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是我第一次经历那种场面，我也能恨死那个让我去的人，恨不能把那个人千刀万刮了。不过，过后我会明白的，就不会恨他了呀！”

“问题是还不止这些呢，本来那些人不想去的，被他用激将法给逼上去了，结果回来了，就有些人被从训练队里剔出来了。这要是你也被淘汰了，你能不恨他才怪呢！而且他给雅各队长和训练队的人出主意的时候给别人听到了，然后那些被淘汰的人就更恨他了。”

“看来他们对王营长还是有很深的误会，那王营长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呢？”

“这是为了他们好，以他们现在的心理素质，上了战场，丢掉自己性命并连累自己同伴的概率更大，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们学习一些其它的东西，咱们的那个训练队是要培训出合格的军官和军事教员。现在咱们先不去谈他们了，你回去以后要让大家针对这个新型战斗机多想想办法，咱们现在暂时没有可能获得更新型的战斗机，如果鬼子大量列装这种战斗机咱们要有应对办法。”

“这个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我打算这几天让这几架飞机多飞一下，咱们好各中队都熟悉一下这种飞机，大家也好一起想想主意。”

“这个我回头请示一下军长，咱们现在的汽油供应比较紧张，而且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步作战，还是让二中队把这种飞机的情况和大家介绍一下。另外，下次试飞的时候，把各中队的飞行员可以组织起来进行观看，咱们尽量把对抗的高度放低一些，毕竟咱们现在主要活动的空域是低空和超低空。尤其是攻击机大队的老戚，他们一定要设法熟悉这种飞机，因为这个以后可能是他们重要的敌人。过一阶段，咱们还要把这几架飞机交给米国人，所以你们要抓紧时间。有了新的战术之后要先在地面多模拟几次。如果以后汽油供应问题解决了我会安排大家都进行一下适应性训练的。”

“快，再快一点，你们搞什么名堂，一个动作做了这么多次还出错？什么时候做对了什么时候再休息！”赵玉看着几个正在训练场进行障碍训练的战士，大声喊着。

“团长，他们这都连续跑了七趟了，确实没有体力了，就让他们先休息一下吧。”一个排长看着那几个战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向赵玉说道。

“吴老歪，你看看你这些兵，一个简单的动作做了七趟还没有做对，你都是怎么教的？”

“团长，我知道你心里急，军里给了咱们磐石团的光荣称号，可是现在咱们团已经没有多少老兵了，而且咱们团的老兵你一下子从班长提溜到了排长，说实话，让我教一个班许还行，但是我带一个排我实在是没有把握呀！咱们以前是守备团，需要学的内容比现在少多了，而且现在这要学的内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不用说新兵学起来困难，就是我学起来也费劲巴力的。我也是现学现卖，团长，你还是让我回去当班长吧。”

“咱们都是从不会到会，我不也是从一个战士一步一步干到团长的，你怎么就这么没志气，你要记住，咱们磐石团的称号，是牺牲的弟兄们替咱们争来的，咱们要对得起这个称号！不能给这个称号抹黑！在咱们团，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你们这些从战士和班长提上来的干部我知道你们有些不适应，当初你们就是因为考核成绩不如别人才被分配到守备团的，但是你看，现在除了咱们还有哪个团有这种光荣标号！只要肯努力，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你看，这几趟下来他们的动作不就好多了吗？那个谁，你那个屁股撅那么**什么？怕子弹打不着你们吗？所有的动作重来。我已经挨个排都看了，就你们排的成绩最差，你们要抓紧。现在咱们的训练进度已经拉下了，军里很快就要有大行动，咱们如果考核不达标就又要留在后面看别人吃肉了。而且想多吃点，就要加紧训练，军里马上就要大比武了，你们可不能拖全团的后腿！你要记住，两千多弟兄在天上看着咱们，咱们今天的努力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早日消灭小鬼子，为了让那些牺牲的弟兄安心！”

“团长，我们一定抓紧训练，不过最近伙食标准下降了好多，再保持那种高强度训练，我怕弟兄们的身体受不了呀！现在这个强度，中午吃完饭没多大一阵大伙就都饿得够呛了。你是不是能跟后勤商量一下，多给咱们点粮食和罐头。”

