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鼓”制成之后的事情，不管知县怎么问，这七个人都说不出来。
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单单七个人已经招供出来的这些事情，已经足够在场所有人听的面色铁青了。
知县看着被卸了下巴瘫坐在一旁的于亮，气的直接把手里儿臂粗的擀面杖砸了过去。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还有人行如此可恶之事！”
儿臂粗的擀面杖砸到于亮的胸口，把于亮砸的想要怒骂惨叫。
但是因为下巴被卸，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于亮真的很老了，按照几个人招供说的，于亮应该足有七十多岁的年纪。
即使身体保养的再好，他也是满头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
他的裆部还残留着被温卿卿一脚踩爆留下的大片血迹。
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煞白，长时间张嘴的动作，让他的嘴巴不受控制的流出涎水。
他的前襟已经湿透了，模样活像个得了老年痴呆人。
在不知道他干的事情之前，他张着嘴巴，无力的垂着手，下半身全是鲜血，绝望瘫坐的样子，狼狈又无助，还挺可怜。
但是知道他做的事情之后，所有人都只想再补一脚，狠狠的把他打一顿。
“那些女孩才多大！都是如花一般的年龄！作为村长、那群孩子的长辈，她们有不少还是你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吧？”
“你怎么狠得下手！”
知县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清水村严格来说是属于平县管理的，也就是归平县知县管。
在他的治下发生如此惨绝人寰的案子，而这种非人行径居然持续了快六十年！
他作为知县，居然毫不知情！
平县知县忽然一捶胸口，语调悲怆，满脸都是痛苦。
“下官实在是……痛心疾首啊！”
“待此间事了，下官就奏明圣上，我自请辞官！”
“我不配做这父母官啊！”
于亮看知县那呼天抢地的样子，忽然哼一声。
虽然他说不出话，但是他的眼神全是不屑和鄙夷。
这个狗东西，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因为知县共情那些被残害的少女，而觉得不屑、鄙夷！
边上的衙役没忍住，啐了一口浓痰吐到于亮的身上。
其他人跟说好了似得，挨个朝着于亮吐痰。
有几个还恶趣味的，故意吐到了于亮的嘴里。
于亮被绑着如此羞辱，狂怒，嗷嗷叫着使劲，想挣脱绑他的绳索。
但绑他的绳子是村中用来绑猎物的那种，又粗又坚韧，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
最后只能被迫被吐了满嘴满脸的浓痰唾沫，恶心的直打哕。
平县知县原本腰背挺直，这会却伛偻下来。
他令衙役将于亮等八人拖到祠堂，当着整个清水村人的面，将八人的罪行一一细数。
一个村子中的人，哪有那么多秘密。
于亮所做的事情，村民不说早有知晓原委，也是早有察觉。
但是清水村这穷乡僻壤的，难得有一处如此放松之地，装糊涂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是牺牲几个女孩罢了。
知县在那痛陈于亮等人的罪行，台下人神态各异。
一些曾经去“消费”过的男人低下了头。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恐惧，他们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责罚。
但还有不少人并不以为意。
在他们看来，法不责众，清水村的男人们参与这件事的，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没法细数。
倒是数数谁还没参与比较快。
看到这些人的表现，平县知县出离愤怒。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法不责众，我花钱了，我有什么错呢！”
“但我邱平今天告诉你！这一套在我这！行不通！”
“清水村村长于亮，草菅人命、助纣为虐，剥人皮制鼓，按律当处凌迟。”
“陈四等七人，助纣为虐、知情不报，处以腰斩！”
“清水村村民，凡知情者、多次参与者，贬为奴籍，刺面、充军！”
“其余知情者、参与者，依据情节判罚，情节较轻者处以拘役、警告，较重者服徭役。”
“来人！将这清水村所有人挨个审问！凡参与者，谁都别想跑！”
接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所有衙役轮班，识字的都被派去做记录，就连霍之麟和温卿卿也都去帮忙了。
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毫无疑问，县衙的人还要留在村里好几天，才能把尾巴收好。
村中每一户人家都要搜查一遍，还有统计好人员名单、信息。
霍之麟和温卿卿跟着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统计工作终于是做完了。
酉时将过，温卿卿、霍之麟和邱平聚在一起看统计的情况。
三个人看完，面色都不大好。
村里剩下的女性真的太少了。
这么多户人家，还活着的女性，算上已经上了年纪的，加起来还不足五十人。
而且，这五十个人的年龄之间，有巨大的断层。
十岁往上，三十岁往下的女性，竟然是一个也没有了。
邱平和霍之麟被气的不想吃饭，两个人一合计，干脆又开始干活了。
首先就是关押问题。
现在所有人都还在祠堂等着安排，男女混在一起。
邱平为了问话顺利，将十岁以上的男性分成七批关押，每一批人占据一间房，不给餐食。
十岁以下的男孩则跟母亲关在一起。
为了确保无人能逃，每个男人的手脚都被绳子绑的死死的。
用来关押男人的是征用的村民自己的房子，每个房子周围都分配有人员看守。
屋子中也会清空，什么都不留下。
在霍之麟的提议下，那被打的不能自理的七个人，每个房间分一个，与那些男人关在一起。
这七个人已经昏迷，身上的伤口都被简单的处理过，保证人不会死。
但他们手上、脚上、指甲缝中，全是血迹。
那命悬一线的模样对被和他们一起关着的男人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震慑。
在恐惧中与这样的人关在一起度过一夜，对他们的心理折磨足以击垮意志不坚的人。
安排好男人们后，就是开始安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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