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但如今物是人非,我们都不要再耽溺过往了。”
话落,电话嘟嘟终止,这次是陈速挂的。
他不想听,也懒得再听,江司甜铁石心肠,嘴巴比铁板还硬,加点火能烫死鱿鱼,更能烫死他。
第二天,校长打来电话,说新学校竣工了,投资方、节目组和明星老师们要剪彩,搞欢送活动,是支教综艺最后一期了,校长邀请陈速参与。
陈速情绪低淡:“要请客吃饭?”
校长兴致勃勃地说:“当然请啊,但这个就不用你操心啦,祁总从外面请了厨师,你就开开心心过来玩儿,看学生们表演节目,老师们也会一起表演呢。”
“祁……”陈速哑了会儿,漠然说,“不来了,吵得很。”
校长叹惋道:“现场看明星表演的机会可不多,真不来?”
“不来。”陈速又坚定地拒绝了一次。
但校长最后还是给他说了时间和地址。
新校区……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速完全不知道,隐约又想起祁跃来棠城那天,吃午饭时他和江司甜的对话。
双强夫妻是挺厉害的,一个晚上而已,小别胜新婚甜甜蜜蜜该做的都做了,还顺带建出一个新学校做慈善。
厉害!
陈速择着菜,低头笑了声。
剪彩那天,陈速还是去了苦水乡。
新学校离旧学校不远,各方面的条件都好了许多,宽阔明亮的教室,黑白板,投影仪,还有了正常的运动场,绿茵茵的草坪,闪闪发光的篮球架。
说好的明星表演只有两位男明星上了场,和学生一起唱歌跳舞,氛围没那么庄重严肃,有几分农村办坝坝席,搭着简易舞台自娱自乐的味道。
陈速抱着穗宁就座,哪知她一落座,便看见了最前面的祁跃,当即欢快地蹦下凳子。
陈速还来得及伸手,便让泥鳅滑走了。
众目睽睽下,祁跃毫不犹豫地抱起穗宁,亲昵的贴面吻是自然而然的动作,笑盈盈的脸庞在她脖子里蹭了蹭,拱得穗宁痒痒的想逃,又绽出甜美快乐的笑。
两人对望说了什么,闹腾一会儿又消停下来,穗宁坐在祁跃腿上看表演,祁跃顺手扯下她的发圈重新给她编辫子,完了又抓来一页海报,叠出简易扇子给她赶蚊子。
只是一个侧脸就能看出来,他有多宠溺怀里的女孩。
人家父女相亲相爱的画面,陈速看着只觉得烦躁、憋闷,还有什么阴暗扭曲的情绪?
蚂蚁在心脏上绕着死亡漩涡,痛着,痒着,眩晕着,是没有活路的坚持,和赤裸裸的妒忌。
还看什么表演?陈速猛地起身,长腿迈开径直走到前排:“穗宁,走,回家了。”
他弯腰下去抱孩子,祁跃一只胳膊绕着穗宁的背,一只手还在慢悠悠扇风,睫毛一抬,温和笑意里暗流汹涌:“穗宁就不麻烦陈先生了。”
“这段日子多有叨扰,多谢,我会让助理去贵宅整理穗宁的行李。”
陈速心里咯噔一下,茫然地眨了下眼,收回手,又不服输地蹲下去,抓着穗宁小小的手问:“穗宁想和爸爸在一起吗?”
穗宁回头看了眼祁跃,认真想了想,郑重点头:“想!”
陈速深呼一口气,平静地收回了手,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穗宁的头,莞尔笑道:“那穗宁乖乖听话,别乱跑,我走啦。”
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每天都在做心理准备,甚至觉得无所谓,可真到了这一刻,陈速才知道他根本就毫无心理准备。
站直转身的瞬间,眼泪掉出来,陈速快步逃离现场。
穗宁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身体被祁跃紧紧箍着没办法挣脱,只能* 眼睁睁地看陈速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
小丫头回头给了祁跃一个疑问的眼神,好像从他温柔又残酷的笑容里品味出了离别的滋味,小嘴往下一垮便哭了出来。
“穗宁乖,不哭。”祁跃给她擦眼泪,抱着她从另一侧离席,边走边哄,“忘掉那个人,舅舅给你买裙子好不好?”
“不好,穗宁不要裙子,穗宁要爸爸。”穗宁在他怀里大哭大喊。
陈速独自一人在家里睡得天昏地暗,江司甜的电话进来,他胡乱摸着接听,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刚从荒漠爬出来,开口还能卷起一阵风沙:“什么事?”
对面嗓音清冷地应:“开下门,我来收拾穗宁的行李。”
陈速挂了电话,把脸往被子里狠狠埋了埋,喷出一团重重的气,翻身坐起搓了把脸,去开门:“怎么是你来?”
他眼睛落在江司甜后面,那高度,是在找穗宁,只是很快收回,表情淡漠,稍显失望。
“祁跃喝了酒,助理要陪着他。”
“他喝了酒你不陪,助理去陪?”陈速大喇喇地坐在了单人椅上,冷嘲一声,又冷眼看着江司甜进出卧室和卫生间收拾行李。
她没接话,在收拾到穗宁的蜡笔和画本时指尖一顿,回头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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