“这个事情你就别想了，军里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作战的部队和休整的部队伙食标准一直是有不小的差距，你们想多吃肉就给我加紧训练，早日考核达标，执行战斗任务，伙食标准自然就上去了。军里说了，这次比武得冠军的团每人每天可以增加一两粮食。你光看着咱们的伙食标准降低了，你怎么没看六团，他们每天的标准比咱们还少二两呢。咱们多的那二两粮食就是牺牲的弟兄们替咱们这些活人挣回来的！”

这时，旁边的战术训练场上，张剑伟也皱着眉头看自己团的战士在训练。

“三营长，你们这样不行呀，这个成绩想达标很难，训练强度一定要加强。”

“团长，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最近咱们团的伙食标准太低了，一天才十二两粮食，而且肉也没有以前多了，这训练强度又这么高，弟兄们实在受不了。再说了，凭什么咱们比五团吃的差呀？咱们都是在整训，都是新编的团，凭啥他们怎么每人就十四两。”

“想吃好的就要拿出好成绩，谁让咱们团没有光荣称号？军里不是也说了吗，月底前会进行全军大比武，从最后一名的团里扣一两定量给冠军，你们就现在这个状态，不拿倒第一就不错了。咱们团的老兵不少，怎么这成绩就是上不来呀？”

“你还说老兵呢，这些老兵最讨厌，一个个鬼头哈蟆眼儿的，平时训练就偷懒耍滑，上了战场一个比一个滑头。”

“你还是没有好好了解这些老兵，他们平时可能是有些散漫，但是你说他们在作战时滑头就不对了。你到咱们团的时间短，跟那些老兵接触的少，你要是方法正确的话，他们是会听你的话的。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咱们团的那些老兵，在战斗中的贡献非常大，比如说那边那个坐在树下的金哲明，他就曾经在一次战斗中，在战友全部牺牲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炸毁了日军三个火力点，并在一段战壕中坚持了半个小时；还有那个跟他们排长，是排长吧？跟他们排长吵架的那个柳天云，他们排在这次作战中只剩下七个人，他在干部全力以赴牺牲的情况下，主动站出来，带着仅剩下的六个战友，顶住了日军一个中队的冲击。这些人你认为他们是滑头吗？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表达对干部的不满，这种情况下你不应该只是一味的抱怨，要多动动脑筋，多想几个为什么，你应该放下你的官架子，多了解你的兵都在想什么。咱们营的老兵基本都是以前中国旅调过来的，我知道你对他们有许多看法，他们有些人还裹胁参加了叛乱，但是这都不是你歧视他们的理由，其它几个营我去看了，训练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你是后调来的干部，战士们对你不了解，而且我也听到了许多关于你和那些老兵冲突的传闻，关于这点我能理解你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角色，你以前在新训营的时候表现就不错，怎么现在到了战斗营就不能适应呢？”

“可是这些老兵经常不服从我的命令，我说什么他们总是在那里找种种方法进行反驳，或者消极抵抗。”

“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营的干部都是后调来的，而且你一上来就带了有色眼镜，这个是非常危险的。你应该把每一个战士都当成自己的弟兄，而不是把他们分成新兵和老兵，而且就我所知，老兵对你不服气，似乎是因为上次你和他们比试的时候输掉了，是这样吧？”

“是。当时他们要比爆破作业，结果我比他们的动作慢了两秒。”三营长老实地回答，想了一下，又为自己辩解：“我本来就不擅长爆破作业，是我上了他们的当。”

“你确实是上了他们的当，但是你想过你为什么上当没有？而且他们为什么要给你设那个圈套？你们那次比试的时候我在远处看到了，但是我没有说什么。老兵们对你不服气并不是因为你比赛输了，就是因为你输了还要给自己找借口。”

“啊？”三营长的嘴一下就张大了。

“而且他们对你最不服气的一点就是你不如他们，还要在他们面前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也是咱们军的老人儿了，关于这些问题我没有必要和你深说，你带补充营也带了挺长时间了，希望你能尽早和战士们团结在一起，让你们营尽早形成战斗力，不要因为你们，拖了全团的后腿。我听军长讲过一个笑话，你想听吗？”

“什么笑话？”

“一个足球队需要有十一个人上场踢球，场下还要有个教练，如果只有一个人踢不好，就要换掉这个队员，但是这十一个人都踢不好，就要换教练了。这个笑话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想明白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军长，这马上就要下雪了，咱们比武的项目是不是应该修改一下？这天要是下水的话怕是要冻坏人呀！”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刘清平建议道。

“不用改了，现在这个项目设置我看挺好，而且过那个小河也不一定非下水，这个本身就是对这几个团长的考核。现在这几个团的情况怎么样？”

