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报告。对了,我们侦察排在那里有两个班,现在有一个班下落不明,你们遇上没有?”王立平突然想起来有一个侦察班失去联络的事情。
“没有。我们这里只和你们的一个班联系上了,这里恐怕有问题,运输队有没有武装保护?”
“那能不派吗?我从补充连抽派了两个步兵排,还有自行高炮连跟着,车老板子也都是预备役的战士,鬼子就是伏击也没有甜头吃。就他们那个火力,鬼子的那两个中队就是上来了也是白给。”王立平答应着。突然说道:“你们在鬼子的营地里找找,我总怀疑那个班是落在鬼子手上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真要打河口的话,我这就把五连、迫击炮连和我手上的火箭炮弹给你派过去。我手上还有两百多发燃烧弹,那个东西对鬼子的化学战剂也有破坏作用。另外用不用把鬼子的这个化学弹带过去一点?”
“带,为什么不带?我要叫鬼子自食其果,让他们知道知道要玩这个东西他们还不够格。”王立平恶狠狠地说道。
结束通话后,刘清平通知五连长,让他们马上过来与火箭炮连会合后,二连参与进攻机场的两个排携带四门九零迫击炮和两百发毒气弹过来与二连连指会合,几支部队会合后一同回师支援对河口的围歼战。而林连长和张伟剑带的防化组则留在机场,继续整理物资。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一丝不安,刘清平决定自己带着二连的一个排去迎一下运输队。走出去没有多远,就听到前面隐约有不是很密集的枪声。
刘清平简单看了一下环境,命令二连的这个排疏散开来,自己带一个班在前面查看,其它在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拐过一个山坳,枪声清晰起来,能听出来,射击的有九九式步枪和米制的春田式步枪,偶尔有几声汤姆式冲锋枪的声音。在这些枪声中,还夹杂着一两声盒子枪的声音。枪声大约来自前方两三百米的山坳里。
听了一会儿,刘清平命令二连的战士就地组织防御,并重新约定了联络暗号,要求他们如果有人过来对不上暗号的就地击毙。安排好了这边,他提了支冲锋枪,带一个单兵步话机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多时,刘清平就看到前方的凹地里,偷着一片汽车和大车,上面的人正在不时地向四周放枪,而周围也不时发出一声枪响。听枪声,周围应该不超过十个人。大致确认了一下情况后,刘清平躲到一个树洞里,把自己的步话机调到了自行高炮连的频率。
“郑连长吗?我是刘清平。”
“副参谋长?你怎么插到我们这个频率里了?”
“别废话,我现在就在山坳边上。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有没有损失?”
“我们就在山坳里,我们在车队外围,刚才走到这里的时候先导车被不知道什么人挖的坑给陷住了,我们在绕过淤陷车辆的时候有一门炮触雷了,好在没有伤人。后来就有人在林子里打冷枪,已经有五六个战士牺牲了。有两台车开灯也叫人家打灭了。现在我们正在和对方对射。”
“对方大概有多少人?”
“不清楚,但是肯定不会很多。”正说着,步话机里传来了“叮”的一声。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就地防御。等我的通知。注意别随便露头儿,也不要再浪费子弹了。没有看到目标就不要随便开火。你们可以多用棍子支着钢盔来回晃几下,不断变换位置。”说完刘清平又把步话机调到二连的频率,命令那个排抽一个班到自己现在的位置。
十分钟后,一个班悄悄地运动到了刘清平身边,但是没有发现躲在树洞里的他。对于这个班的素质刘清平有些不满意,但是想了一下也理解了,毕竟这个排是刚补充完毕的,还需要一点点时间磨合。他出来向班长交待了几个问题以后,要过狙击枪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就背在了身后,又用其它战士要了几个手榴弹装在自己的背囊里,又顺手从一个战士背后把那个磨得发亮的钢盔摘了下来,就向发出枪声的地方摸了过去。二排的这个班则跟在他后面百十来米处悄悄地跟进。
从刚才林子里的枪声,刘清平判断出敌人至少有四个小组,他先向离自己最近的目标摸了过去。车队方向停止射击后,果然有几个钢盔从车上探了出来,时隐时现。林子里的枪手时不时地把一个个钢盔打倒在地。
刘清平摸到敌人身后时发现,这个位置有三个日军,一个拿着狙击枪,一个摆弄着一挺轻机枪,还有一个拿着望远镜正在观察。他们只是利用树木修了一个简陋的掩体。
看着五六米外正在聚精会神地对着车队方向的日军,刘清平不由得笑了,从背囊里拿出了那个消声器套在了手枪上。想了一下,又摸出两把飞刀。
就在日军狙击手刚一击发的时候,一把飞刀准确地没入机枪手的后心,机枪手的异常惊动了观察员,他转头过去要看个究竟,刘清平的第二把飞刀已经没入了狙击手的后心。不等敌人反应过来,刘清平已经冲到观察员的身后,伸手一掌就劈在了他的脖子上,观察员吭都没吭一声就瘫倒在那里。
