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了。文小力的判断和你差不多，咱们还是先琢磨怎么吃掉板石河子过来的这股鬼子吧。这些鬼子尽管没有什么重武器，但是五千只猪让你逮也要逮好长时间呢。”刘清平想了一下回答道。

“这些新兵还没有编进过鬼子的部队，而且应该是已经完成训练的，咱们再改造过来要省很多事。你注意到没有，这支队伍没有任何重武器，连机枪也没有多少，而且鬼子没有带电台。”

“那又怎么样？咱们要是布个口袋的话怎么也要六七个连。”

“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这股鬼子肯定会直接奔鬼子的指挥所那边，到时候……”

“我明白了，马上就命令飞虎严密监视鬼子的后方，如果有送信的坚决干掉。”

功夫不大，通讯参谋又跑了过来。

“报告，文团长来电，谈判成功，敌人已经开始分批缴械。”

“好，命令文小力，解决了这伙敌人后，马上就地构筑工事，尤其是要注意侧后方的工事，临江出来的鬼子目标应该是他们。而且在短时间内我们无法给他有力的支援。现在赵旅长他们进展如何？”

“已经接近尾声了，现在正在清剿残敌；丁团长那边刚才报告，他们也快结束了。估计再有个把小时就能结束战斗；飞虎报告，板石河子的鬼子还要三个多小时才能过来，刚才敌人在路上休息了一下。飞虎已经截杀了四个日军传令兵，还缴获了两辆摩托车。”

“丁文山又上前面去了，是吧？通知赵松节，他们要尽快完成打扫战场的工作。还有，缴获的物资在战斗结束后要马上送到要塞这边来，噢，算了吧，还是做好分类工作，集中在一起，让运输队过去装吧，数量弄清楚了吗？”

“还没有清点完，鬼子为了攻击要塞，把许多拉车的马都调到前面充当炮灰了，现在有上百挂大车没有牲口拉。初步判断缴获的物资有两百来吨，还有大量损坏的武器。”

“这么多东西那二十台雪兔装不下，再说了，他们还要转运伤员呢。”刘清平插嘴道。

“尽量挑有用的和不好背的往上装，不是还缴获了不少马匹和大车吗？能用的都用上。咱们自己人的伤员尽量用雪橇往回送，至于俘虏嘛，就只好让人抬了。另外通知摩托连，他们护送运输队返回。他们的车上有空的话尽量装运伤员。对了，二团挨炸是怎么回事？”

“为这个文小力憋屈够呛，他们隐蔽的挺好，不知道喊儿来一架飞机，挂着的炸弹掉了一下，正好掉在他们炮兵隐蔽的地方，一家伙把一门炮给从山坡上炸到山下去了，还引爆了几箱炮弹。然后就引来了鬼子的机群进行轰炸，他组织防空力量进行了反击，击落了一架敌机，但是炮兵被炸坏好几门炮。为这个把文小力气得够呛。”

文小力一边组织部队收缴投降敌军的武器，一边组织部队修工事。最后一批敌军缴械后，突然一个敌兵向收缴武器的战士提出，说李大尉要见见文小力。

“他见我干什么？现在他在哪里？”文小力奇怪地问。

“不知道，他们只说他要见见您，现在他就在那边，有两个兵抬着呢。”

“走，过去见见这位大人物。”

“就他，还大人物，那小样吧。”

文小力没有理会一头雾水的战士，径直来到李承晚的担架前面。

“李大尉，我就是你要见的文小力，有什么指教。”

“文将军，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当面向您致谢，对于您的大恩我们永生难忘。”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希望你们回去之后好生过日子吧，别再拿枪给日本人卖命了，你们这么做是在帮着仇人。再说了，战场上刀枪无眼，你们死了是一了百了，但是你们的家人呢？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们也要好好活下去。还有个事情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要去增援的要塞早就被我们拿下来了，而且增援的那十个大队已经被消灭了。我们占领医院后发现，日军人对于**伤兵基本是不进行救治的。你们要好自为之呀。”

“多谢文将军指教，我们一定尊从您的教诲。只是有一不情之请，请您务必满足我们这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事情？”

“我们希望能把德康少佐的遗体带回去，不然我们回去后很难交待。”

“这个不行，因为我们要把日军尸体统一处理，单独把他的尸体弄走的话会出很多麻烦的。”

“可是我们……”

“要不这样，我们给你们开个证明，证明你们确实是被我军俘虏后释放的，这样您看如何？”

