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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岩说的整片沙滩、整座森林,她似乎是无福消受了。从鲍旭阳,到爹系和小奶狗,再到宠物帅哥,她不给他们机会,她也一次次失去了机会。
眼泪才不是为简岩而掉的。
是为她自己。
她似乎只有他这一条崎岖不平的路可走。
简岩听到谭芝茉的哭声时而小,时而更小,快要停了时,又变大。他不能插话。他一开口就会安慰,安慰就是不让她哭……
太久了,他才插话:“有水吗?先喝口水,再哭。”
听到她喝了也就一小口。
终于要收尾。
简岩松下一口气:“水做的啊?”
“你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
操……
又哭了。
昨晚,简岩是对谭芝茉说过这句话。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还敢开玩笑?他只针对于她的眼泪。
二十分钟的通话,谭芝茉哭了十八分钟。
即便是简岩带着伤、发着烧,从缅甸仰光回到她面前的那次,他都半死不活了,她也没哭这么久。
简岩难免产生了侥幸心理,觉得今天是一次偶然。
却并非如此。
在他抵达乌干达之后,他和谭芝茉保持了联络,谭芝茉也保持了三天一小哭,七天一大哭的频率。
她的野餐桌卖得不好,她怪简岩乌鸦嘴,小哭一次。
许铃右半边肢体的行为能力有了显著的进步,她大哭一次。
庄烨和简岩的项目在仅有百分之十的留存率下获得了下一阶段的政策扶持,她小哭一次。
简岩在拍摄蚂蚁山时被咬伤了左腿,肿胀、溃烂,她大哭一次。
总之,好事坏事、大事小事,甚至有事没事,她都能给他哭一场。
别的都好说,简岩是真怕她有一天哭瞎了。
她哭时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的命好苦啊!”
次数多了,简岩真的很想笑——他知道他这种想法很欠揍,但谭芝茉撒泼(娇)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
谭芝茉不让简岩再买她的“镇店之宝”。
每次,她店里有“审美小众”的顾客,她都忍不住刺探,要识别对方是不是奉简岩之名。
简岩常常送花给谭芝茉,送到店里。
有一次,谭芝茉才收到花,翻开卡片,一个声音替她读了出来:“多喝水……”
谭芝茉吓了一跳,不知道邓诗卉怎么就距离她只有十公分了。
邓诗卉是来逛街的,逛到谭芝茉这里,看到她收到一束花,笑得人比花娇,便悄悄来一探究竟。
卡片上的落款是连名带姓的两个字:简岩。
重名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是儿子给前儿媳送花?让前儿媳多喝水?
“多喝水是什么意思?”邓诗卉不懂就问。
谭芝茉结舌:“就……就是怕我缺水的意思。”毕竟她从上到下都是水做的。
邓诗卉撇撇嘴,走了。
为此,谭芝茉又跟简岩哭了一次:“她还没有原谅我!”
实际上,邓诗卉只是阴差阳错地觉得她不懂年轻人了,她头一次觉得她不再年轻了。
谭芝茉哭得最凶的一次,是许铃终于发出了两个不再像鬼哭狼嚎,而是有意义的音节。
第128章 128
离婚。
许铃这辈子也做不到字正腔圆了, 但的的确确说出了“离婚”两个字。
谭芝茉附和:“是是是,我离婚了, 不过……”
她为许铃的进步激动不已,下意识地以为许铃说的是她和简岩的婚姻,也迫不及待要跟许铃说她和简岩还有转圜的余地。
许铃摆了摆右手,又说了一遍:“离婚。”
太急了,这一遍的发音还不如刚刚。
但谭芝茉开了窍:“你想离婚?你想跟我爸离婚?”
如今,许铃有好几种做“是非题”的方法,可以动动手、眨眨眼,也可以发出类似于便秘的声音。
是,她用每一种方法说是, 说她想跟谭富山离婚。
谭芝茉呆坐了好一会儿。
她无数次设想许铃恢复后说的第一句话,可能是谢谢, 也可能是对不起——既然许铃不想死,就不会对她这个“救命恩人”说难听的话。只是,好听也好听不到哪去, 最有可能的就是对不起。
没想到是离婚。
良久,谭芝茉问许铃:“你为什么想离婚?又是向我小姨学习?你不但学习她的无理取闹和爱拍照,还想学习她追求爱情?我请问你连翻身都要靠别人, 你还拿什么追求爱情?”
许铃和谭富山的婚姻, 在过去三十年都被他们视为不用纠正的错误,就像家里随便一件用不着, 又不占地方的旧物, 搁着就搁着, 去扔, 反倒受累。
如今更是。
谭富山没想过和“朋友的老婆”名正言顺,让他选的话, 他更想留着和许铃的婚姻掩人耳目。
至于许铃,她这副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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