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江司甜撒谎搪塞过去,到情绪疏导讲座时老师坐不住了,把江司甜叫到办公室。
江司甜回去和宋春枝说了,她开心回应,自然愿意去,当晚接到陈速电话,母子俩聊到这个,隔着门隔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江司甜只看见宋春枝找出一个小本,往上面认认真真记着什么。
之后翻出来看,本子上歪歪扭扭地记着“分速”、“学校”、“手者”、“因乐”、“网占”几个词,宋春枝识字不多,但大致意思还是能懂。
可当天,出席的人却不是宋春枝,而是陈速,他就像刚从训练场下来的样子,周身还升腾着滚滚热气,穿一身利落流畅的运动装,长手长腿干练飒爽,在一圈红唇礼服、西装革履中显得突兀,也分外年轻,坐得挺笔直端正的,但眉毛飞扬就是有种跋扈气焰。
他这种硬朗英俊的长相在哪里都不常见,浓郁而明媚的眉眼里透着粗犷和野蛮,却又莫名沉稳、大气,一颦一笑皆是自信和坦荡。
投射而来的目光如炬,频频在他眉眼间游弋。
乍一看,这男人和他身边洁白莹润的女学生根本不像一家人,也不登对,可再仔细一看,又出奇和谐,他的目光不是在讲台就是在她身上,沉沉望着,要喷薄出柔柔光芒和滚滚火焰来。
阶梯教室大而明亮,讲台上鲜花簇拥,装饰都上档次,外聘的心理学教师眉飞色舞,后来是班主任讲话,校长致辞,周遭安静如死,只有唰唰记笔记和轰轰鼓掌声。
陈速听到最后要睡着,脑袋一垂又猛地惊醒,听校长还在说冠冕堂皇的废话,低头在江司甜耳边干笑:“你们校长嘴巴不干吗?”
话刚说完,校长停下来,端起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又摆摆手和家长们表示道歉。
江司甜让他别说话。
校长继续发言。
陈速轻轻叹了口气,无聊到坐立难安,最后又在她耳边打趣:“江老师以前不会也这样吧?”
江司甜在桌子下找到他梆硬的手臂,轻轻掐了下。
终于熬到讲话结束,陈速跑酷一样跳上桌子,从窗户离开,离经叛道的劲儿又来了,眨眼就闪人,谁能跑得过他?他缠着江司甜班主任问分数问专业问学校,东拉西扯问很多,人高大又强势混不吝,没一个家长能挤进话题。
跟自家孩子无奈回到教室枯等的家长都面露不满,瞄一眼江司甜,又瞄一眼,悄悄地议论纷纷。
江司甜毫不在意,她做自己的试卷,还差最后一道大题,十来分钟后做完,收了书包起身,去找陈速准备回家了,在走廊迎面遇见两个人。
双方都停住脚步,江司甜几乎是僵住了,回忆刹时袭上脑海,黑白旋转错落,她愣愣地望着,张了张嘴。
对面衬衫工整洁白,扣子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戴金丝框眼镜,臂弯挂着一件西装,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他眼睛一弯,先打招呼:“hi,小甜啊,好久不见。”
29 酸的太阳
◎没资格怀疑◎
无事一身轻,没有小家伙紧箍咒一样束缚他,陈速舒坦了。
回家后在床上摆大字,再无人管他,爱抽烟就抽烟,想在哪里抽就在哪里抽,抽得满屋云雾缭绕也无所谓,他想着就摸出了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嘴里,坐起来点燃,吸收吐纳那辛辣醇烈滋味。
也可以飙脏话了,但好像现在的情况不该说脏话,应该去ktv唱首歌,开几瓶啤酒热烈庆祝,送走了小祖宗,送走了小公主,皆大欢喜。
一支烟在嘴里燃烧完,烈性烟草淤堵在胸,却莫名是即痛快又痛苦,揉了揉酸涩眼皮去翻衣服洗澡,在白雾水汽中想起穗宁拿泡泡丢他的样子。
真是欺负人,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他这里是酒店?
裹了浴巾出门,又摸了烟盒去窗台抽烟,隔着烟雾抬头看见顶上挂着的玩偶娃娃,那是从娃娃机里千辛万苦抓出来的。
陈速恍惚中又想起穗宁嫌弃他的冰凉眼神,不知道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出那么无情的表情,他又没用过娃娃机,不会用很正常的好不好,投币进去不知道多少枚,最后穗宁都不耐烦了,拉着他放弃要走,陈速不乐意了,非得抓一个出来。
“你这机子有鬼啊!”陈速抱着穗宁去找老板理论,大掌一拍恶狠狠地扔下剩下的币,气势汹汹地大吼大叫,“你给我抓一个出来试试,不然我告你诈骗啊!”
老板被拎到娃娃机前,重新调试了机器后,陈速才抓出几个娃娃,几百块买了几个娃娃、一圈戏谑目光,以及满肚子气。
垂头,香烟不香了,他掐灭烟头进房间睡觉,余光瞄到电视柜上一只荧光闪闪五颜六色的发圈,拿起来看了半晌,默默揣回裤兜。
就那么走了,一个字也没有。
陈速翻来覆去睡不着,开灯摸手机,把发圈放手心拍个照片,发过去又马上撤回——卖相不好,他那粗糙掌心实在有碍观瞻
阅读俘虏太阳最新章节 请关注幻想小说网(www.huanx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