一听这话，李承晚的脸变得惨白。“我代表这一千多弟兄求求您了，您就让我们把德康少佐的尸体带回去吧，不然我们都很难活命呀！我们的家人都控制在日本人的手里，我们逃不出日本人的手心呀。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可是现在鬼子的尸体都集中在一起了，再给你们找很麻烦的，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条子，你们拿回去鬼子就不会怪你们了。放心，他的尸体我们会单独保存的，现在我们的事情很多，没有时间给你们找了。”说着，掏出笔和本子几笔就写好了一个条了，递给了李承晚。“你拿这个回去日本人就不会难为你了。”

李承晚低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今有德康端佑少佐及所部一千五百二十九人因非正常原因死亡，尸体被我方发现，如需取回，请于两日内派员前来商洽。过时将做无主尸体处理。

国民革命军新十军二团文小力。

民国三十二年一月二十三日”

拿着这张纸条，再看看满脸是笑的文小力，满脸无奈的李承晚在一个士兵的搀扶下鞠了一躬，就坐上担架离开了。

西川中尉带着队伍来到距离目标只有不到一公里的一个山头下，命令部队就地休息，让一个分队去和负责攻击要塞的杜丘中佐联系。这一路三个多小时的强行军把这些新兵折腾得已经筋疲力尽了，一说休息有许多人马上就瘫倒在地。中尉看着自己的部下，也已经是东倒西歪。

“俊雄，你们小队马上上山上警戒，防备敌军袭击。”中尉按着已经发木的腿对河野少尉下达了命令。

“是，我们尽快上去。中尉，咱们还有多远才能到目的地呀？刚才我们在路上还能听到一点枪炮声，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快了，再翻过两个山头就可以了，达野已经带人去前面联系了，根据命令再有一千米多一些就可以到达了。估计是攻击暂停了，天这么晚了也应该休息了。本来我想直接带部队过去的，可是你看这些新兵，如果不休息一下，他们哪里还能走动。”

“不光他们，我们小队也累坏了，让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不然我们实在上不去这个山了。而说了，就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上去了，有敌人来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应付呀。”河野艰难地喘着气说道。

“不行，你们休息也要到山上休息，我总感觉周围有人在监视我们的行动，而且这些人不怀好意。不然现在这个样子，敌人一个冲锋我们就全完了。”西川一指那倒了一地的士兵苦笑着说。“你们小队是我们中队素质最好的，拜托了。”

“明白了，我们马上上山。”河野喘着粗气说，然后转身对自己的部下喊道：“河野小队，跟我来。”

西川中尉的感觉确实灵验，以前这种感觉曾经两次救过他的命，这次他的感觉仍然很灵验——河野小队要上去的那个山头上，警卫团五连正静静地监视着下面的日军。

“团长，日军已经在我方选定区域开始休息。我连已经控制了制高点，现在有小股日军正向我方运动。”五连长低声向丁文山报告着。

“有多少人？”

“刚才有十几个鬼子向你那里去了，现在有五十几个鬼子正往山上爬呢，从动作看，鬼子非常疲惫。”

“你们能不能不动枪就把他们收拾了？”

“明白了，我这就安排。”

通话结束后，五连主动放弃了山顶的位置，只留了两个排在侧面等着鬼子上来，其它的部队都撤到了山腰。

河野小队东倒西歪的爬到山顶的时候，日军一个个一屁股坐在地上，或者仰面朝天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河野扶着一棵树，看着一个个喘着粗气的部下，大声呵斥着，但是没有人理会他的怒骂。无奈地河野四下看了一下，认为没有什么问题，举起手电向山下发出了安全的信号，然后他也靠着一棵树坐了下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揉着腿。也许是出于习惯，他把手枪打开了保险，握在了手里。

“喂，都坐起来，注意周围的情况，子……”他后面的话突然就消失了，一个黑影从树后闪了出来，把一个绳圈套在了他脖子上，使劲一拉，他就倒在地上，在意识消失前一刹那，他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可是手枪并没有响。腿蹬了几下之后，河野就停止了挣扎。

这时其它的日军也受到了类似的待遇，对付这些只剩下喘气的气力，反应迟钝的日军，五连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都收拾掉了。

“你小子运气真好，也不先把目标弄清楚了，要是这枪不是击针断了，咱们就麻烦了。”五连长检查了一下那只没有打响的手枪，瞪着三排长说。“还不去把部队调上来，你们留活口没有？”

“不是说二排留活口吗？”

“一看就知道你没留，少说一句都不行。算了，反正马上就要开打了，有没有活口都无所谓了。你快去向团长汇报，我在这里盯着。”

山下的西川中尉在收到了山上发出的安全信号后，终于放下心来，命令部队就地休息。他自己也瘫倒在一棵树下。突然，他听到树林中似乎有什么动静，挣扎着爬起来，向树林里望了望，又听了听，声音似乎是消失了。想了一想，他还是不放心。

