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造谣，现在我们航空队有击落战绩的飞行员已经有四十七个了，其中最多的有七架了，当然了，大部分人都是一两架，就我还有一架战绩呢。”
“好了，好了，小范你别跟着起哄，赵旅长，我看你没怎么说话呀。有什么话只管说，别有顾虑。”党育明制止了还要说什么的范伟平。
“军长，我不是不相信马队长，但是我还是认为打石龙要塞的风险太大。那周围有日军的一个训练营，里面有一个大队和五千新兵。而且就是航空队摧毁了守军的火力点，我军的攻击速度也不会很快，一旦敌人援军赶到，我担心我们又打成胶着状态。我曾参加过在那边进行的演习，就是没有要塞，步兵通过的速度都不会很快。如果真要打的话，我更赞成围点打援。”
“可是那周围除了四方要塞之外，能增援他们的就只有那个训练营。咱们哪有援可打呀？”文小力说道。
“不，只要我们的攻击力度够大，除了山内训练营之外，桦甸的土屋步兵团一定会向那里派出援军的，而且援军的数量不会很少。我认为航空队只要保证我们不受敌军飞机的干扰就可以了，至于对地面目标的打击，说实话，我不是很放心。”
“赵旅长，桦甸的日军就是摩托化开进，过去也要六个多小时，他们能派出增援吗？”
“许团长，您不了解日本陆军，除非被攻击的部队全部玉碎，否则他们一定会派出增援部队的，哪怕是在半路知道被增援的部队全部玉碎，他们白跑路了，也一定会进行增援的。这个和中国军队是不一样的。”
“可是咱们怎么知道日军的增援部队从哪里来呢？”
“这个就要拜托航空队了，只有你们才能快速发现敌人援军的行动路线。”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是白天我们应该可以发现大股日军的行踪。可是对要塞的攻击不用航空兵，又没有炮兵，日军可能会出动援军吗？”
“我认为我们缴获的那些炸药抛射筒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火炮，另外没有办法架设的只是山炮以上的重型火炮，在那里架设曲射炮并没有问题。以前在那一带演习的时候我们曾经架设过曲射炮。而且咱们这个要塞图上，并没有标出守军曲射炮的位置。”
“对，咱们现在还没有人进过那个要塞，所有的情报都是通过在要塞对面的山上进行观察总结的，咱们的侦察分队没有看到日军有迫击炮掩体。但是日军的火器配备还是清楚的，通过观察日军运进要塞的弹药，发现日军应该有四到八门八一迫击炮，十五到二十门六零炮。另外日军还有四门二零高炮，这个在图上已经标出来了。一旦开打这四个目标肯定是要首先打掉，因为它们可以完全封死步兵攻击的线路。我和侦察营去实地侦察过，日军要塞是这片地区仅有的一块地势稍微平坦的区域。”刘清平说道。
“我没有问题了，谢谢大家。”
“老赵，跟我们还客气啥。不过你们以前在那边演习的内容是什么？”王立平拍着赵林弥的肩膀说。
“噢，就是山地攻防。当时我们一个大队攻击在现在这个要塞的位置设防的中队，演习结果是我们惨败。为此我们还受到了两顿不吃饭的惩罚。”
“军长，真要打这里的话，恐怕我们炮兵什么也干不了。这周围只有那条公路可以架炮，但是炮架上去之后射界也很小，而且影响部队运动。这里鬼子恐怕只有一些迫击炮，其它火炮不容易寻找阵地。咱们要是攻击的话，可以带上几门二零高射炮，那个东西能派上大用场。”韩清在地图上量了一阵之后说。
“你说的对，这个也是一开始我们没有把这里作为重点目标的原因。现在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党育明抬头扫了一圈。“好吧，现在咱们表决，认为应该打石龙要塞的举手，行了，不用问其它的了，看来大家都倾向于打这里。参谋长，把你们拟的那个计划拿出来吧。”
刘清平在一个大皮包里翻了一阵之后，从一大堆信封里挑出了一个。“根据作战科拟定的计划，我军对石龙要塞的攻击应该是拔点和打援并重。因为现在我军各团已经完成了扩编，所以拔点部队计划使用一个团，打援部队计划使用一个团，并以另一个团作为预备队。不过计划里没有考虑到航空兵的使用。”说着，刘清平把计划递给了党育明。党育明看了之后又第给大家传阅了起来。
“现在中国旅已经扩编到六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保障营和一个补充营。攻击和预备队的任务完全可以由我们旅承担，这样只要再投入一个团打援就足够了。”还没有拿到计划的范伟平说道。
“凭啥？是我先提出来的，攻击任务应该是我们团的。”陈林清一下就跳了起来。
“你先提的不假，但是你们团现在离战场多远呀，要说还是我们团近。这攻击任务应该是我们的”许杏虎也站了起来。
“你们说得都对，看来这打援的活非我们二团莫属，这个我们最有经验了。”
“你真好意思说，还非你们二团莫属，我们……噢，算了，反正是没我们的份了。”丁文山突然发现党育明在瞪他，把头一低坐了下去。
