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没有正面回答,施慈强压着心口的不真实感,仿佛这一刻,不是二十五岁的施慈,而是十五岁:“你到底想说什么?”
“下个月,潘潘生日,你作为姐姐总要来见他一面吧,毕竟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从来没想当他的救命恩人,也不把他当弟弟,如果我当年就知道他是你的孩子,我压根不会管他!”
施慈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声带都在颤抖。
这段,曾经成为她痛苦根源的话。
十年前,她晚自习放学,意外救了一个差一点就要被人贩子拐走的男孩,小学生年纪,身上还穿着她母校的衣服。
十五岁的施慈没来由地对他有好感,想着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可没想到把小朋友送到他妈妈所在的公司,下来接人的那位女总监,是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自己爸爸的出轨对象。
后来这件事被妈妈知道,哪怕她再三解释当时根本不知道男孩身份,只是作为人的同理心和同情甚至是正义感发作,可妈妈就是不信,歇斯底里地摔坏了她房间里的一大堆东西。
碎片残骸遍地都是,四四方方的屋子,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的脸上,落下了四个巴掌印。
两两重叠,面颊是肿的。
以及……那块疤。
妈妈说她是个背叛者,居然去帮助小三的孩子,枉费活这么大。
声嘶力竭之下,能解释的都说了,施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罪名,可沉默在妈妈看来,和默认无意,直到十年后,施慈也一度认为那是自己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天。
但还好,她撑了过来,活了下去。
她和叶泠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她们之间的关系也远远不到可以叙旧的程度,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施慈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她拉开那辆价值七位数轿跑的副驾驶车门,叶泠重新点燃一支烟,眯了眯眼睛,笑得不重,却胜在诡。
与此同时。
面无表情地系好安全带,她垂着脑袋不愿抬头更不愿开口,双手还死死攥着那滑溜溜的保障工具,心跳乱得过分。
“慈慈。”
属于他的声音被送进耳朵,是熟悉的清冽温沉,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叠词发音,他咬得清晰,入耳听来,竟也像羽毛一样抚慰心情。
怔怔地“嗯”了声,贝齿咬着软肉,连看过去的动作都缓慢至极。
可在看清他手里东西时,不自觉睁大。
顾倚霜笑得很淡,可神情却无比认真:“刚刚听老板娘说,你高中时特别喜欢吃隔壁那家店里的虎皮卷,来尝尝,看和当年是不是一个味道。”
说完,他将一旁的小叉子也取出来,递到她手边,等着她的下一步。
只是没想到,眼泪比品尝来得更早。
他身体一僵。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哭了,可哭得这么投入、这么认真,却是第一次。
就好像是一位醉心于打造哭戏的角儿,眼窝粉红,豆大的泪珠顺着眼睑落下,笔直顺滑,直到下颌两侧,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哭。
不等顾倚霜开口,她便直接侧过身,抱了上来。
馨香温暖的拥抱过分突然,顿了半秒,他才将另一只还空着的手环绕上去。
胸膛前是微微颤抖的身体起伏,他皱着眉,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刚刚受委屈了?”
施慈摇摇头,抬起脸,哭相更浓,哽咽着嗓:“顾倚霜,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顾倚霜一愣,罕见得猝不及防。
过分赤诚直接的表白,听得人心尖触动,山崩海啸似的天惊地裂,沉眠多年的火山猛然喷涌,久久不得停歇。
手臂力道徐徐环紧,恨不能将她扯入骨血,掌心一下一下地抚拍在女孩单薄的脊背上,随着她的哭劲,肩膀轻轻耸动,二十四节脊骨都在颤栗。
他缓缓开口:“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施慈不愿抬起脸和他对视,更不敢向他坦白三年前那段难以言说的晦涩情愫,毕竟,太过懦弱太过不值一提,也太过没意义。
或许,那注定是一本封尘的书,没几页营养物质,多的都是晚熟少女不堪一击的疼痛青春。
哭得差不多了,施慈捏着小叉子开始吃虎皮卷。
眼睛还是红红的,她吃得小心,担心会有残渣落在这辆轿跑的真皮座椅上。
眼睫一掀,意外撞进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停下动作,不满道:“不许看了!哭成这样很丢脸诶!”
顾倚霜哑然,又取给一张纸巾帮她擦掉嘴边的一点奶油,动作不慌不忙,不像是在处理残炙,倒像是在打理绝世古董。
脸颊更烫了,一时间也说不清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眼泪惹来激素沸腾。
刚想把纸巾抢过来自己擦,还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耳边就再度被男人的话语填满。
“施慈,试着把我当底气吧,我会陪着你。”
手指傻愣愣得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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