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这么轻,怪不得他每天能那么拽得单肩背包。程若茵翻出语文卷子,将书包拉链拉上,丢回祝时越脚边。
程若茵的动静不大,却足够听清,很明显是掏出了自己的语文卷子。祝时越微松一口气,·与此同时,怅惘像是不敲门的客人,偷偷到访,不讲理地占据心神。
“章邯军棘原,项羽军漳南,相持未战。秦军数却,二世使人让章邯。”耳边突然传来清泠的诵读,祝时越抬眼,身侧的程若茵捧着他的语文练习卷,认真地阅读其上的原文,微风吹起她的秀发,几缕调皮的头发从重新束好的马尾中出逃,逃逸在自由温暖的春风中,像是柔韧的柳枝,又像是荡起的秋千。
“文言文中的使表示派遣,让表示责怪,多用于上级对下级的斥责。这句话的意思是,章邯在棘原驻军,项羽在漳南驻军,两方对峙暂时没有开始打仗。秦军数次败退,秦二世派人责备章邯。”程若茵一丝不苟地给祝时越解释,期望他好歹能听进去一点。她伸出笔,在关键字词上画圈,打算事后再拎着他复习这些知识点。
祝时越不爱听课又不是一天两天,难道她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今将军内不能直谏,外为亡国将,孤特独立而欲常存,岂不哀哉!”讲述间,程若茵从卷子上抬头,瞥了眼祝时越。他双眼依旧闭着,只不过捂住耳朵的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回到身侧。此时朝着她的方向偏头,泪痣点缀在眼角,吸引日光来和。
还是在听的嘛!
程若茵清清嗓子,提高了音量,更加卖力地解读。
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钱博言带着那帮子人站得离程若茵近了点,见程若茵看过来,为首的钱博言摸了摸头,讪讪笑道:“班长,你继续呗,我们就是蹭蹭,这项羽本纪实在太难懂了,哥几个挠破脑袋也做不出来啊。”
钱博言身后跟的那几个脑袋连连跟着点头,唯恐程若茵不讲答案了。
“那你们再靠过来一点吧,听得清楚。”程若茵故意往钱博言的方向走,没走两步,就被拽停在原地。
一条胳膊懒懒搭在她肩膀上,沉甸甸的一根,不容抗拒地阻止她的脚步。祝时越还在装睡,歪头贴在瓷砖上,双眼紧闭,一语不发。
程若茵没看到,祝时越揽住她肩头的那一刻,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目光轻轻落在为首的钱博言身上。
钱博言硬生生收回迈开的腿。
“你再不睁眼,我可不管了啊?”手中的笔轻轻敲击祝时越手上突出的骨节,沉甸甸的胳膊像条蟒蛇,缓缓攀走,肩头重量消失,原本打在脑袋上的呼吸声随即拔高。
程若茵满意地微笑,主动伸手拉住身后人的衣角,拉近二人的距离,方便他听得更清楚。
“行,那我们接着往下看。”
程老师小课堂再度开启,钱博言愣愣看着程若茵身后,温柔注视着程若茵的公子哥,滤镜碎了一地。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少爷吗?
下了早自习,程若茵收起几个人补完的语文卷子,一起交到何明薇的办公室。
“这绝对是我正确率最高的一份作业,还是我自己写的。”钱博言伸了个懒腰,拍拍张晨阳的肩膀,笑得乐呵。
“我也是,还得是班长啊,思路清晰,讲得又好,真是当老师的好苗子。”
“她可不会去当老师。”程若茵一走,祝时越又恢复拽了吧唧的样子,吊着眼懒懒扫了那两个人一眼,转身走进教室。
“......”
钱博言和张晨阳相顾无言,识趣地闭上嘴,勾肩搭背地走去厕所。
办公室内,程若茵把卷子放在全班的语文作业上头,站在何明薇面前说:“老师,我想申请住宿。”
“哦,想好了?”何明薇不感到意外,喝了口水接下话茬,“你的学费卡换好了吗?”
“嗯,已经换过了。”
“那就好。对了,你这次没写作业是怎么回事啊?老师知道你是懂分寸的好孩子,你和祝时越混在一起,老师也不管了,但你可不能学他啊。”
“老师,这次是因为我的卷子掉在路上了。”程若茵打断何明薇的话,为自己解释之后,又忍不住为祝时越说话,“祝时越他......他跟我保证了,以后都会认真写作业,何老师,您不要放弃他,他会难过的。”
何明薇手捧保温杯,程若茵坚定地回望着她,她从没有想过,冰山一般,除了学习什么事都好像走不到她心里的程若茵,有朝一日,会站在她的面前,维护另一名不学好的男生。
正当程若茵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头顶上的运动员进行曲炸开了花。
“行了,去出操吧。”何明薇放下保温杯,“你住宿的事情,我会跟领导反馈一下,争取给你减免住宿费。但是现在突然住进去也不行,这样吧,等到清明之后你再搬进宿舍里来吧。”
“何老师,可以在期中考试之后吗?”程若茵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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