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怕你受委屈,这次回来,我跟他爷爷打算留在京市多待一阵子,你有空就去城南的老宅吃饭。”
她笑着回应:“我没事奶奶,您不用担心我,我在学校挺好的。”
“奶奶知道你懂事,”她顺了顺程鸢的头发,慈爱地看着眼前的人,莫名地眼圈有些发红,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陈年旧事,“砚珩妈妈也是这样温柔的人,多好啊。”
程鸢正想着怎么安慰人,听到奶奶又开口:
“可惜啊,他爸妈走得早,这几年自己一个人过,奶奶看着也心疼,还好你来了。”
程鸢愣了下,难怪,池砚珩从没提过父母的事,结婚这么久了,两方家长也从没见过面,原本以为是豪门人家看不上他们小门小户,不想他父母已经去世了。
一想到之前擅自揣测,她羞愧难当,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是他爸妈还在,见了你肯定也欢喜。”
池家奶奶唐岚芳女士,年逾八十已经满头白发,年轻时丈夫在部队多年,她守着家业,孤独操劳了大半辈子,晚年又经历丧子之痛,半生过去大喜大悲,几乎将全部心血都放在小辈身上。
她喃喃道:“可惜了,走得太早了。”
“要是他妈妈在的话,见了你肯定也喜欢。”老人家眼里闪着光,笑眼开出朵花,弯了嘴角,“奶奶替她把镯子给你。”
忽地,鼻子有些发酸。
程鸢伸手,抱住了奶奶,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安抚道:“没事的奶奶,别伤心,我陪着您呢。”
祖孙俩说了好多话,直到楼下池砚珩上来催促,天色不早了,程鸢才扶着老人家下楼。
临走前,爷爷提着箱子,肩上扛着包,奶奶空着手,穿一袭棕色长裙,加毛衣外套,优雅又漂亮。
“我们走了,你俩好好的,尤其是你,收着性子,别欺负人家。”
奶奶站在门口,不放心地教育池砚珩。
“知道了,您哪天看着我表现不好了,一个电话过来我就去老宅挨打呗。”他笑着跟老人贫嘴。
奶奶扶着门还不忘了回头叮嘱:“行,你敢惹事肯定饶不了你,我让人订的燕窝、花胶还有人参,过两天就送过来,家里一点补品都没有,哪像过日子的?”
池砚珩听话,“行,都听您的,一定好好补。”
送走了两位老人,大门一关,家里瞬间空了下来,静悄悄的。
程鸢忽然觉得,在老人面前,他也不是冰冷杀伐果断的总裁,更符合她想象中的小男孩模样——那个贫嘴又惹人疼爱的小辈。
池砚珩没回书房,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似乎很疲惫。
她走上前去,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男人靠在沙发上,她站在面前,穿一件无袖粉色连衣裙,池砚珩懒懒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不错。”
她赶紧低头看了眼手腕,“奶奶给我的。”
她摘下来,递到他面前,心虚地说:“我虽然不懂,但这个看起来就很贵,而且……奶奶说这是你妈妈的东西,我想是不是给你保管更好。”
那确实是他妈妈戴了多年东西。
池砚珩伸手,接过后,沉默着看了两眼,想起镯子的上一任主人,漂亮温柔,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酒窝,一如面前长裙的女孩。
物归原主后,程鸢刚要上楼,手腕上一阵灼热的力道袭来,她被人拉住。
转过身时,池砚珩已经站起来,他低下头,黑长睫毛扫下一片阴影,牵过她的手,轻轻地,小心把镯子推回她的手腕。
“既然给你了就好好戴着”,他说,“我妈在的话,肯定也愿意把镯子给你。”
他很快松了手,而程鸢手上灼热的感觉还没消失。
她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他嗓音有些哑,懒懒道:“嗯,我去书房处理点事,你早点休息。”
晚上程鸢坐在床上写论文,她倚在床头写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始腰酸背痛,趴一会坐一会,怎么都不合适。
她下楼去接杯水,刚巧碰上池砚珩拿了瓶红酒出来。他主动搭话:“醒了酒,要尝尝吗?”
程鸢摇摇头,她酒品一般,喝多了容易失忆。
半小时后,在池砚珩的邀请下,程鸢去了他的书房写论文。
得益于巨大双人书桌,两人并排看电脑,池砚珩正批阅欧洲的项目申请书,程鸢写着她的大学毕业论文,他手旁放的是罗曼尼康帝红酒,她捧着一杯10块钱的草莓啵啵大杯少冰加珍珠,氛围和谐美好。
程鸢在蓝译的翻译部待了半年,她实习的时候经常去找hr小姐姐吃饭,两人交情不错,上午hr打来电话,问是否有意向去别的部门。
hr的顾虑是对的,经过方芸一件事,部门里流言蜚语应该早就传遍了,担心她回去受人白眼。
但程鸢想了想,还是待在翻译部。
部门的几个大姐姐对她都很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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