“大家先别急抢任务，我刚才没有说完，” 刘清平大声喊着，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为了配合对石龙要塞的攻击，我军将对南线敌军开始牵制性攻击，预计投入兵力包括炮兵一部、一个步兵团，攻击目标初步定为新松树要塞。同时，另外一个步兵团将趁日军混乱之机攻取板石河子训练营。这次战役，我军的作战目标是多抓俘虏，并打破日军对我军的封锁。起初，我们的计划并没有把航空兵算进去，但是现在看来咱们的航空兵已经可以执行一些对地支援任务了，所以这个计划回头作战科还会修正。大家先看一下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没有，别急着去抢任务。”
大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传阅着作战计划。
“我的天，你们这么一调，蒙江可就空了。”王立平看着计划说道。
“不会，还有三个守备团、装甲旅和一个步兵团没有投入进去。另外还有三个补充团随时可以补齐装备加入战斗，另外还有四个连的地方武装。”
“可是这样一来小金川方向的防御就相当薄弱了。那些鬼子的特工队怎么办？”
“这个您就别担心了，这次之所以把那边调空，目的正是要对付他们。现在情报处已经基本上弄清这些鬼子的情况下，把他们的老窝也弄清楚了。现在把你们调走的目的，也是给他们一个活动的空间。再说了，那边还有一个守备团，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可是这样……”
“王团长，这个问题就不要讨论了，军里有统一的安排。现在大家如果没有什么疑问，就由参谋长宣布各部任务。”党育明打断了王立平的发言。
“一团、中国旅、反坦克炮一营、一二零迫击炮一营、重型火箭一营编入一师，执行攻击石龙要塞和打援任务，由王立平担任师长；三团、四团、守备二团、重炮旅、军工兵营一连、反坦克炮二营、重型火箭二营编入二师，由韩清担任师长，执行对新松树要塞佯攻的任务，你们一定要注意控制住部队的伤亡。二团加强一五零迫击炮营执行攻击板石河子训练营的任务。航空兵部队的使用会在会后由参谋处与航空队共同制订计划。谁还有什么问题？”
“我们各团的具体行动计划在哪里？”文小力问道。
“明天各师长到作战科领取本师的详细作战计划，包括空地协同和步炮协同方案。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点，各部的调动一律在夜间进行，要注意行动方向的保密。各营属保障连要在营地留一个排伪装成本部仍在营地的假像。还有什么问题？”
“后勤物资的运输由谁负责？”王立平问道。
“各部携带本部给养弹药，其余部分由后勤处运输营负责。不过二师的物资不用运输，在前沿已经储备了不少。没有问题就散会，会后王立平、赵林弥、张剑伟、范伟平和马根生留下。”
“处长，那部电台又出现了。”侦听科长向黄小毛汇报道。
“知道他发报的内容吗？找到它的位置了吗？”
“就在县党部附近，这个密码和以前的不一样。跟以前戴站长他们的密码也不一样。”
“巴图，你马上带人对那一带进行秘密搜察，动作要快，一定要弄到这部电台。那边除了县党部就是马车行和粮店。再有十来户人家。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兔崽子揪出来。这个混帐总是跟咱们捉迷藏。”
“处长，上次也是军里刚开完会他就出现了，这次又是。”
“科长，信号消失了。”一个侦听人员跑了进来。
“别停，继续盯着，上次他也是这样，过一会儿他还会冒出来的。”
“巴图，你现在就去，先不要对屋子进行搜查，重点盯着有什么人来**跑，这个时间不应该有人出门才对。同时通知哨卡，马上封锁县城，天亮前禁止所有人出入。混蛋，又跟我来这套。孙科长，你们要严密监视所有频段信号。一旦他们重新发报要马上确定位置，另外那台测向车现在就动起来。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家伙揪出来。”
时间不长，巴图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处长，逮到了。两个人，一部电台，一辆大车，全带回来了。这俩家伙还想跑，有一个家伙还带了枪，全都被我们拿下了。”
“好样的。走，马上对这两个小子进行审讯。唉，对了，咱们的人有伤亡没有？”
“大柱子在拦车的时候被马撞了一下，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赵树明看着黄小毛送来的报告，越看脸色越难看。
“你确认这个人是报务员？”
