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速每周都去一次,自备食材,教学生的同时顺带把那一天的伙食问题搞定,是他献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爱心。
本想联系杆子让他帮忙带穗宁,后来想到那乌烟瘴气的一夜,陈速摇头表示嫌弃,干脆还是带上山,买了大包零食水果做礼物,连带穗宁一并送去姜村拜托给姜思田。
穗宁并不排斥姜思田和朱瑶,让朱瑶牵着手就进屋玩耍了,姜家人丁兴旺,还有几个同龄孩子,没一会儿屋内就传来嬉笑声。
陈速交待了几句话,对姜家谢了又谢,转头上了苦水乡。
他到学校时正好赶上杆子送食材,几个年长的学生争先恐后地帮忙腾挪食材,教室里明星老师们在上课,因材施教,各有所长,有教声乐舞蹈的,也有教书法绘画的,校长也带着一位明星教语文数学……
江司甜那边格外安静,她在辅导学生做作业,偶尔低语几句,配合手语表达,嫣然一笑又提笔演算过程,严肃认真的表情与记忆迅速重合,只是眉目间收敛了锋芒冰冷,多了些耐心柔和。
阳光熙熙攘攘洒下,在她的发丝、睫毛和轮廓上镀出一圈朦胧光泽,衬得她干净又温柔,就像一朵柔软雪白的棉花。
陈速杵在窗外静静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被杆子搡了搡胳膊,说食材都弄好了。
他收回目光,恍惚中“嗯”了声。
两人一前一后往厨房走。
杆子盯了眼头顶摄像头,进了厨房蹲在灶肚前添柴生火,抬头悄声问:“陈哥,你和江老师以前就认识?”
陈速垂眸,平静地说:“不认识。”
杆子眉毛一挑,说:“骗人!”
陈速干巴巴地呛回去:“你知道还问?”
杆子叹了口气,说:“……人家现在是大明星。”
陈速没理他,提起水桶哗哗往大锅里倒水,盖上锅盖踹他一脚:“去,跟校长说差不多可以叫学生出来了,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三五学生为一组先练刀工,再把学生聚起来讲烹饪理论,最后轮上谁了谁就上手实操。
规矩是规矩,但实际上又不一定能做到,一组学生进了厨房,紧跟着教室里的学生都开始魂不守舍,课间休息时一窝蜂进了厨房围观。
明星老师去凑热闹,江司甜也跟着去窗边看。
陈速手把手地教刀工呢,什么推切直切滚刀切花刀切早就教过了,现在难度进阶,在教复杂一些的雕刻。
这手艺在大酒店用得上,雕得好的早就脱离了厨师这一范畴,那叫艺术家。
陈速的技艺显然没达到巧夺天工的程度,但已足够令人啧啧称赞。
他不挑学生,盲童也摸索着教,手上有轻微残疾的学生也慢慢教,手笨一点就教慢一点,手巧一点就教得快,连唐氏儿也教——不瞎也不聋,手脚都能用,有什么不能教?
大手握着小手,白萝卜、红萝卜,都在那双手细致耐心的指导下变样,成为花,成为兔子,成为麋鹿,成为摇尾巴的小狗……成为孩子们想要它成为的任何模样,漂漂亮亮地摆在案板上,是美好得让人无比熟悉又万分惊愕的模样。
铃声响起,满屋学生依依不舍离场,几位老师也回到教室,还是继续授课,辅导作业。
江司甜有些走神,目光呆滞神思游离,直到姜信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声问她试卷上的那道数学题怎么做。
初中数学并不难,可是理科不是江司甜的强项,更何况学业荒废了那么久,答案算出来也有些拿不准,最后悻悻一笑,说要找参考答案看看。
答案一看,还真是让她算错了,江司甜当即觉得无地自容,露出了尴尬又惭愧的表情,可姜信忽然笑了,连带几个聋哑学生都跟着笑了。
江司甜不明所以,奇怪地看向他们。
一个女生比着手语告诉她:老师太完美了,反而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姜信抬眸看着女生的手语,扭头又强调了一遍:“江老师,你可以不那么完美。”
江司甜鼻尖一酸,水光盈盈瞬间湿润了眼眶,她迅速低下头,眨眨眼睛收住泪意,抬手摸了摸姜信的后脑勺。
江司甜犯了作为老师不该犯的低级错误,可是师生之间反倒因为这个小插曲没了许多隔阂。
转眼又到课间休息时间,学生照样还是撒腿一窝蜂涌进厨房。
姜信还在算题,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埋头继续算题。
他不出去,江司甜也没出去,笑着问:“陈老师只交厨艺吗?”
姜信抬起头来:“对,校长说陈老师只是高中毕业,文化成绩很差,他自己也说教不了别的。”
江司甜张了张嘴,脸上笑意微涩,垂眸又问:“你们都喜欢学厨艺?”
姜信点了点头,认真说:“这是一条可以看到明天的路。”
江司甜有些不知如何接话,民以食为天,陈速话糙理不糙,作为山里的孩子,有朝一日能走出大山固然是好,可如果没有办法呢?
总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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