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余这话,风之祭师不禁身子一震,说道:“是啊……若是修炼阴派内功的本教教众遭此毒手,又当如何是好?”
说着,他仰头沉思,口中喃喃说道:“混沌初开,得分阴阳,由此成就【炼气】之道的阴阳二气,亦是本教乃至南疆武学的根基所在。修炼纯粹的阴派内功,化为纯阴之气伤敌,便是本教武学之精髓。然而在南疆之外,放眼中原、天竺两国的武学,虽然同样也有阴阳之分,却不似本教这般绝对,将阴阳二气区分得明明白白,甚至视作不可逾越的鸿沟。
譬如中原武学里的内功修炼,不同于本教只修炼纯阴之气的【银夜心法】,诸如【浩然正气】、【黄帝心法】、【混元劲】、【天心功】等入门功法,只是教人吐纳天地之气留存为内力,原是不分阴阳。往后再学更高层次的功法,这才渐渐有了阴阳之别,甚至还有不少高深功法,至始至终全无阴阳之说。
所以在中原武学之中,若是要施展出阴阳两种不同的内力,除了修炼者自身真气的或阴或阳,也有不少是以最初阴阳未分的混沌真气,根据需要化生而出的阴阳。也便是说同一个人,甚至可以相继施展出阴阳两种不同的内力。
而这当中最为出名的,据说是多年以前中原武林的一位盟主,凭借一手【日月同辉】的神通,竟然能在双掌之间同时生出阴阳二气,可谓当世一绝。甚至包括将这一股阴派真气注入你体内的那位中原高人,同样也是以阴阳未分的真气化出的阴派内力,并非是和本教一样,仅仅只是修炼了阴派内功。
又譬如天竺一国的武学之道,所谓的【三脉七轮】修行当中,虽然也有【阴脉】、【阳脉】之分,但在修炼之时,却也只是将存于天地之间的灵气一并纳入体内,也便是他们所称的【能量】,经由七处【轮穴】的修炼,而后再区分阴阳,分别贮藏于体内阴阳二脉之中。是为‘入时不见阴阳,存时方显阴阳’,又或者说是‘阴阳同修’……”
说到这里,这位风之祭师的眼神又有些迷糊,显是用脑过度,再次引发了头痛,不由地攥起拳头,猛捶自己的脑袋。
傅堂主和李老师见状,正要上前相助,却被风之祭师抬手阻止,说道:“无妨,无妨……这小子说的不错,若是本教修炼阴派内功的教众遭此毒手,我夏风堂肩负地界四堂六关的武技授业一职,涉及炼气之道,自当答疑解惑,全力相助才是,又岂能坐视不理?”
随后他定下神来,说道:“也怪我一时兴起,却是想得太远了些……本教教众遇此困境,到底还是要在南疆武学之内寻求救治之法。便如我方才所言,唯一的办法便是自行引导体内的阴阳二气相互磨损,历经十年、二十年之功,直到这两股真气彻底消耗殆尽为止。
只不过在这十年、二十年的过程当中,倘若这名教众具备足够的毅力,除了能够承受体内阴阳二气日夜抗衡的煎熬,还愿意付出旁人双倍乃至数倍的心力,吃旁人吃不了的苦头,那么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补救的法子,又或者说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能够让他在这十年、二十年的时间里,不但可以继续修炼内功,而且也能正常调用内力。”
说到这里,风之祭师便止住话头,抬眼望向对面的小余,似乎是要看他的态度和决心。
小余听他洋洋洒洒扯出这么一大堆话,到最后分明是说还有一线希望,急忙说道:“那中原道人想要废去我的功力,我却偏不让他如愿。无论是要受何等煎熬、吃何等苦头,我通通照单全收!”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说道:“且不说我们这些孤儿从小便要去山里打猎,拼死换取一口饱饭,单说我来到这长夜谷以后,但凡是我学过的武技,每一套至少反复练习过上千遍,这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或许我这点微末本事,在你们看来全然不值一提,但是对我而言,却是自己流血流汗苦练得来,岂能轻易放弃?所以不管有多困难,只要能够保住这一身功力,我都愿意尝试,还请祭师大人指点迷津。”