“没错，我让他试了一下，侦听科一下就认出他来了，前几次那个神秘的信号就是他。不论是手法还是电台型号都没有错误。”
“你们在什么地方逮到他的？”
“在马车行门口，当时我们确定这个电台就在县党部附近，而且信号断了，我就判断他们要转移发报地点，于是巴图冲过去就把人逮回来了。据报务员交待，他发报的内容是在一个死投点取回来的，而且发报时间和地点都是和发报内容在一起的。以前每次发报时间都很短，而且要变换几次场所，咱们就一直没有逮到他，这次总算把他揪出来了。”
“他交待要去哪里了吗？”
“去城外的另外一个发报点，我们在那里启出来一套天线和一部手摇式发电机，还有四块电瓶，就是汽车上用的那种。”
“他这个发报的内容你问过他是怎么回事了吗？”
“他确实不知道，他只是接到死投点的情报之后，就会按要求在上面规定的时间、地点把情报发出去。他已经在咱们这里潜伏了三个多月了，是以一个粮贩子的身份住在马车行里，一共发了五次报，这个和咱们掌握的情况一致。那个赶车的经过审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打算把他放了。”
“没问题？没问题才有鬼呢。这个赶车的……你等一下。”赵树明说着从一叠文件里找出了一份认真看了看，又看了看黄小毛的报告。“这个人要好好审问，这个人没有问题才是真正的怪事。咱们以前处理过的两个案子里都有他的影子，前段时间，江涛几次出去都是坐他的车。而且你见过有车行的人把客人丢在荒郊野外的吗？报务员居然说他是国府的人，国府的人有必要在咱们的地盘上躲躲闪闪地发报吗？你回去重新审一下，不行的话把他们先送矿上呆两天再审。”
“可是他的那个收发报机确实是米制的，而且我查了他所有的东西，似乎都说明他是国府方面的人。这次他发报的内容是和咱们军里开会的内容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每次发报都是在咱们开会之后，这个就不正常。”
“可他要真是……”
“如果真是国府的人，一会儿就该有人来要人了，昨天你们弄的动静太大了。巴图抓人回来的时候我都被吵醒了，估计他的上线已经躲起来了。咱们的时间有限，你抓紧时间审讯，该上的手段就上，有什么娄子，我顶着。”
赵树明低头看着成份电报的内容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个家伙发报的内容是密语，这个有点麻烦。”突然他一抬头发现黄小毛还站在那里，厉声喝道：“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等我请你吃饭呀？还不快去。”
“军长，咱们这个会看来惊动的人不少呀！”刘清平听完赵树明的叙述，开玩笑说。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话呢？我那儿都火上房了。你们这边刚开完会，就有人知道咱们会议的大致内容，这个事情不大正常吧？”
“正常呀，他这个电报发出去没有？”刘清平笑嘻嘻地问。
“前面这部分发出去了。后面的部分被我们截下来了。这个该不会是……”赵树明看着一点也不紧张的刘清平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对，就是那么回事。这下鬼子有的忙了。他只发了前半部分效果更好。你们干的不错。这份电报的内容基本上是文小力传给江涛的。这个电报上说要做手术，估计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对小戴或者是咱们动手了。这个报务员到底是哪边的？”党育明说道。
“说自己是中统的人，但是问了几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后来又说是军统的，回答得也是驴唇不对马嘴。那个车夫更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是客人说有急事要出城。上了些个手段，他们也不肯说实话，我让人把他们送矿上去了。”
“能确认这个电报的收信人吗？”
“早上我让电讯科的人查了，这个频率是很早以前咱们破获的一部日本电台的，已经有差不多一年没有人用这个频率了。昨天抓捕报务员后，这个频率还接收到了一份电报，内容还没有破译出来。不过加密方式不是咱们以前熟悉的那种日式密码，跟军统用的密码也不一样，倒是和米国人用的那种密码有些相似。这个电台的功率很小，不是那种远程通讯用的，估计收发报的距离应该在两百公里以内，在咱们这里的话，对方的接收台应该是在一百二十公里以内。”
“你们抓了他之后，江涛没有找你们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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