“川岛，你带一个分队去树林里看看。”中尉的手握住了手枪，回头喊了一句。

“是，马上就去。高田，你们分队集合。”一声痛苦的回答传了过来。

不等高田分队集合起来，空气中就传来一阵迫击炮弹划破空气的啸音。

“炮击，隐蔽！”中尉大喊一声就冲到了路中间卧倒。他刚趴下，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阵爆炸声和被弹片击中的士兵发出的惨叫。紧接着，一阵阵喊杀声和发动机的响声传到了中尉那被震得发麻的耳朵里。中尉回头再看时，发现几台摩托雪橇冲向了他们休息的地方，几个企图反抗的士兵射出的子弹准确地击中了雪橇，溅起明亮的火花，但是那些勇敢的士兵随即被雪橇上面那挺机枪射出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更多的士兵如同受到了惊吓的兔子，特别是那些新兵，开始四处乱窜。

“不要乱跑，快集合起来，向……”一颗炮弹落在了中尉的脚下，没有人知道他下面想说什么了。

山上冲下的五连，埋伏在树林里的一连和三连，速度飞快的摩托连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山下的四千多日军如果赶鸭子一样围了起来，摩托雪橇围着日军来回运动着，把那些企图逃离人群的聪明者一个个变成了冰冷的尸体。随着步兵的步步紧逼，日军更加慌乱了，在大喇叭的高声宣传中，不时飞来的子弹把那些勇敢的企图反抗的日军打倒在地。

终于有一些士兵无法忍受强大的压力，丢下枪高举着双手向着喇叭中指定的地方走去。惊恐的日军看着他们被敌人检查了之后就带到了一边坐下休息，还给他们生起了篝火，更多的开始效仿，很快，还坚持着不肯投降的人群如果遇到了高温的冰块一样迅速地缩小。

在大喇叭又一次发出了警告之后，两发迫击炮弹落了下来，仍在坚持的日军终于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心理压力，在一个军曹的带领下，挺着刺刀向包围他们的部队冲了过来。但是除了又一次向新兵们证实了一次人肉是挡不住子弹这一物理常识之外，没有任何成果。

“军长，这边把鬼子的新兵也收拾了，是不是应该把二团是四团撤回来了，再打下去恐怕这两个团该受不了了。”刘清平问道。

“是差不多了，不要让鬼子给咬住了。警卫团和中国旅现在也相当疲劳，部队现在的伤亡不小，也该休整一下了。这样，让二团和四团交替掩护撤退，撤到要塞这里休整。三团也收缩到陈家堡子吧。中国旅抓紧时间修整工事，这里的基础不错，那两门重炮打了多少？”

“一共消耗炮弹七十一发，其中哑弹十三发，故障弹一发。还剩下两百一十发。这个炮威力倒是不错，就是精度差了些，还有就是没有射表，这次就靠试射打的那几发打的。要是鬼子没有出现在试射过的区域，就麻烦了。”

“这个交给程副座解决吧。让中国旅把那个东西拆了装车，抓紧运回去，还有炮弹也都运到龙潭去。这个东西让老程想想办法，看看咱们能不能派上用场，要是能改装成自行炮的话用处就大了。你说的那个没有射表倒是个麻烦事，这次试射的结果以后还能用，让老程赶快想出办法来，另外这个东西按岳老说应该是英国造的，让米国组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个射表来。撤下来之后四团就在这里休整，从补充团抽调人员给四团补充齐整。缴获的物资给给四团留下两个月给养和五个基数弹药，再给他们留一些迫击炮，其余的物资和俘虏都带回去，那些高丽伤兵让俘虏抬回去，能治疗的尽量治疗。”

“带着这些伤兵恐怕麻烦吧，要不处理了算了。”

“还是带上吧，能治好的尽量治好，这个起码对这些俘虏有很大影响。另外鬼子的尸体火化了吧，留着也是麻烦事。”

“对了，文小力答应了人家一件事，他答应李承晚只要鬼子派人来谈的话就归还德康少佐的尸首。他们现在把鬼子的尸首都用雪埋起来了。”

“这样呀，也可以。反正现在天寒地冻的，先在要塞外面把鬼子的尸首都码好，要是鬼子来要的话就让他们拉回去，这样咱们处理起来也比较省事，但是时间不能太长了，死尸放时间长了一旦有什么问题就不好了。让中国旅派出部队押送俘虏，路上多对俘虏进行一些教育。他们教育的效果比咱们要好。”

“这下老陈要疯了，一下子又弄了一万多俘虏，他那里还有四千多俘虏和五千多劳工没有消化完呢。那些挑夫都是上**人，咱们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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