听到小余这话,一时间在场三人都不禁有些动容。那风之祭师更是连连点头,赞道:“好!就凭你的这份心气,不愧是我夏风堂门下,我便将此中详情告诉于你。”
说着,风之祭师坐直身子,缓缓说道:“就你如今的遭遇而言,所谓的功力被废,乃是因为体内被人注入了一股阴派真气,从而抵消掉了你原本的阳派真气,正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要想破此困境,办法其实再简单不过,那便是找一位本教炼气的高手,再往你的体内注入一股阴派真气,打破你体内如今的阴阳平衡之局,变为阴盛阳衰之势。
也就是说,是要让你体内的阴派内力胜过你原本修炼的阳派内力,如此一来,在你提气运功之际,就算体内的阴阳二气仍会相互抗衡,彼此抵消,但是最后一定是阴派内力占据上风,从而让你的阴派内力在压制住阳派内力的同时,还能调用出一部分阴派内力出招伤敌。我讲的这些,你可明白?”
小余自是听明白了,急忙点头。
风之祭师便继续说道:“然而这一办法说起来简单,究竟是否可行,便如方才所言,却要看你自己的毅力,是否吃得了数倍于常人的苦头。
首先便是你将穷尽十年、二十年之功,每日引导体内的阴阳二气磨损消耗,直到用阴派真气将你原本修炼的阳派真气耗尽为止,到最后便如本教的其他教众一样,转为修炼阴派内功。且不说阴阳二气相互磨损之时,你所需要承受的煎熬和痛苦,单是每日所要花费的时间和心力,便已是一笔不小的付出。经年累月,一旦有所懈怠,难免就会半途而废;
其次则是在此其间,无论是你修炼阴派内功,还是出手时调用体内真气,由于都要先经历一番阴阳二气的抗衡,用阴派内力压制住体内的阳派内力,而后才能调用多出来的这一部分阴派内力。如此一来,相比正常的炼气之人,不管是修炼内功还是施展内功,无疑都要难上数倍;
最后却是你自己要吃的苦头了,由于你过去修炼的乃是阳派内功,倘若又接受了本教高手注入的阴派真气,那么从今往后,你便只能摈弃过去所学,变成修炼阴派内力,从本教最基础的【银夜心法】开始,循序渐进修炼地界武技,几乎等于是要脱胎换骨,涅磐重生,从头开始。”
听完风之祭师这番详尽的解释,小余也彻底明白了他说的这个办法。
正如对方所言,这个法子的确再是简单不过。简而言之,若是把此刻自己体内阴阳二气相互抗衡的局面,看作是自己的内力尽失,那么在此基础之上,只需要再往自己的体内注入一股阴派真气,那么自己便能以这一份多出来的阴派内力作为根基,继续修炼和施展内功。
至于为何是要往自己体内注入阴派真气,则是因为夜神殿里的所有的炼气高手,修炼的显然都是阴派内力,自然只能将他们的阴派内力注入自己体内。
同样的道理,若是往自己体内注入阳派真气,虽然也是一样的破解之策,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但是在这夜神殿里,却哪里有什么修炼阳派内功的高手?
即便是在小余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数来数去,身怀阳派内力的总共也就两人,一个是那位东吁高僧伽末离,自己若去找他帮忙,可想而知,那老和尚一定又要旧事重提,要求自己离开夜神殿成为佛门弟子;而另一个便是传授自己【流火功法】的胡老九,可惜如今却已不在人世。
只听那风之祭师已开口问道:“办法和这当中的道理,我已经同你说了,你自己想清楚,可能吃得了这当中的苦头?”
