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家里养病。
白天不发烧却也浑身没有力气, 睡了又醒, 醒来喝完药又睡过去。
阿姨熬了玉米椰子鸡汤,清热去火的银耳莲子汤, 配合降温的绿豆熬成汁,换着花样煮给她喝。
她躺在床上,空调开着, 却盖着厚厚的蚕丝棉被,经常出一身虚汗, 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年。
偶尔白天状态好的时候, 就窝在被子里看两页书,她床头放着基本厚厚的英文原著,不过看书也看不久,就又闭上眼睛养神。
手机更是不怎么看。
她的手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消息提示的红点。
不需要工作, 没有难缠的同事关系,和家人早就断了联系, 除了孟淼淼有事会直接给她打电话之外,不需要任何社交。
借着生病传染的由头,程鸢一言不发便搬去了客卧,一个人睡在小床上,黑色双层遮光窗帘拉上,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活在井底不问世事的小青蛙。
池砚珩每晚都回家,回到卧室却发现她早就睡熟了。
一个早出晚归,一个整日不起,那晚之后,她和池砚珩就没怎么说过话。
午夜梦回,她察觉额头上盖了湿巾,清爽冰凉,发烧带来的燥热被压下来,舒服多了。
她下意识要把被子挣开,想抽出胳膊,却被人按住。
漆黑的夜里,程鸢迷糊地睁开眼,看到男人高大清瘦的轮廓。
他俯下身,于是他们离得更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池砚珩帮她塞了被角,说:
“温度才降下去,不准蹬被子。”
她没反抗,任由男人搂住她,把她紧紧裹在被子里,两人在客卧的小床度过一个平静的夜晚。
他应该不只是今晚过来,也许每天回来都过来看她,但她毫无察觉。
最开始几天,她和池砚珩有过几次推心置腹的坦诚聊天,次次都是不欢而散。
面对程鸢提出的不满,他诧异又疑惑。
“可我瞒着你是不想把你卷进纷争,你只需要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
程鸢打断他,“可我连最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
“如果事情顺利解决,还有必要回头再去讨论吗?既然和没发生过没有区别,你又为什么要执着于知情呢?”
程鸢皱着眉,“你瞒着我越多,我们之间隔阂只会越深。”
池砚珩不同意,“我并不是盲目瞒着你,很多事都是经过仔细考量的。”
程鸢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说:“对,你考量的结果就是小糖进了icu也不让我知道,ai翻译app是个空壳子也不让我知道,你根据什么考量?经济利益?亲疏关系?”
争吵绝不会出现获胜的一方,ai翻译几个词出来之后,池砚珩明显变了脸色,不言而喻,他立马处于下风。
池砚珩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他总习惯把所有人撇清在外,大包大揽扛下一切。
这正是程鸢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并不是只会躺在温床上娇滴滴的豌豆公主。
她毕业于最高学府,生于思想开放的社会,她读夏洛蒂勃朗特,读她笔下的女性身处地狱却追求自由追求爱,她自认为有能力和他共同面对疾风暴雨。
可每次被抛下的都是她。
他们争吵过几次后,发现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对方,反而加剧矛盾,关系变得岌岌可危。
索性不再谈论类似话题。
恍惚过了一周,程鸢才觉得精神好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多,经常在书房看书,一待就是一下午。
阿姨做完饭后就会自觉离开,大多数时间她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别墅,上楼下楼。
直到某天吃饭的时候,池砚珩伸手把牛奶推到她面前,手背向上,他手上又出现了那枚戒指。
程鸢低眸,安静地喝完牛奶,但也没跟他说什么。
其实前几天池砚珩已经又找她道过歉,最开始无非就是两句“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干巴巴地要死。
程鸢最初还会给他面子,摇摇头说没关系,后来实在看不下去,连理都不想理了。
后来他不知道去进修了什么霸总培训班,憋出来大串雷人名句。
【从前有一颗菠萝去理发,它在椅子上做了很久也没有理发师过来,菠萝会说什么呢?
程鸢回复:【我对菠萝过敏,看到这两个字就头疼。】
对面果然沉默了。
几分钟之后,又过来一句。
【对不起,我忘了你过敏,下次肯定注意。】
他们变成了疏离客气的夫妻,每天准时一起坐到餐桌旁,低头各自吃饭,池砚珩依然给她夹菜,她也依然欣然接受,然后吃完了回各自房间。
程鸢不用出去工作,每天却也过得很充实,经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偶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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