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屈,却也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惶恐,而那女子则目光锐利,虽被押制,但唇角依旧紧抿,瞧着颇有几分宁死不屈的劲头。
眼下,两人衣衫凌乱,满身血污,显然已受过刑罚。铁链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刺耳。
见着此情此景,穆靖南只是自顾自垂眸,轻轻摩挲着衣袖,那目光沉沉,令人不由得屏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突厥刺客终是忍耐不住,抬头急声道:“皇帝,你根本没有失忆!你在欺骗我们!”
穆靖南闻言,依旧神情自若,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朕中了你们的毒,自然是失了忆。”
男子闻言愣住,猛然摇头,急切反驳道:“不!我的刀上没有毒!怎么可能让你失忆!这不可能!”
他所言非虚,可穆靖南有自己的计划和筹谋,也自然是要将戏码演到极致,方才不辜负他和其余人的这一番辛苦。
思及此处,穆靖南目光淡然,只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那名女子,眸中寒意渐浓:“你倒是口齿伶俐。”
语罢,穆靖南指尖轻轻一动,那立于一侧的小内监迅速上前,恭敬地领命,他转身抬手示意,两旁的狱卒立即架起女子,将她押往刑架。
那粗重的铁链锁住她的手腕,随着几声吱呀的声响,刑具开始缓缓收紧,女子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却依旧咬牙不吭一声。
男子见状,心中大乱,眼中的惶恐愈加明显,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住手!皇帝!你若有话要问,尽可以问我,不要伤害她!”
这刺客倒也是条汉子,见不得女人受罪,更遑论是他心头的女人。
只是不知吴尚书看到此情此景会是什么反应。
见此,穆靖南眼神微动,依旧冷冷道:“三千精兵,究竟藏于何处?”
是了,前儿个落在阮如安耳里的城里异动……早被穆靖南盯上,他极力压着消息,自然也是怕事情脱于掌控。
此事牵涉甚广,更联系着城中百姓,他心里虽约莫有数,却也不敢妄自冒险,拿整个长安作赌。
男子听罢,浑身剧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这皇帝如何知晓这般隐秘之事?
他沉默了片刻,咬紧牙关,似不欲回应。
见他这个做派,穆靖南倒也不意外,他只再将目光向小内监一瞥。
随即,那刑架上女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铁链之声伴着她的喘息,令人心颤。
因着容冰会功夫,来往更快些,也能隐匿几分,故而来这一遭,阮如安便只带了容冰,又将冬儿留在了御花园。
如此这般,也好让别的人瞧着冬儿在御花园里头来回走动,权当作她也在才好的。
一刻钟后,容冰和阮如安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慎刑司时,穆靖南还在慢悠悠地等着那突厥刺客回话。
容冰特意选了一处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她半侧着身子给阮如安留出个空隙,也正好让她听着里头的动静。
却说牢房内,那突厥男子因穆靖南对他身边的女子施刑而慌乱不已,可仍不肯交代藏兵的下落。
半晌,他试图转移话题,急声道:“皇帝,你算得如此周全,可曾算到你的皇后要下毒害你?”
此话一出,殿内寂静了片刻,那一侧的几个狱吏和小内侍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连口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皇帝牵连了他们这些听了辛秘的人。
可谁也没想到,对此,穆靖南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大在意的模样。
他轻声道:“皇后想不想杀朕,与汝何干?”
突厥刺客闻言,显然没料到穆靖南如此不以为意,顿时愣住。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是大渊的帝王,若皇后真要杀你,你岂能坐视不管?”
见年轻的帝王仍旧不语,那突厥刺客试图扳回一局,急声道:“皇帝,皇后手中的七绝散,可杀人于无形之中。若她将这毒药日夜下在你的寝居,你怕不过几日便命丧黄泉。到那时,皇后扶太子登基,你又能如何?”
听罢,穆靖南的目光微微一动,似乎是在思索。
突厥刺客见状,混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得意地继续道:“你已是天下最年轻的帝王,然而皇后心中只有谋权篡位。你对她一片痴心,结果呢?早已是—”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已经掌握了胜算,接着道:“皇帝,若你现在杀了皇后,我或许还能为你寻得解药。”
刺客满心以为自己得计,阮如安却在暗处听得双眸微眯,纤柔的手握成拳。
这等隐秘的事情,这个关在牢里的刺客都能晓得,可见是早有人与他串通一气,来回通了信儿的。
那夜定国公府内的“阿耶”本就举止怪异,更是疑点重重,如今听了这些话……果真是清流给她设下的圈套。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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