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学士捋捋美须,瞧一瞧眼前神色淡淡似是不把这点土物放在眼里,有点清流书生的自矜。“咱们每年的薪俸发放时日就是每个月的七日,正好是今天。你上月的入职令就颁发下来,工资是从上月开始算。“
满意的点点头,”但你未满一月,今日去了领俸禄倒免不了扯皮。下职后来我这儿取份儿手书,将你的俸禄领了去。”
随后领着他熟悉翰林院清闲的事务,编修主要是配合上头修正之前皇帝的生平纪事。
下职后,纪编撰和新来的林探花说好去春香楼点桌铺面,刚入职好好庆祝庆祝。
“宋大人,你也一起来啊。”他们扭头招呼宋余,没听见相应,往后一看一片衣袖都没有。
纪编撰疑惑的四处看,“咦,刚刚还在这呢。”
有人刚从司礼监那边领完薪俸回来,回答道:“纪兄别找了,宋大人去排队领薪俸去了。”
周围哈哈大笑成一团,上午王学士还夸他沉稳有风骨,这不年轻伙子面上不急动作倒是猴急。大家却没有恶意,大家都是那个时候过来的,再怎么不在乎,锅里还等着下米呢。
宋余这边排队清点完银子,向发放银子的公公道过谢,转身出了外宫。辨别城中村的方向,朝着西北走去。
村口标志性的老槐树,树下几个婆妇拿着针线缝补衣服。
“咦,真俊的男娃。”何老太那针挠了头发一下,撮了撮针线麻溜的引针穿线。
“我瞅着有点眼熟。”那天看热闹的婶子说。
“你们眼神不好,那不就是池年的娃娃亲嘛。”刘老太翻了个白眼,自从捉蛇以后,她也没再说池年的坏话。
刘老太笑眯眯的朝宋余打招呼,“那个男娃可是来找年丫头哩?”
屁颠屁颠的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宋余手头边,忙不迭说道:“老婆子我和年丫头是邻居,我领着你去找她。”
宋余前一段时间跟着来了一次,不过没等到池年领着他回家就被她挥挥手弃之不用了。
他现在还真不知道池年家在哪,并不推拒眼前这个面相透着点刻薄老太的领路。
“有劳老太。”宋余淡淡的开口,语气并不热络。
刘老太得意朝着街坊一笑,“不劳,不劳,松快着呢。”
这年头读书人清贵着呢,书生的地位尤为特殊。农家人户都渴望自家娃娃读书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刘老太带到门口,不敢往里进。“就是这儿了,她刚回家哩。”
宋余敲了敲门,没人应。
复又敲敲门,轻声唤人:“娘子,是我宋余。”
没人应。
池年坐在浴桶里泡澡,脚踢着热水,哗啦哗啦作响,轻轻的哼着闽南小调,撩着泡泡往自己肩头放。
宋余伸手碰了碰门,门开了。
宋余进了院落,听见厨房那边有水声。看看天色许是在煮饭,动静太大并未听见。
提步走到厨房门口朝里喊,“娘子,我可以进来吗?”
池年呛咳一声。
“烟呛到了吗?”宋余伸手要推门。“我来帮你。”
池年哗啦一下站起来,惊慌万分,环绕四周寻找能遮盖的衣物。
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把外衣洗了,晾在院子里,她就拿了一个中衣进来,想着在家只要不袒胸露背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口干舌燥,发不出声来,一激灵:“不行,你别动!”
“就站着那!”
第14章 014 情深心动 酒酿梅子
太过激动,她一下没站稳,脚踢到木桶壁缘,疼的池年眼中含泪。
嘶~她咬住嘴唇,忍不住轻轻发出声来。
池年伸手揉揉自己的脚趾,粉嫩的玉足被碰的通红。
宋余淡淡的询问,按下心中厌烦:“池娘子,真不用我相帮?”
池年眉头紧锁,额头紧张的出了* 汗,绷直了身子,拽起衣裳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
越急越乱,衣服的盘扣子缠绕住乌黑柔顺的发丝,扯拉着她的神经。
生怕外头的男子猛的闯了进来,声音一提,惊的院子里的麻雀扑棱翅膀猛的飞起。
声音发颤,含羞带怯,“不用!你就呆这儿那里!”
宋余止住动作,眼角低垂,神色晦暗不明。
池年故作镇定,弱弱地问道:“你没动吧。”
宋余眉梢轻扬,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冷笑。“宋某不是不知礼数之人。”
只那话音,暗藏鄙夷。
乡野村妇,不知所谓。把客人晾了许久乃是待客之道?
她眉心轻蹙,暗道失策。却越发对自己这位假夫君有些非议,不问自来,偷偷行事乃毛贼也!
防火防盗防家贼!
池年郁闷的蹂躏着被纠缠了许久的头发,越缠越紧,竟打了个死结。
心中恼怒,两人还未成亲来找她做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不成他又想拿她当做挡箭牌?
这书生风光霁月怎地心地黑的发紫。
池年顿生不喜,语气生硬地发问,“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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