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忽扇了几下门:“有点闷,换换空气。”
“想跑?”简岩拆穿谭芝茉。
谭芝茉讪笑:“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后来,谭芝茉没让简岩失望。她在卫生间里连泡澡,带从头到脚地保养,花了快一个小时,要不是一直哼哼着歌,简岩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猝死了。一个小时后,她白里透红地出来,穿着一套杏色的真丝睡衣,虽然连胳膊带腿都包裹着,扣子也系到最上面,但养眼得不得了。
跟印有“中国”字样的绿色运动服,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是她平日里的样子……
简岩坐在餐桌前写稿,抬眼:“想通了?”
“我早就想通了,”谭芝茉有理有据,“你来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们之间归根结底还得靠信任,刚刚是我一时糊涂。”
简岩接受。
谭芝茉还没吃饭。
她用电磁炉煮了个寿喜锅,下入几片雪花牛上脑,和一小碗乌冬面,配了樱花花色的餐垫,坐到简岩的对面。
简岩满世界地跑,不会给食物划分三六九等,只觉得……他和谭芝茉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同一天的晚餐,同样是牛肉面,却有着天壤之别。
“话说,”谭芝茉问简岩,“你会写国王步道吗?”
“应该会。”
“会写我吗?”
简岩实话实说:“应该不会。”
谭芝茉争取:“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把我写进去,记得给我的店做做宣传啊。”
“怎么写?”
“你就写……在某某路几几号经营一家名为xx的集合店的谭女士,是国王步道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她的美貌、智慧,和勇气,都和她的集合店息息相关。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你再给润色润色。”
简岩不想开黄腔,只想怼谭芝茉:“男人不是越硬越好,但硬广越硬越好,是吧?”
“不行就算了,”谭芝茉嘟囔,“凶什么凶。”
简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能不能把我的书,放你店里卖?”
“你以为我店里没门槛的?”
“我的书也有。”
明明是互贬,但二人越贬越要笑出来。
没感情的好处就在于,不会伤感情。
吃完饭,谭芝茉抱着平板,习惯性地走向沙发床。婚前,她向来是在沙发上办办公,刷刷剧。婚后,她给简岩添置了这张沙发床,也坐过。
但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简岩搬进来了,沙发床上挂了个无形的牌子:简岩的床。
以至于谭芝茉走到沙发床跟前,来了个九十度的转向,走向房间。简岩把她的“习惯性”和“转向”看在眼里,不能大方,不能说:你随便坐。
他也觉得,这是他的床。
谭芝茉远离他的床,对谁都好。
回到房间,谭芝茉关门关到一半,留了个门缝。她还没打算睡,还要处理店里的售后问题,“窦家福饼”的功课是她自找的,也要尽快做一做。留个门缝,简岩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又让她失望了……
这位“大作家”除了敲键盘的手指,一动不动。
谭芝茉看了几次后,无聊,不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一看,了不得了!
简岩的鼻梁上多了一副金丝眼镜。
他从哪变出一副金丝眼镜,又是什么时候戴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凭什么戴金丝眼镜?他怎敢戴?谁允许他戴上的?
重要的是,金丝眼镜是谭芝茉的xp。当年,她暗恋过的海王和捞男,在她眼中也不过姿色平平。她对他们怦怦然的瞬间,都有金丝眼镜的加持。
“救命……”谭芝茉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关了门。
孤男寡女,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两分钟后,她叨念着“看一眼,就看一眼”,端上水杯,刷地,打开门,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假装去倒水。
简岩合情合理地从电脑上抬眼,对上谭芝茉的目光。
“我靠……”谭芝茉一个调头,又回了房间。
她一杯水几乎还满着,洒出来半杯。
简岩不知道谭芝茉抽什么风,但跟她打交道至今,她在他面前只说过两次“我靠”。上一次,是在保龄球馆外,在他车上,她趴在他大腿上,给他趴得受不了了。
今晚,不知道什么让她大惊小怪。
无论如何,简岩去拿了拖把,先把地上的水擦擦干。
“这个给你!”谭芝茉再从房间里出来,比她人更快的,是她抛给简岩的一个热敷眼贴。
简岩接住,看谭芝茉额头上多了个眼罩——睡觉用的那种,完全不透光的那种。
“你们作家,太费眼了。”谭芝茉解释,“这个是缓解视疲劳的。”
简岩云里雾里,但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去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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