当下小余便不再犹豫,说道:“多谢祭师大人指点,既是别无选择,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就算我吃不了这个苦头,那也只能硬吃。”
风之祭师当即笑道:“好好好,就此改炼本教的阴派内功,对你而言,或许也是因祸得福了。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
不料他的话刚说到一半,旁边的傅堂主已接过话头,抢着向小余说道:“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身为本堂堂主,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便由我来传你一些本教的阴派真气。”
李老师也紧随其后,说道:“堂主肩负夏风堂重任,又怎能因此折损功力?传功一事,还是由属下代劳为好。”
说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当场争执起来,抢着要替小余传功。
风之祭师见状,不禁问道:“你们二人有什么好争的,岂不知本教武学‘十换一换三’的道理?传功于人,本就是一桩亏本买卖,若非万不得已,谁又愿意白白浪费自己苦练多年的功力?”
小余不解其意,忍不住问道:“什么是‘十换一换三’?”
风之祭师也不隐瞒,说道:“要将自己的真气传于他人,不但会亏损自身功力,而且这当中难免还会有不少损耗。所谓‘十换一’,便是指传功之人将自己十成的真气注入被传功者体内,最终能够留存在被传功者体内的,不过十分之一。譬如我将自己修炼了十年的功力注入你的体内,你能因此获得的功力,其实只有一年而已。至于后面的‘换三’,则是指我将自己修炼了十年的功力传于你后,自己要想恢复这十年的功力,至少需要重新修炼三年的时间。
所以说传功于人,乃是一桩亏本买卖,无论如何都不划算。否则的话,师父传功于徒弟,徒弟又传功徒弟的徒弟,真气世代相传,功力越积越多,那岂不是彻底乱了套?若是如此,后人只管坐等前人传功,何必还要自己修炼什么内功?”
听到这话,小余难免一惊,这才知道所谓的传功竟然存在如此巨大的损耗。也就是说,倘若本教的哪位高手将他辛苦修炼的阴派真气注入自己体内,就算只是给了自己一年的功力,其实却要对应消耗他十年的功力?
就在小余惊讶之时,风之祭师提及此事,难免又控制不住思绪,喃喃说道:“要说本教传功的‘十换一换三’,可谓夜神殿武学的一大特色,又或者说是本教武技一个极大的弊病。因为这当中的功力损耗,实在太过巨大,甚至因此阻碍了本教武学的传承。回顾过往,盛行于南疆的佛教南北二宗,其武学虽是以阳派内功为根基,但因佛家修炼的真气温存平和,不同于本教以阴狠见长的真气,若是传功于人,真气往往能有十之三四的留存。正因如此,佛教香火代代传承,佛门高手亦是层出不穷。
再说中原武学,除非是极个别特定的内功心法,儒释道三家师徒之间的传功,真气同宗同源,同样也能做到十换三、十换四。至于天竺【三脉七轮】的灌顶传功,由师父将自身能量注入徒弟的【顶轮】,由此开启灵体,真气损耗虽要大上许多,但也能做到十之二三的转化,算来亦是本教武学的两到三倍了。
然而要说传功一道最为精妙的,却不在中原、天竺两国,而是在波斯一国。据说波斯百姓如今虽然大都信奉【真主教】,但国中还有一个名为【神火教】古老的教派,其地位之高,几乎等同于夜神殿之于南疆。而在这神火教中,有一门举世无双的传功秘术,能够将传功之人的真气悉数封印于被传功者体内,如此不但可以传承功力,还能让被传功者延年益寿,轻松活到百岁高龄。而这当中的真气转化留存,甚至能高达十之五六,可谓当世之最……”
说着,风之祭师又是一番手舞足蹈,拽得脚上铁链叮当乱响,直到傅堂主和李老师上前安抚,这才缓缓平静下来。
随后这位风之祭师长叹一声,便向傅、李二人笑道:“你们二人也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们今日之所以带他来见我,不就是想让我传些功力给他么?要说我这脑子本就不好使了,余生也不可能离开此间,更别说是与人动手。既然我这一身功力留着也是无用,如今夏风堂的教众有难,自然应该由我出面,传功于他。”
