时已经被疾病和饥饿折磨的发疯的日本人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到两万的日军挥兵南下,向有两万多英军坚守的吉达港发动攻击。这次英军没有可以垫背的炮灰,两万火力占绝对优势的英军在疯狂地打了一阵炮之后,向一万三千多已经快要饿疯了的日军缴械投降,吉达港堆积如山的物资落入了日本人手中,包括英国人迟迟不肯交付中国远征军的一百五十辆斯图加特式轻型坦克和五十架野马式战斗机。占领了吉达港之后的日军并没有继续向加尔各达和迪马布尔方向发动攻击——不是日军不想继续进攻,而是日军已经没有力量再发动一次象样的攻击,日军还能行动的部队一共也就这一万多人了,日军损失的三万多人中,除了三千多人是在与新三十八军的激战中损失的,其余两万多日军已经被敏金山脉的热带雨林所吞噬。

新三十八师伤亡过半,为此孙人立将军带上了英国人颁发的“帝国司令”勋章,带人到联合指挥部去与英军指挥官讲理,结果被当场被英国宪兵打成了重伤,随后新三十八师的士兵把一大群英国宪兵和军官打进了医院。现在驻印军与英第十四集团军之间的形势非常严重,双方只要见面就是一场械斗,就差没有动用武器互相攻击了。面对这局势,中方指挥官郑洞国将军对于下面部队的火气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把部队约束在营区和工事里,命令部队没有事情不许出门。

英方对于中国军队居然敢于对大英帝国的士兵进行殴打一事,向国府提出了严重抗议,并断然下令,停止驼峰航线的所有空运行动,扣留中国空军在印所有飞机、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并禁止运输米国援华物资的船只在印度靠港,勒令这些船只驶向埃及的塞得港,把所有物资都运到那里去,以满足北非英军的需要,那里的英军被德国的非洲军打得节节败退,已经丢掉了整个利比亚。英国政府还发出威胁,如果不交出驻远征军的指挥权,就不会允许米国援华物资经由大英帝国的领空和领土进入中国。

尽管国府向英国政府提出了抗议,并请米国政府从中斡旋,但是米国对于英国的作法保持了默许的态度,只是答应国府会设法解决物资供应问题,现在米国援助物资只能经伊朗的阿巴斯借道苏联领空,空运到迪化然后再转运到昆明、成都和重庆。因为路途过于遥远,而苏联拒绝向中方运输机提供中转机场,导致空中霸王可以胜任运输任务,而每个架次的运输量由原来的八吨减少到了不足两吨。而且因为迪化机场的条件不是很好,燃油储备也不是很充足,每天只能飞四五个架次,甚至只能飞一个架次,现在一个月的运输量由驼峰空运的三千余吨急剧减少到不足九百吨,而这九百吨物资当中还有六百吨是给运输机返回阿巴斯使用的油料,真正有效的运输量也就一百多吨。现在这条运输线主要是负责为第十四航空队运输油料、弹药和配件,而运输的物资远远不能满足第十四航空队的需求,更不用说有多余的力量运输其它物资了。

听了戴品诚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个消息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而党育明三人听到现在德意军队在北非把英国人打得抱头鼠窜,就更是浑身冒冷汗——这历史的变化也太离谱了吧。

戴品诚一脸真诚地说:“国府扣留你们的物资和飞机也是万般无奈,而且不扣留这些东西的话,就没有办法抢运物资,在印度的那些物资就白白落在英国人手上了。说实话,要是没有这些空中霸王,现在国府与外界的物资运输线就完全中断了。这是戴老板给您的亲笔信,是委座亲自过目而且作了批示的。党兄,万望你们能够理解国府的难处。戴老板让兄弟在此代表国府向您表达歉意了。”

党育明没有说话,接过信看了看,没有说什么,表情更加严肃了,又把信递给了程飞鹏,信在几个人手中传了一圈,最后又递回到党育明手中。好长时间,谁也没有开口,因为大家都被这个消息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半天,孙长发先开口了:“镇南啊,我在重庆怎么从来也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而且重庆还每天照常有米国报纸啥的在卖,甚至还有米国香烟和奶粉,刚才说的这些你不是在胡弄我们吧?”

戴品诚马上换上一副极无辜的表情:“孙副座,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撒这么大谎呀!这个事情现在还只是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就连军政部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英国人也封锁了消息,毕竟两万英军被一万多饿疯的小鬼子活捉了,说出去好说不好听。据说米国人也没有把这个消息公开,具体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至于扣留卓尔根的飞机和机组人员也是为了封锁消息,不希望这个消息在米国或者其它国家散播开来,这个是和米国政府打过招呼的,不然国府哪儿敢对米国公司下手呀!您在重庆不看**日报吗?对于英军在上次的曼德勒会战中的表现大加指责,不断说英国人背信弃义。”

“这么说鬼子发的那个大捷的消息是真的了?”赵树明还是将信将疑。赵树明的话把党育明和程飞鹏都吓了一跳,这个事情他们一直没有注意。

“有一部分是真的,不过上面说消灭了远征军是胡说八道。现在驻印部队正在迪马帮尔一带坚守,已多次击溃日军的袭击。只要国府与英印政府重新协调好了之后,他们就会从野人山杀回国内,重新打通中印公路。只是现在看来,什么时候能协调好了就不好说了。”戴镇南的神情非常沮丧。

“那于义那边……”程飞鹏要问什么,还没有说完就被戴品诚打断了。

“于兄的那个电报是我求他打的,包括那条海上运输线也是国府方面帮着联系的,不然米国海军怎么会那么配合呢。诸位放心,海上过来的东西都是米国援华物资中出的,不用咱们花一分钱,算是国府对各位的补偿。至于他说国府扣留飞机导致卓尔根撤出驼峰这个事情,是戴老板指示我求他办的,为了迷惑国内和日本人。现在援助物资的运输量实在太小了,根本不起作用,连保证第十四航空队的油料都困难,为了稳定人心,只好运一些能让大家看得到的东西,比如米国报纸呀,香烟呀,奶粉呀什么的,这些东西也都是第十四航空队需要的,只有这些东西出现,才能不引起大的恐慌,这个行动是戴老板一手安排的。这个还希望各位能够体谅国府的难处,不是国府要克扣你们的物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至于那批野马,是因为重庆实在需要飞机保护,重庆是天天挨炸,连委座的卫士里都有人为国捐躯了,现在前线战事又吃紧,不然也不会要兄弟这么急着赶过来。求求各位了!请各位看在民族大义之上,帮帮国府吧!”

“镇南兄,真不是我们不肯帮忙,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帮你们,现在你也知道,海上那么点运输量连我们自己保证不了,如何支援国府方面呀!再说了,现在从我们这里要经过大片日军占领区,你怎么保证运输机的安全?还有,就算我们能往国府运送物资,那哪儿来的飞机呀?”程飞鹏细声慢语地说道。

“程副座,不用多,只要象征的每隔两天有个四五架飞机飞过去就可以了,从你们这里过去,一个架次差不多可以装五吨东西,这样一个月就能有个三四百吨物资,保证空军作战就勉强够用了,也不用总是看波斯人的脸色了,而且这边的通道一旦打通了,也就是告诉英国人他们卡不往咱们的脖子,也有利于国府与英国人的谈判。再说了,这对于大后方的士气民心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再说了,诸位怎么说也都是党国军人,为国家出力难道还不应该吗?就算看在兄弟面子上,难道也不能帮帮忙吗?”

“先不说这个,其它战场上打得怎么样?尤其是北非战场,你刚才说英军节节败退是怎么回事?”党育明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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