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子好歹用了年姐儿的身子,只要她不是穷凶恶极之辈,不妨当自家后背照应,好歹留个念想,池父颤声说道:“我该如何称呼?你莫怕,我已知晓不叫你再担惊受怕。”
池年嘴唇发干,面对池父的温声关怀,她还是软了声音:“叫我年姐儿就行。”干巴巴的补了一句:“我不怕,您不必太过伤怀。”
不一会池年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她来之前没带多少物什,两件换洗的衣物还是周婶闺女的。
周婶对池年处处熨贴,关照颇多,童小郎那事儿自己属实对不住周婶。好歹也是自己个儿,也是当红娘的,必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也算是为原身积累些阴德,盼她早日投胎,安稳余生。
“婶子,我这就走了。等我打听打听,有合适的姑娘定然通知您。”池年小心斟酌道,缓缓开口。
“婶子,我知您是个善心肠,阿爹是个大老粗,还请您不计前嫌多多关照。”
池年还是没再与池父辞行,转身决然的离开。
池父看着那身影变成黑点模糊起来,眼睛发酸,他也老了,儿大不由父。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临走前专门叮嘱我好好照顾你,有这么个女儿,你呀,就偷乐吧。”周婶给他搬了个板凳,劝说道:“快坐下吧。年姐儿知道还不得找我来?”
池父眉头舒展,炫耀的语气带着得瑟:“可不是,那孩子是个懂事的。”
池年不情不愿与宋余汇合后,返程的路上只此二人。
二丫与那寡老太倒是投缘,打算养好伤后就留下着与她做个干女儿,养老送终,两人也好互相有个慰藉。
两人连夜赶路,夜色黝黑,不时有些若有若现的鬼火。池年作为现代人虽然知道磷的燃点低,但没有电灯照亮的路途,她也憋不住心里发毛。
池年磨磨蹭蹭,步伐不大可以算得上小碎步,前头的宋余一点都不慌,步履轻盈倒似在散步。
散步好小众的词语,她心口不住的起伏,听着四面八方的落叶声,风声,蝉鸣声还有夹杂的野兽嘶吼。
池年有些后悔答应与他一道离开,这夜深人静,他要是真把自己喂了狼,她去哪里说理去。越来越清晰的吼叫,池年脊背发凉,不敢一个人在后头拖延。
万一狼从她身后来了,岂不是第一个吃的就是她?池年把这念头驱逐出脑海,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要吃也得把前头那个黑心肝夜里也要她赶路的周扒皮先吃了。
“池娘子,打得什么坏主意。”宋余浓眉一挑,咬唇玩味的觑她一眼,嗓音呢喃道。
宋余观她表情多变,嘴唇嘀嘀咕咕,贼眉鼠目,眼珠滴溜溜地转,不时往他的方向打量,定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池年杏眼惊住,“你怎么知道?”懊恼的脱口而出后才捂住嘴巴。
可爱又蠢笨,这是宋余对她的评价。
“我不知,只你形迹可疑,眼神飘忽,呵,这黑灯瞎火的难不成你还要办善事不成?”
池年被问的哑了火,低下头眼神倔强,转移话题:“黑灯瞎火还让赶路,我连路都辨认不清,摔倒岂不是负累。”
“跟上。”宋余这次没再留她一个人在后头,话音里带着恶劣,“温度适宜,路途宽广正适合赶路,说不定我们现在停留的正是哪位动物的地盘,池娘子,还是把心思放在赶路上为好。”
池年与他并行,倒是缓解了些许惧怕,那磷火飘来飘去尤其与那野兽的眼睛相像,孤月难明,众星阴翳。
忽略掉周围的多余杂物,池年倒是心有感悟,天是这片天,人非往前人,还没等她直抒胸臆,
咯吱,咔嚓一声。
池年脚下踩到干枯树枝,吓得手脚并用,拽住宋余的身子就往上爬,嘴里大声喊着:“呜呜呜,别吃我,别吃我。”
宋余被她勒的浑身难受,八爪鱼的姿势扭缠,胳膊靠近他的咽喉,他呼吸有些困难。
宋余托住她的身子抓住她的小腿,让她趴得更牢,波澜不惊地道:“一截枯枝而已。”
池年很怕黑,生理性就对黑暗有些抵触,她自己独居时成夜灯火长亮,哪怕是来到这里也保留着夜间留烛的习惯。
但是很可惜,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奢望火光无疑是不切实际又异想天开的。
她眼底爬上一层痛苦,身子不正常的轻微抽搐,陷入一个迷茫,五指不见天日的黑洞。
她的母亲无所顾忌的谩骂,继父喝醉酒不快的拳打脚踢,身边人的指指点点……让池年感到绝望。
宋余急切的呼喊,声音如泡沫钻进耳朵,又过滤出去:“池娘子?有在听我说话吗?还好吗?你再坚持坚持。”
池年脑子清醒却无法给出回应,只觉得这个人眉眼流露出一丝伤感,真是稀奇,生
阅读状元郎是白切黑最新章节 请关注幻想小说网(www.huanx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