听到这话,傅堂主和李老师对望一样,都是神情尴尬,无言以对。风之祭师便不再理会他们二人,也不再征求小余的意见,当即抬掌一吸,小余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被他用掌心抵住胸膛。
紧接着便有一股阴柔的内劲自风之祭师掌间生出,径直涌入小余的四肢百骸。不同于当年那位东吁高僧伽末离传功时那种暖洋洋的感觉,风之祭师此刻掌间的真气,就像是万年冰川融化而成的寒流,所至之处,仿佛是要将小余周身的血液都给冻结。
一时间小余只觉四肢无力,整个都动弹不得,迷迷糊糊之中,就连神智都已变得有些不清,只是依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对方的摆弄之下,随即盘膝坐在了地上,任凭对方的双掌在自己身上来回拍打。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风之祭师才终于停下动作,收手吁出一口长气,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好了,我已将自身三十年余的功力尽数注入到了这小子体内,算是给了他一个脱胎换骨、涅磐重生的机会。至于他将来是勤是懒、是祸是福,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与我全无关系了。”
傅堂主和李老师急忙上前照料,口中连声道谢。风之祭师却不再多言,自顾自地去墙角歇息,摆手示意众人离去。李老师便搀扶起浑浑噩噩的小余,随傅堂主出了石室。待到傅堂主锁上铁门,三人出了走道,重新回到院子里面,小余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只觉体内充盈的真气流转于经脉之中,竟是一种凉爽通透之感,分明与过去身怀阳派内功的自己有着截然不同的体验。
眼见傅堂主已用垂落的枝叶重新遮盖住院墙上的暗门,小余急忙说道:“风之祭师为了救治于我,不惜功力大损,我还没能向他当面致谢。”
听到这话,傅堂主却只是望向自己手里的枝叶,摇头笑道:“老死新生,延绵不息,世间万物,皆是如此。便如墙上这些枝叶枯萎落地,消解于泥土之中,来年又会滋养出新的枝叶。枝叶尚且如此,又何况是人?所以今日之事,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李老师也在旁说道:“便如祭师大人所言,今日他传功于你,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脱胎换骨、涅磐重生的机会。真要继续修炼内功,往后有的是苦头等着你吃。你若是感念祭师大人的这一份恩情,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勤加修炼,尽早耗尽体内的阴阳二气,同时专心研习本教的阴派内功,如此才能不辜负祭师大人今日之举。”
随后李老师又传授小余引导体内阴阳二气相互磨损的法门,倒是极为简单,几句话便解释清楚了。待到小余回了房间,立刻便在床上盘膝而坐,开始照法修炼。
依照李老师传授的法门,小余引导体内一阴一阳的两股真气汇聚于丹田之中,这才知道风之祭师所言并非危言耸听。自己原本修炼的阳派内力,眼下和少阳子、风之祭师相继注入自己体内的阴派内力齐聚丹田,立刻便有之前领教过的那一番冷热交替的煎熬。
至于要驱使体内的阴阳二气相互对抗,彼此磨损,更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因为一旦将这两股真气逼得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自丹田蔓延全身,仿佛是有千万根钢针在他体内搅动,足以令人痛得晕死过去。小余只能反复尝试,最后终于摸索到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让这两股真气缓缓交融,一点一滴慢慢磨损消耗。其中艰辛,就好比是要将铁杵磨成细针,非下水滴石穿之功不可。
照此算来,要想彻底让这阴阳二气消耗殆尽,也便是用如今自己体内的阴派内力,将原本修炼的阳派内力尽数化去,的确是要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
