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气息更无处不在。
简岩的下一句:我回来了。
没说出口。
他不是戏剧化的人,做不来自言自语的事。
往里走,能坐的地方有好几处。
有他原本的沙发。
有结婚后,谭芝茉对他“强买强卖”的沙发床,她搬过来时,他觉得它有纪念意义,把它也搬过来了。
还有被谭芝茉归类为“情趣用品”的懒人沙发。
简岩在舒适度最差的沙发床上坐下来。
还记得谭芝茉第一天搬过来时,他要带她去房管所,把她的名字加到房本上。
计划赶不上变化。
后来,他又催过她两次,她总是有事。
慢慢地,他也不提了。
他也觉得加不加名字是个形式主义了。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毋庸置疑。
如今,她要搬走,这里就和她没关系了……早知如今,他绑也把她绑到房管所去。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简岩眼眶一阵阵胀痛。
也可能是环境的原因。
每一次,走的人都是他,换个环境,一切情绪都会被冲淡,包括思念和悲观。
只有今晚,他是被留下来的一个。
这时,他收到谭芝茉发来的微信:「睡了吗?」
简岩看着这三个字,心砰砰直跳。
早在上大学时,沈睿徳在恋爱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简岩看不过去,问他能不能从失败中总结总结经验?
沈睿徳误以为简岩是来请教他的,对简岩倾囊相授:“我最有把握的一条经验是,暧昧期,你要撩妹,你就大半夜发三个字,睡了吗,直击灵魂。”
当时,能不能直击灵魂,简岩不知道。
他只知道沈睿徳用了这招之后,被对方直击了鼻梁骨。对方说自己失眠、神经衰弱,沈睿徳三天两头“睡了吗”罪不可赦。
简岩和谭芝茉分隔两地时,也会发:睡了吗?
他发给她,她发给他,都有。
只是寻常的开场白。
今晚不一样。
他们不是暧昧期。
他们总开玩笑地说是老夫老妻了,甚至,站在了离婚的边缘,但简岩切切实实体会到了那四个字:直击灵魂。
他回复谭芝茉:「想好了?」
谭芝茉:「上午十点可以吗?我先去看看我妈。」
简岩一颗心坠下去。他没抱多大希望,一颗心也就没提多高。只是,坠下去的地方不平坦,像是在缓缓长出刺来。
昨晚,在乌海,谭芝茉吃完饺子后问他,有没有时间,跟她一同回京市。
至于意图,二人心照不宣。除了快刀斩乱麻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简岩看着一个饺子都不剩的空盘,暗暗给谭芝茉加了一项“吃饱了就不认人”的罪名。
他还是跟她回来了,也还是给她“再想想”的机会。
眼下,她想好了。
简岩回复谭芝茉:「可以。」
良久。
谭芝茉:「好。」
简岩能从这一个句号上判断谭芝茉的情绪。她若是纠结,会用省略号。她若是冲动,会用感叹号。
句号是介于纠结和冲动之间的笃定。
她的笃定,比他的“冷静沉稳”含金量高得多。
转天。
谭芝茉先去看了许铃。
她一般是隔天去一次,也有时接连,每一次能停留的时间不多,但看一眼,就比不看要安心。
这次她算上在乌海的两夜,隔了四夜才来。
在病房门口,她听到两个护理人员在多嘴多舌,说家属的耐心都会随着时间消失殆尽,一开始都来得勤,慢慢减少,到最后人间蒸发的也不在少数。
谭芝茉推门而入:“你们是觉得她听不到吗?”
一个病房,三张床位。
好歹也是三条生命,六只耳朵被当作摆设。
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护理人员,似乎都不觉得他们还能醒过来。
下一秒,谭芝茉缓和道:“要说,你们也别说这种不痛不痒的,挑刺激的说,万一他们能听到,说不定有奇迹。”
无论如何,她得跟护理人员搞好关系,这里是许铃最好的选择了。
谭芝茉向许铃说了她要和简岩离婚的事。
言简意赅后,她补充了一句:“跟您没关系。”
这句话听上去,像反话。
她巴不得能“刺激”到许铃。
恍如隔世,谭芝茉也曾向许铃说她要结婚了,简岩,二十九岁,旅行作家,节目中的五号男嘉宾……许铃给她的回应不多,也就是从大体上嘱咐嘱咐。
如今,她说要离婚,许铃连一丝一毫的回应都没有了。
上午十点,谭芝茉和简岩在民政局门口会合。
谭芝茉紧赶慢赶才没迟到。
简岩也没有早到的必要。
“你怎么也不戴个口罩、帽子?”谭芝茉和简岩说笑。
结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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