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蛋,煮出来也完美,只是吃着没味道,咬了半个扔桌上,不吃了。
江司甜嘴巴挑剔得很,从小到大都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江慎高知大忙人,司婷弹钢琴的手又金贵,谁也不会伺候人,家里的保姆都换了好几拨。
搬来棠城后,江慎也没下过厨,都是从外面买,试了好几家店,终于试到了让她满意的。
原来是隔壁那家人开的店。
江司甜窝回床上,打开空调,又打开音乐播放器听钢琴曲,茫然地盯着书桌上雕花精致的透明玻璃花瓶,以及里面的白色小花,手指跟着旋律跳动,是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抹掉眼泪,终于摸出手机,给祁跃发消息。
江慎走之前留下的生活费,根本用不完,买往返机票绰绰有余,江司甜想去祭拜祁太太,想和祁跃说说话。
自从司婷出轨后,两人就没说过话,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从前影形不离的两人硬是装着看不见彼此,那种别扭感比完全陌生还惹人心酸。
然而消息发不出去,祁跃把她拉黑了。
这是江司甜始料未及的事,看着发不出去的消息,打着一通又一通对方接不到的电话,她咬牙陷入沉默:自责变成委屈,委屈变成怨恨,怨恨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天黑了,江司甜揣上手机出门,根据江慎留下的便签地址,找到“小陈饭馆”这家店,就在小区出门拐个弯的小巷里,离学校近,这附近全是餐馆,主要做学生的生意。
暑假,又是这个时间点,只有准高三的重点班还在上自习,所以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但小陈饭馆还开着。
灯光昏黄,隔着一条窄窄的单行道,里面两个对立的人影,好像在吵架。
女人的声音是熟悉的质朴温和,就算生气,也是压抑着怒火的委屈:“这是明天买菜的钱,不能拿!”
“死婆娘滚开!”男人的声音则暴躁不耐。
“求你了陈伟强!这个钱不能拿,求你不要赌咯,小速还要上学,拿了店开不——”
女人哭哭啼啼,一句话还没说完,桌子、板凳、碗和筷乒里乓啷砸在地上,两人打起来了,但完全是一方对另一方的碾压、欺凌,狠辣扇耳光的声音,皮包着骨头砸在地上的声音,呜咽哀求的声音更加凄惨,而男人则更加暴戾疯狂。
“**死婆娘还敢跟我提那个狗杂种!***撒手,房子铺子都**是老子的,**钱给老子,你**想弄死老子啊!”
江司甜哪里听过那么不堪入耳的话,她一双腿冰封似的,在大热的夏天冻在原地,好像许久才回过神,正想转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身后轰隆隆一阵,电瓶车摔得哐当巨响,一条高瘦的黑影火箭一般从身边发射过去。
她颤抖双肩回头看,看到电瓶车还在持续疯转的两只轮胎。
前面,触目惊心的一幕正上演。
陈伟强捏着一把钱跌跌撞撞跑出店铺,还没来得及过马路,就被身后挟风飞来的椅子砸得重重倒地,红的绿的钞票落一地,那椅子也摔断一条腿。
陈速拧着一把寒光雪亮的菜刀迅速逼近,他刘海剪了露出了眼睛,此时淬了火的红,长腿一跨顶着陈伟强的衣脖儿坐他身上,寒光一闪——
江司甜没敢看。
女人惊呼一声,跌坐在地,嘴皮连带牙齿都在战栗。
那把刀砍进了陈伟强耳边的水泥地,陈速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好半晌,撒手提刀站起来,额前汗水大颗大颗的,连成线顺着轮廓下滑。
下一秒,目光扫向江司甜,宇宙黑洞般的一双眼睛,复杂、恐怖,在她的脸上短暂停留,然后收回视线,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钱。
陈伟强瑟瑟发抖,好半天才回过神,裆下尿了一大片,他眨眨眼,看看女人和少年,又看看路过吓呆的江司甜,颤颤巍巍站起身,从反方向走了。
女人指责儿子的话一句也没说,只是无声地擦掉眼泪,接过他手里的刀。
陈速进店铺收拾满地狼藉,女人看向江司甜,明明惊魂未定,却还是温声温气地问:“小甜啊,吓到你没有,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进店里坐,别怕,小速在他不敢来。”女人向她招手,“阿姨给你炒两个菜,鱼香肉丝喜不喜欢?”
她都这样邀请了,江司甜的教养让她无法拒绝一个刚被暴力对待的女人,她抿抿唇,走过去,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瞄,瞄到刚才被刀砍过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坑。
店里乱七八糟的,一时无处落坐,直到陈速收拾出一张桌子来。
【作者有话说】
温馨提醒:太阳是现在,俘虏是过去
4 酸的太阳
◎欠了情债◎
晚10点了,山路漆黑难行,杆子作为姜村代表送学生和明星回学校,陈速与他同行。
山路并排着不好走,前后两三人成团,各自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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