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棚里找了辆三轮车歇歇脚。仰光的零上二十度,让他不寒而栗。京市的零下二度,反倒让他心里有一团随时随地能燎原的火。
他知道他还在发烧。
也知道通过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方式惩罚别人,是一种愚不可及的行为。
但他今天难得有一件好奇的事。
他好奇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惩罚到谭芝茉。
再看到胡威, 简岩不意外。
胡威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一看就是他妈,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个子,三角眼。
天寒地冻, 二人从小区门口的方向来,看样子,热火朝天, 听声音, 他们用家乡话窃窃私语,简岩听不清。
由胡威带路, 二人进了谭芝茉住的楼门。
不一会儿, 胡威一个人出来, 老太太不知所踪。
简岩先一步从自行车棚的后门离开, 找了辆面包车做遮掩。
胡威从前门进来,坐在了简岩“焐热”的三轮车上。他用手撑的时候, 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四下看了看,没人,也就没当回事儿。
凌晨两点半。
谭芝茉回来了,算是一步步踏入三个人的包围圈。
她穿着高跟鞋,为了不扰民,更要踮着脚走路,本来就小幅度地摇摇晃晃,还在玩手机。
简岩从看到谭芝茉的第一眼就火冒三丈。先不论她是不是单枪匹马地回来,她的警惕性被狗吃了?假如胡威这时候冲出去,她除了崴脚和把手机掉地上,她还能如何?
简岩死死盯住胡威,只能说,胡威埋伏得比他更好,别说冲出去,就差躺在三轮车里了。
谭芝茉进了楼门,胡威起身。
谭芝茉住五楼,简岩能看到楼道里的声控灯从一楼亮到二楼、三楼,而四楼的声控灯从他搬进来的时候就是坏的。
胡威进了楼门。
简岩起身,不敢拿谭芝茉冒险,跟胡威仅仅保持半层楼的距离。
胡威没察觉后面有人,注意力全放在昏暗的四楼。
四楼,谭芝茉被一个三更半夜“迷路”的老太太拦下,一时间,没能把她和胡威对上号,只顾着问她住几号楼。
简岩眼看胡威从兜里掏出一只玻璃烟灰缸,三步并作两步。
简岩不得不承认,他以为胡威回了萍市,是他想当然了。胡威退房,去火车站,不是虚晃一枪,是去接这个老太太,母子二人换了家旅馆。
显然,胡威对谭芝茉的警惕性、防狼喷雾和防身术大概率有所了解,才会联合了他妈,让他妈吸引谭芝茉的注意力,他从后面偷袭。
显然,他几乎得手。
“胡威。”简岩没有喊谭芝茉的名字,而是喊了胡威的名字。
作用是一样的。
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除他之外的三人都愣了住。
三楼和五楼的声控灯都亮着,夹击四楼的昏暗。
谭芝茉回头,看胡威距离她半层楼,手里提着个什么东西折射出昏昏沉沉的光。
胡威回头,简岩到他眼前了,比他高出一个头不止,他平视,看到的是简岩的肩,抬头,手里的玻璃烟灰缸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简岩的手里,然后,到了他的额头,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天旋地转间,胡威安安静静。
老太太嗷的一声:“小威!”
她扒拉开谭芝茉,要下楼,被谭芝茉揪住后脖领。
谭芝茉把胡威母子二人对上了号:“别人龙生龙,凤生凤,你们家王八蛋生王八蛋!”
胡威缓过神,流下来的血糊了眼睛。
一厘米厚的玻璃烟灰缸,愣是被砸两半儿了。
他在网上看到过简岩,不用问简岩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直接反咬一口:“京市还有没有王法了?报警,我要报警!”
“110。”简岩怕他不知道。
京市不比萍市,胡威人生地不熟,他一个窝里横慢吞吞地半天掏不出手机。
简岩催胡威:“你不报,我报?”
胡威指着简岩头上的纱布:“你……你别讹人啊,你这跟我没关系啊!”
“我是自首。”简岩撅了胡威没礼貌的手指,“我会说,我怀疑你跟你妈给我老婆下套儿,而且不是一般的故意伤害,我怀疑你们要把她带走,是我误会了吗?”
简岩不是信口开河,他回忆胡威和他妈的家乡话,似乎有一句是胡威说他背得动。
胡威整个人都扭曲了:“你胡说!”
老太太脱了棉袄,从谭芝茉手里来了个金蝉脱壳,跑下来,一下下掐简岩:“你放开!你放开我们家小威!”
简岩无视她:“我误会你了,就是我对你故意伤害,是你报警,还是我自首?”
谭芝茉把手里的棉袄一扔,跑下来,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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