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被吓疯了
说到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冯承德怕这俩人回去大理寺告他的状，脸都皱成苦瓜了，框框一顿解释。
“实在是烂的不成样子了，仵作说验也验不出什么东西了，我才叫丽娘把尸首带走了。”
“再不让人家家里人带走，就要烂在县廨了！实在是太呛了！”
这冯承德倒是没说谎，那几天县廨都进不去人，就连过来告状的，在门口转两圈后，都决定再晚两天再告。
毕竟熏死在里面得不偿失。
不说县廨的人受不了，就是丽娘，她也受不了。
尸体被她带走不到一天，就立马安排下葬了。
是一天都没在家里停啊！
就连那死者崔鑫的老娘都没反对把儿子匆匆下葬的事情，可想而知那尸体的杀伤力有多大。
虽然无奈，但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已经要烂完的人从土里再挖出来吧？
“那就去见见田会吧。”
霍之麟只好退而求其次去第二个目的地。
“哎！这好办！”冯承德也不摸肚子了，眉开眼笑的起了身，“咱们现在就去吧？”
看他那架势，把迫不及待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知道冯承德着急甩开这个麻烦，温卿卿和霍之麟也不耽误，随着冯承德就离开聚贤阁去田会所在的县廨大牢了。
田会自从那日自首之后，就一直被收监在县廨大牢，没离开过一步。
冯承德带着温卿卿和霍之麟来到县廨大牢的时候，恰好碰到田会又在闹腾。
大牢中，狱卒和发癫的田一起站在牢房的门前。
“我真的杀人了！”田会的眼眶红的不像话，瞧着不知道多久没睡好了，整个人就像是涂上了一层灰色，疲惫、惊恐。
被他缠着的狱卒无奈的将人从自己的胳膊上撕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杀人了！现在要把你抓起来了，你快松开我吧！”
狱卒说知道了，要把他抓起来，田会又不愿意了。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声呼喊着“冤枉”。
“不行！你不能抓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你凭什么抓我！啊——我没有杀人！啊——”
狱卒不知道被这样折磨几次了，熟练地把蹲在地上抱头呐喊的田会提着后颈子提起来，脸上连不耐烦都没有了，只有无奈。
“是是是，你是冤枉的，你没杀人，没杀人更要好好配合调查，不然就是妨碍公务。”
田会被提着后颈子，表情愣愣的，听到狱卒这么说，也不知道理解是什么意思了没，就在那重复。
“配合，我是冤枉的，配合调查……要调查……”
把发癫的田会塞回大牢中，狱卒抹了一把脸，满脸愁容。
“不是说这案子要交给大理寺了么？大理寺怎么还没来人把这疯子弄走……再这么下去，我都要疯了……”
冯承德看着混乱的场景，也想不顾形象的抹一把脸。
“二位，你们也看到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温卿卿没理会说话的冯承德，在狱卒将田会安全的塞回大牢之后，径直上前拍了拍狱卒的肩膀。
“他什么时候会变成这样？”
狱卒本来就烦，忽然被拍肩膀问这个更烦了。
连问话的是谁都没看清，狱卒张口就怼：“谁啊！这是你该问的事情么！”
温卿卿本来就长得显嫩，脸又漂亮，身上的衣服又只是普通的青色竹子暗纹直裰，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
狱卒看清楚拍他的人的模样，还以为是谁家未出阁的姑娘跑出来玩了，又是一顿训斥。
“大牢是你玩乐的地方吗！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这里了！”
被训斥的温卿卿面不改色把腰间的推官牌子递给狱卒，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狱卒本来还有一堆长篇大论教育温卿卿懂礼数的话要说，看到牌子腿一软，赶紧扶着牢房站稳。
推官虽然少，但是地位特殊，能拿到推官位置的，都有两把刷子的，远不是一个狱卒得罪的起的。
手里拿着推官的牌子，狱卒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大理寺……大理寺来的？推官？”
这话问得是废话，不等冯承德呵斥，那狱卒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田会不是忽然变成这样的，他一开始就是偶尔会犯病，然后越来越严重，慢慢变成这样的。”
“现在每次犯病的时候，都要把他从牢里面先提出来，等他开始说自己冤枉的时候，再把他塞回去。”
“不然他能闹腾一天，就一直在牢里嚎自己杀人了之类的，完全就不知疲倦。”
“要是不理他的时间长了，他还会自己撞墙，试图从围栏中间挤出来……没办法，只能他一开始嚎就过来看着他。”
温卿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指着大牢的门上的铁链道：“打开。”
狱卒有些犹豫，冯承德看了着急，上来就给了狱卒后脑勺一巴掌。
这一巴掌冯承德打的清脆，狱卒被拍，有点恼，一转头看到拍自己的是自家顶头上司，到嘴边的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
牢房里，田会正抱着自己的腿，缩在牢房角落里瑟瑟发抖，仿佛没有听到周围人对他的讨论。
走近了，温卿卿听到他的嘴里嘟嘟的，“冤枉”、“我杀人了”、“我没杀人”几句话车轱辘似的反反复复重复着说。
冯承德跟过来，怜悯的看了一眼田会。
“我让人排查了他可能去过的地方，类似他说的那场景的几个地方我们都找到了，但是什么都没有。”
冯承德没说的是，要不是大理寺过来接手，恐怕这个田会就会被放回家了。
毕竟已经疯成这样了又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人了，一直关在牢里也不合适。
“死者崔鑫的尸首上仵作没什么发现，捞上来尸体的地方又是一处河沟，什么痕迹都没查到，保不齐就是崔鑫喝多了自己跌进去的……”
霍之麟不同意冯承德的猜想。
“若是自己跌进去的，那田会来自首干嘛？”
“我倒是有个猜想……”
“田会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吓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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