刘清平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其它日军,于是学了几声猫头鹰叫,那个班迅速地跟了上来。
刘清平检查了一下日军的九九式狙击枪,感觉不错,把借的狙击枪还给了二排的那个狙击手。又借着星光打了两发校了一下枪,让战士们在四周警戒,把那个俘虏身上的东西都摘干净后把他弄醒了。
经过十来分钟的审讯,在俘虏的失去了两个手指后,终于开口了。在这里伏击车队的是岩谷特遣队桥立特别攻击队第二分队,桥立特攻队一共有四个分队,每个分队十九人,由于前几天作战中有人伤亡,现在第二分队只有十三个人。一团的那个侦察班就是栽在桥立特攻队手上。那个班在吃饭的时候遭到了他们的袭击,十个人全部牺牲。由于电讯员习惯性地在通话后把频率弄乱了,使日军没有办法利用那个东西来窃听另外一个班与一团的对话。日军现在已经为每个大队配备了一个无线电监听定位组,专门负责对本大队活动区域的电台实施监听和定位。一团的侦察班就是由于通讯的时候不小心被对方确实了位置才遭到袭击的。在被袭击后,侦察班曾经打算发射信号弹,但是可能是信号弹的质量问题,也可以是保管不当,居然没有打出去。
日军离开营地的两个中队确实是去增援河口大队了,那天晚上的战斗,河口大队有两个中队伤亡超过百分之一半,整个大队的伤亡超过了百分之三十,如果再不增援,河口就要退回去了。为此在六号备降场的特遣队指挥长岩谷大佐命令从尚未完成的井上大队抽调了两个步兵中队,又从野田大队抽调一个步兵中队加强给了河口大队,而且还为河口大队增派了一个轻迫击炮中队和一个重火箭小队,炮兵部队携带了大量的决胜气体。
那个地雷和陷阱是以前他们就设在那里的,他们是在听到爆炸声后过来查看的。发现了对方车队后,在这里实施狙击作战,并向指挥部报告了,但是没有回音。于是分队长就命令他们就地阻击。至于其它人的位置这个观察手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整个分队分成了若干个小组实施游击。
问完了口供,刘清平对着俘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亲自动手把他捆了个结实,又把嘴堵上,让二连的战士看好他,就独立向下一个目标摸去。
这次的目标有点麻烦,三个鬼子居然把射击位置放了一块岩石顶上。而且那个机枪手脸还是冲后的。刘清平想了一下,换了一个角度,转到了那个岩石的侧面,端起了狙击枪,首先瞄准了那个机枪手。几乎在狙击手扣动扳机的同时,刘清平的枪也响了,六十多米外的那个机枪手的脑袋象个烂西瓜一样倒在了那里。机枪手的异常并没有引起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就在狙击手开第二枪的时候,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脑。不等观察手反应过来,刘清平以极快地速度丢下狙击枪端起了冲锋枪对着观察手就是一个点射,把观察手打得直接从石头上栽了下去。也许是冲锋枪的声音惊动了敌人,也许是刘清平的动作大了,就在他打算离开作为掩体的那棵树的时候,一颗子弹从他的胳膊旁边擦过,打在了树上了。
刘清平就势倒在了地上,一个侧滚躲到了另外一棵树的后面,并发出了一声惨叫。借着这个声音,他把狙击枪重新上了膛。
果然,时间不长,见这边发出一声惨叫后就没有了动静,一个鬼子端着枪出现在刘清平的视线当中。看着那个鬼子手上的冲锋枪,刘清平感到有些麻烦了——这后面的鬼子不止一个,而且还都在暗处。
想到这里,刘清平看了一下那个正在手过来的鬼子,摸出一个手榴弹,拉着引信后停了两秒猛地丢了出去,正好落在那个鬼子的脚下,轰的一声,鬼子就没有了动静。借着手榴弹爆炸的掩护,他就地一滚,又躲到了一丛小树后面。还没有等他停稳,一排冲锋枪子弹已经打在刚才他躲藏的那棵树上,随后又是一发掷榴弹落在了树下,掀起的泥土落在他的身上。
这个刘清平的嘴咧得更大了,鬼子居然有掷弹筒,这下可有点麻烦。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敌人至少有一个狙击手,一个冲锋枪手,一个小炮手,还有一个观察员。看来这可能就是鬼子那个分队长所在的指挥组。
就在他犯愁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拔草的动静。他急忙把安好消音器的手枪拿在左手上,右手扣住了两把飞刀。不多时,一顶钢盔露了出来,这下提醒了他——他的背囊里还有一个钢盔呢。他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披着伪装衣趴在那里。又过了一会儿,一张带着小胡子的脸出现在那丛草的后面,一把刺刀出现在草的上面。刘清平抬手就是一枪,那个脸直接飞了起来,四五口径手枪的威力真不是吹的,直接把那个人打得向后翻去。刘清平也不看效果一猫腰就溜到了一块岩石下面趴在了那里。又是一轮冲锋枪射击加掷榴弹的轰炸,噢,这次是手榴弹了,看来掷弹手手上的掷榴弹不多了。刘清平在冲锋枪手缩回去之前抬手就是一枪,一长串子弹飞上了天。掷弹手不客气地往这边又打了几发,这次都是掷榴弹,但是由于有树木和石头的阻挡,没有一发落在刘清平的身边。