好在小余之前听了风之祭师的解释,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只是咬紧牙关坚持。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腹中咕咕乱叫,饿得头晕眼花,小余这才散去真气,回顾自己方才的这一番煎熬,体内磨损的阴阳二气恐怕还不及千分之一。
眼见窗外已是第二天午时,他便去了饭堂饱餐一通,然后又回到屋子里,这一回却是开始修炼地界的入门内功【银夜心法】。
要说这套【银夜心法】,小余当时因为身怀阳派内力,以至无法修炼。但是他后来闲暇之时,曾在夏风堂的侧堂里翻阅武学典籍,早已将这些地界的阴派武技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再加上又有先前修炼【流火功法】和【六阳破雪功】的经验,尽管他要先用体内的阴派内力压制住原本所炼的阳派内力,然而才能用额外的阴派真气依法吐纳归元,来修炼这一套【银夜心法】,但是对小余而言,倒也不算太难,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窍门,渐渐水到渠成。
好在这【银夜心法】虽然只是夜神殿武学的入门根基,谈不上有多大威力,但是却有两桩好处:
其一是功法练成,便能一举贯通人体之内的六条阴脉,为后续修炼进阶功法【六玄决】、【大寒真气】和【冰河入梦】搭桥铺路。不像他之前修炼的【流火功法】只能打通四条阳脉,全靠从大强、小强兄弟那里学到的佛门吐纳之术,才能打通另外两条阳脉,继而修炼需要六条阳脉皆已打通的【六阳破雪功】;
其二则是练成之后,这套【银夜心法】不同于其他内功的修炼,需要每日打坐吐纳才能增长功力,哪怕只是在日夜作息之际,只要呼吸尚存,夜能在一呼一吸之间吐纳天地间的灵气,缓慢增长体内的阴派真气。
如此一来,小余体内本就有少阳子和风之祭师注入的阴派真气,用不着再经历从无到有的真气贮存,只需按照记忆中书本上的记载,用自己体内额外的阴派真气逐一贯通六条阴脉,反复流转三个周天之后,这套【银夜心法】便算是初步练成了。之后他继续照法修炼,终于抵不住浓浓的困意,便在修炼之中逐渐熟睡过去。
于是接下来的这几日,小余便在清醒时引导体内的阴阳二气磨损消耗,然后在困倦之时修炼【银夜心法】入睡,不知不觉中,竟然到了物我两忘的地步。直到这一日下午,他正在房中练功,忽然被一阵敲门惊醒,却是李老师前来探望,说道:“你这几日勤加修炼,固然是好,但也别忘了其他的正事。”
小余被他这一提醒,这才回归到眼前的现实,想起今日正是自己要前往天界禁地学习功课之期。
尽管得到风之祭师的传功之后,小余心知不可辜负,这些天都在废寝忘食地练功,然而他习武多年,当然也明白修炼不可急于一时,而是要十年如一日的持之以恒。于是他便梳洗一番,准备如约前往天界禁地,面见那位木中之人。正好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的心里也有太多疑问要向自己这位栖身于血木之中的师父请教。
临行之前,小余望着自己房间里的桌子,不禁突发奇想,想要试一试自己如今的功力。
当下他便提气运功,先用体内的阴派真气将自己原本修炼的阳派真气尽数压下,而后调动多出来的那一部分阴派真气,尽数化为内力,全力一掌朝桌上拍落。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木制的桌面竟被他这一掌平平切下一块,形状正好是他手掌的轮廓,但整张桌子却是一动未动。
要知道这还是小余第一次运用阴派内力出手,伴随着他这一掌击落,也便意味着历经这几日的折腾,原本身怀阳派内力的他,从今往后便要改作修炼并且施展阴派内力了。
望着被自己击落在地的桌面碎块,小余不禁心道:“若是换作以前,我这一掌下去,定是让整张木桌当场破碎,看来这阴派内力的运用,到底有别于我之前修炼的阳派内力,而要想用好这些阴派真气,恐怕还得抽空去学【幻阴掌】、【鹤舞术】、【血河刀】和【勾魂幡】这些地界武学才是。只可惜眼下我能调用的这些阴派真气,比起从前的阳派真气,恐怕还不到原来一半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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