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当谢渊刚穿戴整齐出了院门,走在往大堂用早膳的路上,叶锦苏手里甩着钱袋子吹着口哨迎面而来。
“表兄,接着!”
一个不知名物件以圆滑的弧线飞来的物件看得谢渊一愣,顺手接住,一看竟然是沉甸甸的银子。
他满头雾水皱眉,看叶锦苏不加掩饰的笑意,不免头皮发麻。
“上次兄弟我给兄长献的礼实在莽撞,我知道您不缺钱,但昨个儿您不是说筹款吗?这点钱就算是弟弟的心意了,我也得给大楚做点贡献不是?”
里外的话都让她讲了,谢渊若还得理不饶人,实在说不过去。
微微点头,谢渊收了钱道:“多谢,表弟有心。”
棚里没了鸡,二房的下人来喂鸡的时候自然事发。
事情传到谢玉竹耳朵里,她咬定就是叶锦苏有意报复,气冲冲就往三房冲。
途径洛水院。
巧了。
叶锦苏穿着粗布衣裳当着泥瓦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石头泥浆,孜孜不倦在这棚子里砌墙。
“喂!”
气火攻心,谢玉竹大骂里头的人:“这可是二房的地界,你个外人凭什么动!鸡呢!”
背对着她,叶锦苏耳朵里早堵了两坨棉花,连头也打算回,掺了泥浆就往石头上抹。
见这人不理。
谢玉竹大步流星往里走,没注意脚下,踩到泥浆子刺溜往后倒。
“哎哟!”摔了个狗吃屎。
任尔东西南北风,叶锦苏就没打算放松。
破口大骂的谢玉竹明白再怎么费口舌,这小子都没打算听,捂着屁股赌气走开。
这下,纪玉君的耳根子没办法清净了。
她陪着谢渊过完早,就看谢玉竹来找,新仇旧账一起算,怒气全扔到叶锦苏头上。
罪名罄竹难书。
一是,公然在府里偷盗;二说,占地为王;三论,不把大夫人放在眼里。
谢玉竹得出的结论就是三房想上房揭瓦,打算骑到当家的纪玉君头顶拉屎。
“走,随我去看看。”
一老一少带丫鬟走到了鸡棚,此时的叶锦苏战果斐然,一堵墙已赫然把洛水院所占的地分成了两块。
活生生的三七线。
靠着二房那面为‘三’,靠着三房这面为‘七’。
扑面而来的鸡屎味道让纪玉君以手帕挡鼻,轻轻蹙眉,看着这莫名其妙的隔墙。
“大夫人安。”
头顶还插着几根鸡毛,叶锦苏起身就是一个鞠躬,礼多人不怪。
“怎么回事?”
有了谢玉竹的铺垫,纪玉君没打算跟她掰扯。
议事时,叶锦苏本就因为鸡让她下不来台,弄得全府鸡犬不宁,还指望她能有什么好脸色。
“什么啊?”
挠着头装傻,叶锦苏不明所以朝谢玉竹看。
“你装什么傻,我们二房的鸡呢!”谢玉竹叉着腰,声音扬得刺耳。
“噢。”
叶锦苏若有所思摸着下巴,脱口而出:“卖了。”
卖了?
袖子一撩,谢玉竹就打算冲上前来个你死我活,被纪玉君身边的红玉生生拦住。
“你在谢家的门府上做出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难道不怕我以你偷盗为由,去报官吗?”
凝声高喊,纪玉君开始向叶锦苏发难。
“别啊。”叶锦苏把手里的家伙事儿随手扔。
胡乱整理了衣物,小跑着来到纪玉君跟前,用可怜巴巴的眸子望着她。
“大夫人,锦苏这都是为了大公子。”
阿嚏——书房里低头写字的谢渊,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他以为是冷风吹进了屋子,觉得后脊梁发冷,还让小厮将窗门关上。
迎着几人疑惑的目光,叶锦苏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说。
这鸡抓伤了谢渊的手,她是实在看不过去才想替谢渊报仇,卖鸡的钱一分都没要,全都给了谢渊。
谢渊不但没怪她反而还谢了她。
若真要报官,那自己也只能算个从犯,得把大公子也一起拉去官府说道说道。
事关谢渊,纪玉君明显沉了三分,怪罪的意思也就没这么重。
眼看着就要像上次一样不了了之,谢玉竹赶紧扬声打断:“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诌!”
这话也让纪玉君清醒过来,昨日见识到了叶锦苏的鬼机灵,别又上了她的当才是。
“红玉。”叫来丫鬟。
嘱咐她前去找谢渊问话,速去速回,一定得谢渊亲口说知道这鸡棚的事情才行。
马不停蹄跑去书房,得知大公子就在房里。
红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遍,当说道叶锦苏以‘谢渊’的名义修筑隔墙,谢渊写字的手停滞。
原来叶锦苏今早专程来送钱还道歉,是想利用自己。
“公子!马车已套好,您……”
小厮着急忙慌冲进了屋,一看房里有大夫人的人找主子问话,他立即刹车不敢再说。
“大公子,求您给奴婢回个话吧,大夫人那边正急等着信儿呢。”但凡回去慢了说不准又得挨顿骂。
红玉也着急。
纪玉君是个笑面虎,折磨人的本事只有手里人最清楚。
谢渊发觉这事还真没办法理清楚,叶锦苏是专门给自己下套。
钱的确在自己手里,他若不认,依那表弟的脾气不得找上门来闹。
“是。”
随口说了这句,谢渊起身:“替母亲带话,我今日有要事出门。”
红玉得了信还没往出走,谢渊却先一步跟着小厮出了门。
想来是事发紧急,丫鬟管不着主子的事便没多想,她赶紧带着信回洛水院。
小心翼翼附在纪玉君的耳边说着话。
这面谢玉竹却胜券在握,环抱双手在胸前。
“你个外人还想用大哥哥来压我,我跟你说,若大哥哥真说了这样的话,我……”
环视一周,手指地上散乱的石头大放厥词。
“我把这块石头吃了都行!”
纪玉君刚听明白了红玉的意思,知道这事的确与谢渊有关,谢玉竹就把狠话脆生生撂出口。
“玉竹!”她硬是没拦住,无奈暗自叹气。
若不是凭借纪玉君跟二夫人玉莲的私交甚好。
大房二房是亲妯娌,不像三房的谢三爷是妾生的孩子,纪玉君是真不想管这丫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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