没有理会那些落在周围的榴弹,刘清平向四周观察了一下,有几条人影正在向这边运动,从动作看不是自己人。再听一下,向车队射击的声音也消失了。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个正向自己运动的身影突然行了下去,随后有只手伸了起来,但是很快就没有了声息。很快另外一个身影也消失了。时间不长,草丛那边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是自己人过来了。刘清平回道了暗号后,四个人影钻了过来,是二连的几个战士。
“刘副参谋长,那三个鬼子我们已经解决了,都逮了活的。留了两个人在后面看着呢。我们排长也带人跟上来了。”
“你们有掷弹筒或者迫击炮什么的没有?”
“没有,咱们的掷弹筒早就不用了。迫击炮现在就连里有。”
“那就算了。你们逮了三个,我在前面弄掉三个,这是五个,如果舌头没有撒谎的话那边就剩下两个鬼子了。”
“你们分别从侧面进行包抄,设法把敌人撵出来,他只要动了咱们就有机会解决他们。你们的那个防弹钢板都没带是吧?也是,不是防御战没人愿意带那个东西。这样,还是我来解决那两个家伙吧,你们在这里吸引敌人火力,用这个,隔一会向那边那棵树晃一下,别开枪。你们几个注意隐蔽,别让掷弹筒伤着。收到我的信号再出来。”刘清平说着,把狙击枪递给了一个战士,背着背囊,提着冲锋枪就溜了出去。
一边运动,刘清平一边把那顶发亮了的钢盔拿在手上。来到离他判断的位置不远的一棵树下,他停了下来。认真听了一会儿,对手现在没有任何动作,他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又听了一会,看了一下表,已经快三点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他把一件衣服包在冲锋枪的枪托上,然后把钢盔挂在了上面,右手提着手枪,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把冲锋枪的枪托伸了出去。
“铛”地一声,钢盔挨了一下。“啊”,刘清平发出了一声惨叫。就势往外一倒,右手的手枪就响了,连续三发子弹都钉在了对方的身上,一个黑影怪叫一声行在了地上。刘清平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就手丢了两个手榴弹过去。轰轰两声,爆炸的火光中,一条人的胳膊飞了起来。
刘清平躺在地上摸到了冲锋枪,学了几声猫头鹰叫,二连的几个战士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猫着腰向这边运动着。这时,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刘清平手上的冲锋枪打出了两个点射,人影抽搐着倒了下去。
几个战士快步跑过去一看,“副参谋长,两个,都死透了。这个脑袋都炸烂了。”
“好了,通知车队马上出发,咱们坐车回去。”刘清平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扑噜着身上的土和草棍一边说。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说:“那四个活口都带回去,有用。另外,你们把战场打扫一下,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车队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半了。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物资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分类,但是日军尸体就照原样丢在那里没有人管。尽管运输队这些人都是见惯了死人的,但是日军成恐怖的死态,还是让许多人忍不住呕吐,还有几个还在那里双手合什总道着什么。
顾不上休息,刘清平催促着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地装运物资,他自己则来到了通讯站,向张伟剑了解情况。
“火箭都收回了没有?”见面顾不上客气,刘清平直接问道。
“都收回了,那几发偏了,要不是那几发偏在日军的帐篷这边咱们的伤亡还要大。”
“怎么回事?你说伤亡几十人,是怎么弄的?”刘清平说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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