“三团还在石龙，四团在龙湾，五六团还在组建当中，情况不是很顺利，一二团已经撤回蒙江了。另外起义的吴支队也跟过来了，现在起义部队除少部考核合格人员编入六团外，大部分人都送到新训营去回炉了。警卫团五营独立出去成立了空中突击营，其余部队也撤回到石龙休整。作战科的建议，咱们的编制应该进行适当地调整，现在咱们作战的目标和当初有很大区别，咱们现有编制已经不能满足作战需求。”

“他们有什么建议？”

“最近的作战中，咱们现在团一级部队在与日军的对抗中明显表现出兵力不足，所以他们认为应该尽快组建师一级作战部队。另外营一级因为缺乏参谋机构，完全靠营长一个人指挥，经常出现疏漏。这次机场方面作战中除了有特务捣乱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因为没有参谋指挥机关，整个作战都是由王冠球一个人在忙活，他不得不把二连的几个干部抽出来当参谋用。作战科建议，在营一级增设参谋组，为各营配备由侦察班、工兵班、电讯班、医务班在内的直属排；团一级由现在的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及保障分队调整为四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包含运输分队、卫生分队、维修分队在内的综合保障营、一个包括了警卫排、电讯排、侦察排、骑兵排、工兵排、防化排在内的直属连。师一级暂时编成内设两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包括工兵、防化兵、侦察分队、骑兵分队在内的直属营，以及一个配备了大量机动车辆的保障营。以后部队增加了，每个师可以扩充到四个步兵团以及装甲部队。这样一来，咱们一个团完全可以在防御作战中抗击日军一个三单位师团的攻击或者在攻击中独立完成歼灭一个联队的任务；一个师可以在攻击作战中歼灭日军一个三单位师团，这样就不用总是象现在这样到处调部队临时编组了。毕竟在同一编制内的部队配合起来还是方便一些。”

“师长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王立平和文小力，再加上许杏虎。陈林清的指挥能力还不足以指挥一个师。”

“文小力和许杏虎抽出来了这两个团谁带？你让他们再兼那个团长他们的精力够用吗？也不动动脑子。你看他俩是能一碗水端平的人吗？你让他们俩兼团长，回头要是不出问题才怪呢。他们俩当团长没有问题，当师长要独挡一面，而且要有协调各团之间矛盾的能力，你瞅着他俩能行吗？”

“虎子差了点，小力他们团确实没有人去他那个角色。那也不能只成立一个师呀，那回头这帮小子还不闹翻了？实在不行就让老狐狸当个挂名师长算了，他指挥能力可能不行，但是协调关系的能力绝对是没的说。”

“不行，他不能留在这边，这个人太善变了，我对他实在不放心，一旦咱们再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他一定会出问题的。这样，给他个副参谋长的位置，让他去重庆和孙副军长一起，陪着国府的这些人折腾吧，他最擅长干这些事情了，孙副军长以前是他的老同事，他在那边熟人多，经费方面要尽量保证，而且可以明确告诉他，每争取到一批物资，他就可以得到一笔奖金。现在这个时候和国府搞好关系，对咱们有很大帮助。另外国府不是说要给咱们补充一些兵员吗？让老吴和孙副军长设法把这些兵员弄过来。”

“你就不怕国府在这些人里面塞满钉子呀！到时候在背后给咱们来一下的话，可够咱们呛！而且这些人来了你安排不好那边不还是要卡咱们的脖子呀！”

“你不让他们派人过来，物资就不会过来，这口气咱们现在必须要忍。不过他们到了这边，就由不得他们了。小赵会把这些人安排好的。现在咱们的工程兵部队急需人手，他们来了先都打发到那里去，把里面的隐患排除之后再安排这些人下部队。这几天丁占鳌有什么异动吗？”

“没有。这段时间他们还是挺老实的，上次他们派去二团的几个人路上被‘日本特务’干掉之后他们就不再瞎活动了，只是每天跑司令部领取情况通报，然后向重庆方面汇报。电文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动作。还有，上次黄树发倒腾出去的电台已经全部追回了，这小子还算有良心，没有把加密电路板的事情告诉鬼子，不然咱们的损失就更大了。还有呀，现在六团对五团老不满意了，说五团把新兵营的好兵都抢跑了。为了这个事情，下面的干部和战士都不大满意，张剑伟感到压力很大，希望军里能出面协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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