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晴雨两用伞,她撑在中间,简岩接手,罩在她头上,她又推过来。
上车时,二人都落汤鸡一样。
“手劲儿挺大啊。”简岩对谭芝茉并非调侃。
离了婚,没什么好调侃的。
他气她太快和他划清界限。
雨水而已。换作以往,她最要紧是护住她自己的健康、发型,和衣着,不会在淋雨这种小事上跟他生分。
谭芝茉打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抢救发型:“那是,我现在喝的是小二十升的桶装水。”
她没察觉到简岩隐隐的情绪,还在炫耀自己换桶装水的本事。
密闭的空间,雨声是一种不规律的闷响。
简岩的车停在一排杨树下,前挡风玻璃上落了还没枯黄就被雨水摧残下来的杨树叶,还在不断地增加。
谭芝茉合上小镜子,音量几乎盖不过雨声:“你明天就走了,不能淋雨,会感冒。”
像是缅甸和乌干达这种和所谓时尚不沾边的国家,谭芝茉知之甚少。在她的认知里,缅甸是战争和犯罪的代名词,而乌干达充斥着传染病。
在医疗不发达的地方,感冒也是会死人的……
简岩消气。
生分就生分吧,她总觉得他去的地方是枪林弹雨、龙潭虎穴,怕他一去不复返。
就让她怕吧。
“不走吗?”谭芝茉催了简岩一声。
简岩这才发动了车子,落叶和水幕被雨刷器拨开,阴沉沉的天照进来也好似大亮。
谭芝茉埋头处理着手机上的事务。其中,她托朋友的朋友租了个车牌,打算买一辆十万块左右的代步工具。
简岩跟她提过,把这辆七座车留给她开,她不要。
嫌丑……
是真是假,简岩很难判断。一方面,她不要他的钱、他的房子,也不要他的车。另一方面,她可能真的嫌丑。
简岩的余光能看到谭芝茉垂着头,日理万机。
也能在看副驾驶位一侧的后视镜时,看到她定定地陷入了沉思。
他收回来的视线扫过她的手机。
屏幕上是她和他的聊天界面。
雨天的路况不好,简岩不敢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谭芝茉身上:“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他以为谭芝茉要给他发微信。
谭芝茉回神:“你想过吗?我们从现在开始怎么相处?”
离婚冷静期到底是一片浅滩。过去一个月,谭芝茉对简岩可以“若即若离”,可以联络,也可以不联络,说什么,怎么说,都还算随心所欲。
这会儿她有点懵。
直到刚刚上车时,她都还没有太大的感触,这会儿看到她给简岩的备注——磨人的小妖精,真有点懵。
相比“简岩”或“老公”,磨人的小妖精,更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简岩看穿谭芝茉:“把备注去掉。”
谭芝茉照做。
简岩的微信名是一个“岩”字,多少年没变过,谭芝茉看久了备注,看他的微信名只觉得像个陌生人,又重新加了备注:简岩。
“分组。”简岩在红灯前丢出这两个字。
雨势小了。
谭芝茉不解:“嗯?”
简岩看向他这一侧的车窗外,几乎背对谭芝茉:“把我加到你‘工作’的分组里。”
谭芝茉懂了。
她微信上有两三千个联系人,十几个分组,但总的来说,一类是朋友,另一类是工作。她在朋友圈里分享生活时,会对“工作”的分组不可见。
简岩这么说,是让她在分享生活时,对他不可见。
“懒得看我?”谭芝茉上半身前倾,歪着头去看简岩。
简岩还是不看她:“免得你以后发什么,还得顾忌我。”
“我直接给你设置个不让看,不就完了吗?”谭芝茉说着就要设置。
简岩这才把头转回来:“你也别太绝了。”
除了分享生活,她平时也会转载一些资讯,发些广告等等,这些不痛不痒的,就当给他留个“活口”了。
谭芝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看她,她反倒不看他了。
一个红绿灯的时间,雨停了。
简岩驶出去:“你问从现在开始怎么相处?这还用问?没事就当没我这个人,有事随时找我。我也一样。”
“你也一样?你把我加到哪个分组了?”
简岩对答如流:“工作,都说了一样。”
谭芝茉半信半疑地嘁了一声,不再追究。
或许有雨过天晴的关系,又或许全是简岩将大事化小的功劳,谭芝茉再看向车窗外只觉得豁然开朗。
在他们的这段关系中,似乎每一步都是她把握大方向,但要执行,总要简岩多出一把力。
下车时,谭芝茉即刻感受到一场秋雨一场寒。
她想到乌干达虽然“充斥”传染病,但四季如春。
想到京市和那里有五个小时的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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