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僵硬的脖子,逆着商场的金碧辉煌,迎着暖黄色的路灯,看起来神色如常,如果忽略脸颊浮起的坨红,根本不像是个醉鬼。
“她们走了。”
“去哪里了?”
“回家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
束的马尾在刚才那通笑闹中打散,几缕发丝从半束马尾中出逃,顺着春风往祝时越的脸上扑,偶尔轻轻刮过脸颊,痒痒的,像伸出触角的幼虫,好奇地探索这个世界。
“我在等你。”祝时越仰着头,少女被酒精熏醉的清澈眼睛缓缓扑闪,红晕的脸颊嫩得让人想咬一口,“小醉鬼。”
“哦——”程若茵答,煞有其事重重点了头,迫切证明自己听得清楚,特地加大声音又来了一遍,“哦!”
嘴上哦了,脚上不动,定定站得像一尊大佛,平时的程若茵是坐怀不乱,现在的程若茵是转不过来。祝时越故意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么,请问程小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已经快10点啦。”
祝时越不怀好意地张开手臂,故意站在程若茵脚下,等着兔子自投罗网。
“哦,10点了。”仿佛重复对方的话能让自己清醒一样,程若茵呼出一口气,终于迈开步子,前路立了个大型人体障碍,麻痹的神经无法作出判断,看上去四平八稳的人往前一踏就顺势跌进蓄谋已久的一个怀抱。
藕臂挂在结实的臂膀上,发烫的脸颊不用引导就自动贴上被风吹凉的脖颈,往肩窝处舒适地一埋,呼吸带出的热风吹红了一片肌肤。怀里的人卸下所有防备,像是小猫哼哼唧唧地撒娇,一颗脑袋乱蹭着寻找最凉爽的地方,手臂收紧,脚尖掂起,把整个上半身送到人家怀里。
祝时越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揽着程若茵腰的手发烫,少女的身体软绵绵的,手底下的纤腰藏在衣服底下,两只手掌就能揽过来,胸前被紧紧贴着,馨香混着酒气热腾腾扑上来,温热的鼻息几乎都能扑上敏感的喉结。她的皮肤那么白,怕不是用点力就会发红,留下痕迹……
够了!他克制着自己,克制着自己脑中不合时宜的禽兽想法,处心积虑讨来的拥抱化身潘多拉的魔盒,舍不得弃,也万不能开。
别过头深呼吸了几口,拜托冷风扶起理智,面前的商场暗了一片,程若茵通红的脖颈完全现于灯光中。双手忍不住缩紧,低沉的暗哑混在风里:
“若茵,能走吗?”
车偶尔开过带来阵阵轰鸣,几个呼吸之后肩膀上的头才点了点,挂在臂膀上的手臂却在唱着反调收拢。
“不能走的话,我背你吧?”
祝时越僵硬在原地,试图避开颈间灼热的吐息,又怕摔到程若茵,只好伸长脖子梗着,像是一只大鹅。
没想到兴起逗一下人遭罪的却是自己。
“能!”程若茵从肩膀上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放大在眼前,“我能!”
说着就乖乖放开热乎的立型大抱枕,聪明地侧开身子往路上走。幸好只有三步台阶,她跨得还算稳当,之后又自信迈出几步,企图走出模特步,别扭地扭着直线,在快要撞上树的时候被祝时越一把拉回。
“扶着我走吧。”祝时越弯下腰扛起程若茵的一条胳膊,手臂自身后绕上她的腰,装备上大型软乎的拖油瓶扶到马路牙子上,老老实实给她当靠枕,艰难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打车。
靠枕又回来了!不用自己出力气了!程若茵刚升起的一点要自己走的斗志被温柔乡磨灭,她自觉地抱上热乎乎的腰身,小脸埋回喜欢的颈窝里。
祝时越不动声色倒吸一口气,背靠着树,由着她靠,悄悄侧开身子,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叼上,试图冷却过快的呼吸。
起初是想学习抽烟,偷偷从学校后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包,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抖出一根点上学着电视里抽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吞云吐雾,只有被呛得狼狈的咳嗽,抽了两口实在受不了就随手扔到垃圾桶里。好巧不巧那天他妈在家,秦女士是位对烟味特别敏感的人,一闻就闻出他身上的烟味,转头就给他搜罗了几十包烟,大部分都是雪茄,比普通的烟烈几倍的那种。
“别抽那些不符合你身份档次的烟,试试这些。”作为一名教授,他的母亲深谙叛逆儿子的心理,在丢给他几十包烟后全家都再没对他抽烟这件事情发表任何看法。祝时越不服气,狠狠剪开一根雪茄叼进嘴里,一口就吐了出来,咳得心肝脾肺肾没一处安稳。
这事就自然而然地偃旗息鼓,但又觉得被烟呛到实在掉档次,于是开始叼棒棒糖,对外就说戒烟,为的就是在被老师喝止不许抽烟的时候懒懒扯下棒子挑衅一笑。
不管怎么说,糖可比烟好吃,无论是心情烦闷还是心情好了都能来上一颗助助兴,一是好装逼,二是真甜。
祝时越嗦了两口硬糖,舌苔裹着糖球,这颗是菠萝味,酸酸甜甜的味道混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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